银月从薄如纱织的云层中探出。
齐王府,四下静谧。
封彻在房中正安然熟睡,看顾他的夜卫们确定了他睡得无碍,纷纷去到各自的捎点警戒。
然,一道银色月华悄然从窗外探进屋内。
在光线一点点照到封彻的皮肤上时,只见一道一道诡秘的黑线从他的皮下涌现。
它们仿佛是活的一般,不断地在皮肉中蜿蜒蠕动。
封彻原本平静的俊颜,骤然变得痛苦狰狞。
他猛地坐起身,双眼布满血丝。
紧接着头疼欲裂地锵酿下地,似乎在找寻什么,最后疼到没办法,朝着没有月光的那面窗户,破窗而出。
等夜卫察觉不对,冲进来时,早已不见封彻踪影。
“不好,王爷失踪了,快去通知傅统领!”
永昌伯爵府。
聂茹非今晚睡得很早。
只因她连着好几日都是趴着睡的,今夜好不容易背上的伤长得差不多了,她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仰躺就寝。
没有失去,何来珍惜?
所以她让竹欢点了特制的安神香,睡得非常沉。
也不知是不是人舒服的缘故,她晚上做梦竟梦到了封彻。
人就躺在她边上,将她一整个圈在怀里。
抱她跟抱宝贝疙瘩似的。
一夜过去,矮炉里的安神香早已燃尽。
她无耻地做了一夜荒诞的梦。
醒来就无尽打采地吃着早点。
“姑娘,你怎么看着有气无力的?昨晚上难道没睡好?”竹欢端着一碟热葱饼果子过来。
聂茹非没看她:“坐下,一起吃。”
竹欢嬉笑着,本就忍不住眼前美食的诱惑,聂茹非都发话了,她也不客气地立即坐下吃。
“姑娘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她夹了一块葱饼果子到聂茹非碗里。
聂茹非兴致缺缺地吃了一口,然后问:“竹欢,你有没有梦过男人?”
竹欢差点被豆汁呛到,“咳咳~”不可思议地望向聂茹非,“姑娘,你昨晚梦到男人了?”
“嗯。”
竹欢眼睛都亮了:“快说说,梦里你们都干了啥?”
“啥也没干,就是他一直搂着我睡。”
“!都……都睡一起了?”
“梦,是梦。”
“哦哦,那他长得好看吗?”
聂茹非脑海里闪过封彻如琢如磨的俊脸,再看竹欢眼巴巴地瞅着自己。
她感觉小妮子体内的八卦之魂都点燃了。
但还是照实点了下头:“嗯,好看。”
这话一出,竹欢更兴奋了:“那你们除了抱在一起,可还做了别的?”
聂茹非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上辈子她还怀过孩子,怎么会听不出竹欢的言下意?
她板起雪秀的脸,伸出食指顶开竹欢的额头:“小丫头片子,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没有,除了他抱着我,什么都没有。”
竹欢失望地垮下双肩:“那好吧。”
聂茹非给她夹了根油条:“快吃,男人哪有油条香?”
“也是哈哈…”竹欢啊呜啊呜地吃起来。
“对了姑娘,忘了跟你说,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听门房换班的人说,家主带着大公子上慎刑司接夫人、二公子和三姑娘去了。”
“嗯。”聂茹非平淡地应了声。
竹欢小心翼翼的问:“那姑娘要不要去大门口迎一下?奴婢准备点柚叶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