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野种竟敢偷懒至此?”聂宁卓瞬间炸毛,“她人呢?该不会还在房里睡大觉吧?”
好哇,因为她,他们在慎刑司大牢里担惊受怕,跟蟑螂老鼠缠斗一宿,捞不到觉睡。
她倒是能吃能睡,愈发不把他们这些长辈和兄姊放在眼里了。
许管家面露难色道:“那倒没有,门房的人过来传过话,说是一早就见四姑娘带着丫鬟上了街。小人原以为她是上慎刑司去接你们,没曾想……她没去。”
“呸!什么接我们,她压根就没去!”
聂茹珠气得跺脚:“她把我们害得那么惨,还有心情上街玩儿?”
杜兰馨面色难看:“罢了罢了,谁让她有清庭苑那位撑腰呢?咱们还是赶紧洗个澡换身衣裳。”
聂世昌:“对对,许管家,赶紧吩咐厨房烧些好菜。夫人他们几天未进油水,定是饿坏了。”
“是是。”
许管家带人去准备,离开了。
杜兰馨见聂世昌今日格外殷勤,心下有了些生疑。
待沐浴更衣,酒足饭饱后……
“你说什么!”
聂家三个孩子都趴在门窗外偷听。
只听屋里传来杜兰馨的河东狮吼:“你把蟠龙玉对杯给了聂茹非?”
聂宁卓转头,用眼神向兄长聂宁沉求证。
后者站姿端正,冲他垂了垂目。
“!”聂宁卓心里又惊又气。
再听屋里传来聂世昌的讨饶解释:“我也是没法子,那丫头点名要的。”
杜兰馨气坐在椅子上:“哦,她要,你就给,你怎么不把爵位也一并给她?”
聂世昌苦脸:“你这不胡搅蛮缠嘛?”
眼见妻子侧背过去,眼角红红的,他害怕妻子就此不理他:“你仔细想想,那丫头在你我跟前养了十年,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原来是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即使这些年在乡下吃了些苦,倒也不至于有那么大胆子,敢去觊觎府中价值连城的宝物。”
杜兰馨一听,脑袋侧过来:“你是说,是霍青燕指使她这么干的?”
聂世昌点头:“八九不离十。”
杜兰馨瞬间想通:“这倒是,非儿那丫头是我一手带大,虽说不是我亲生,但她自小都是乖顺听话又心软的。这些年在乡下受苦,难免对这个家心有怨怼,可在怎么样一个人也不可能突然性格大变。”
“对对,我就是这个。”
杜兰馨点头,忽而又皱眉:“可那蟠龙玉对杯,就这么给了出去……霍青燕可真只是老狐狸……”
“哼,谁说不是呢?她自诩高风亮节出身名门,其实心肠恶毒,当初我小娘就是被她……”
聂宁卓和聂宁沉刚要听到关键,聂茹珠突然闯了进去。
“爹娘~”
“哎哟,心肝儿,你不是回房了吗?”
杜兰馨起身也握住聂茹珠的手:“你怎么来了?”
聂茹珠委屈巴巴:“那蟠龙玉对杯说好给我当嫁妆,你们怎么能趁我不在家,给了聂茹非那个贱种?”
聂世昌眨眨眼,又变了变脸:“你……你都听到了?”
“嗯,听得可清楚了。”
杜兰馨:“女儿啊,你放心,那玉杯,为娘肯定给你弄回来?”
聂茹珠:“真的吗?”
聂世昌赶忙讨好点头:“真的真的,爹亲口跟你允诺,若是要不回来,爹就拿出府上的半副身家给你当嫁妆。”
聂茹珠终于笑了:“这还差不多。”
门外。
聂宁卓咬牙切齿:“好一个聂茹非,居然敢动珠儿的嫁妆。”
他气得转身就走。
聂宁沉拦住他:“你要干什么去?”
聂宁卓:“大哥,别拦我,我要找那野种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