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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听风楼,引诱妹夫

宛湘今天起得很早,本想到花园练练琴,她的琴技在桐城可堪称一绝——听说澜山是个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男子,她以琴声传心志,那人也许会寻音而至,毕竟宛容那贱货,只怕连琴长什么样的都没见过,实乃是不折不扣一乡下野丫头,无任何才艺可以示人于前。

半路,她见宛贤带着他的银狼去了前厅,一路之上,他还在和宛柔叫嚷着要让宛容好看。她听着感觉是一场好戏。就悄悄跟了过来。

听训园那一幕,她有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看完可吃惊了:这个死丫头居然能将一只凶残无比的大狼狗,生生割了脖子——就算那是一条死狗。你想跺掉那狗的狗头,即便是个男人还得费一番功夫呢,何况是活狗,她竟然如此力大无穷?

这臂力,这刀法,这狠劲儿,可把她吓坏了。

从小长在宛府深宅大院内,宛湘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合?

她吓得瑟瑟发抖。在婢女阿芷的搀扶下悄悄退了下去。

“这个六小姐,怎这么残忍,竟能在眨眼间一刀杀死一头恶犬?山里来的野丫头,果然长了一身蛮力。”

到了无人处,阿芷也捂了捂发慌的胸口,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那不是蛮力,而是上乘的功法。之前我隐隐听太祖母说起过:那个了尘师太会些功夫,看来这些年她定是学到了一些武功,要不然怎么可能打得过府中的护卫,又怎么能刀劈银狼,还把宛贤那蠢货吓成那样?”

很显然,这死丫头比她想像的难对付。

不过,在她看来,舞刀弄枪总归是太过粗鄙,想那澜山,弱不禁风的,常年养在府里,这种打打杀杀,有辱斯文的行为,必不讨他喜欢。

她还是觉得,想要处理掉宛容,就得从澜山身上下手。

所以,在宛容这边,她得曲意奉承。刻意接近,这样才能见到澜山,并让澜山发现她的才华,她的娴慧,她的落落大方,她的方方面面,最后一步一步把宛容给取代了。

“阿芷,小茹,走,我们去听风楼……”

压了压受惊的心绪,宛湘由阿芷扶着走向听风楼,小茹则抱着琴跟在后面。

待到了门口。有守卫走上前先行施了一个大礼:“请问,您是哪位小姐?”

这个守卫是青山,他是认得这位小姐的,却故作不识。

“我是五小姐,请问六妹妹和六妹夫可在楼内?”

宛湘轻轻柔柔,浅笑如花,那模样说有多漂亮便有多漂亮。

“我们少夫人出去了。”青山回答道,暗中又瞟了一眼这个五小姐,长得是挺好看,能让男人看了生出保护欲。

“那我能进去等她吗?”宛湘笑得温温柔柔,“我听祖母说了尘师太会抚琴,妹妹师承了尘必也会弹琴。故而特意来以琴会友,互增裨益……”

青山自然不能冒冒然把人放进去,正想说:容我去请示公子。

“青山,请六小姐进来吧……”

萧湛从里头传出话来,清越动听的嗓音,自带一股清凉感,幽幽传来时,令宛湘不由得心神一荡。紧跟着一身白衣的俊美少年执折扇,笑吟吟迎了出来:“五姨姐,请……我家娘子这几日病了,被我拘着,可能是有点闷坏,现下出去了,想必转一圈就会回来……”

“六妹夫……”

宛湘浅浅一福,款款温笑,端庄得体,如玉的俏脸上更是微微发烫,只因这男子生得太过于俊俏,令她芳心如小鹿顶撞。

抬眼间。她又偷偷望了一眼那俊公子:白衣胜雪,玉簪束发,飞眉入鬓,眸似朗星。薄唇温柔,笑意款款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不食烟尘的飘逸之气。

如此男儿,当真惟有天上有。竟白白让那该死的宛容占了头筹,真是令她又恨又嫉妒又无奈。

萧湛冷眼看着,这姑娘看上去挑不出半分错,五官很精致,身材很妙曼,论长相身段,她在宛家诸姐妹当中是顶顶漂亮的一个,娴静、温柔、一团和气,且棋琴书画都有涉猎,是个名声在外的贵小姐。

就连那日敬茶时,她也没给人留下半分坏印象,可就是这个小姑娘,这几天日日在花园弹琴,弹得那曲儿也确实有几分功力,可她天天冲着他们听风楼弹琴,所为何来?

萧湛长年生活在皇宫中。在现代文明时还看过几部狗血宫斗剧,对于女人的伎俩,他略知一二。

有句话说得难听,但很在理: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世上有些人喜欢玩阴的。

若他猜得没错的话,这小姑娘必是看上澜山了,不,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看上自己了。

据查。宛五小姐极有心机,比她那个直脾气的母亲更有谋略和胆识,眼光也独到。

那日敬茶,宛容让她母亲下不来台,宛湘的弟弟因此而被打了耳光,作为姐姐,她不可能对宛容没半点反感——何况,同性相斥,宛湘是美人儿,宛容更美,嫉妒心能让一个女人不能淡定。

但她却没有任何动作,为什么?

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女人这是想从他身上下手——说什么过来向六妹妹讨教琴技,其实呢,她是借着这个由头过来向他展现她的才艺来了。

世人皆知啊,澜山是一个琴棋双绝之人,犹其是琴,他的造诣完全已经到了孤芳自赏的地部,对于琴的痴迷,世间公子无人可及。

“五姨姐,你这把琴绝妙啊……可是宫中御赐的凤尾七弦?”萧湛故作惊喜地询问。

“对。这正是当年太后娘娘赐于我外祖母的凤尾七弦……”宛湘自婢女小茹手上接过七弦琴,摆在了院中的石桌上,纤纤素手一拨转,便泻下一串清脆悦耳的琴音。

然后,她恭身一请,笑靥如花,“听说小侯爷精于琴道,不知宛湘可有那荣幸听君弹上一曲?”

她没再称呼他为“六妹夫”,而是唤他“小侯爷”,脸上尽是小女儿爱慕的期待之色。

瞧瞧,狐狸尾巴立刻露出来了吧!

萧湛目光一扫,不就一把破琴么,有什么好显摆的,他家好琴多的是,有见他拿出来吹过吗?

这小姑娘,实在很不要脸啊,居然想用琴来引诱自己的六妹夫?

正当说着话,园门外头忽传来青山一声惊呼:“夫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