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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冲喜,只为查案

萧湛在琢磨几件案子的关联之处。

如姨娘的尸首,他之前让人验过,致命处在灵台穴上,这个死法和阿贵的死一样,所以,凶手应是同一个人。

梅儿身中食脑蛊,柳棣死于灵火蛊,这两种蛊虫都来自北燕阿甘部落,所以,宛家内部确有人正和北燕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湛此番来,就是为了彻查宛家是否通敌叛国。

宛家在桐城是大家族,其祖上还出过一个皇贵妃,因此得过盛宠,拥有了西北地区铁矿的开采权,专为皇家打造兵器。

在青洲大陆上。南齐位于最南边,靠海,以平原为主,北有雪孤山脉,被视为兵家要塞。附近有一片铁石山,是南齐铁石最大的出产地之一。

宛家拥有雪孤山铁矿的开采权,所开采铁石六成用在朝廷的兵备上,二成流通在市场上,用以民间锻造各种民用铁器,比如铁锅、铁锄、铁门啊什么的,二成对外售卖。

宛家给朝廷打造兵器,利润不大;供应国内市场,微有利润;对外售卖,利润丰厚。

最近。南齐皇帝得到密报,宛家铁石上报数和实际开采数严重不符,宛家在私下与北燕勾结,将大量铁石运去北方,欲助北燕翻过雪孤山,占领南方这一片肥沃的城池。

其实在之前,朝廷曾派下钦差查过宛家的账,宛家的管账师爷将账做得漂漂亮亮,外人根本无从查证真正的开采数。

据传,他们每每会从外族骗来年轻力健的壮丁,为他们到一个稳密的入口开采铁石,若有人想逃跑,就直接打死,那处隐密的铁石矿井所产铁石皆不记档,直接高价卖出去

问题在于,这个隐密的入口在哪,无人知道。

两个月前,萧湛和澜山见过一面。

没错,他俩是挚交好友,澜山对他说:“宛家将铁石外卖敌国,此事后患无穷,如果不加以杜绝,他日北燕挟重武侵我山河,我们就悔不当初了。阿湛,我想去查个究竟。”

澜山的计划是:以冲喜为由,入赘宛家,借机刺探。

皇帝为了将萧湛遣离皇宫,特意派他来秘密查访此事,不想澜山竟在不久之前遭一女子暗算,中了毒。根本起不了床,无奈之下,他只得冒名来入赘,想不到的是,竟会遇上一直念念不忘的小狐狸。

她的身份,她的目的,他自是好奇的。

也不知为何,每次想到冒牌新娘子带给自己的惊喜,他就不由自主想笑,这个女人,他绝不能放跑她。

思量罢,他大叫一声,“青山,北风,进来……”

很快。青山和北风闪了进来,双手一抱,恭敬请命,“主子有什么吩咐。”

萧湛微微一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青山,你去查一查夫人的底细,往东越和北燕那边查去;北风,加强戒备,宛府内有细作,以后出入需谨慎,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人,那人功夫很是厉害……”

府卫阿贵遇害时,听风楼内声音嘈杂,但他仍听到了钢针飞过的破空声。可惜中间隔得有点远,他手上又没什么衬手的暗器,没能打掉那枚钢针,只看到围墙外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还有,青山,你调两个人暗中看护夫人……”

“是……”

青山和北风同时应声。

“夏儿……”

“在。”

“以后你专门侍候夫人。”

夏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主子,您真把冒牌宛小姐当夫人了吗?”

她家公子已经不止一次称那女人为“夫人”了。

萧湛坐在太师椅上,打开折扇。轻轻摇着,“现在我是澜山,她是宛容,她就是我夫人,演戏得演全套……”

夏儿担心的是,主子演着演着就入了戏。

“所以,夏儿的任务是监视她对吗?”夏儿认真解读着公子刚刚那道命令后面的深意。

“也不能算监视,就把她当作是女主子就行,听她命令行事……我得把这个人的底细,来此的目的搞清楚……”要不然她一办完她想办的事,一走了之,那他还能往哪里找去。

之前,他已经找了她足足半年,如今遇上了,他自不能再错过。

夏儿很不乐意。“那公子的衣食住行谁来服侍?”

“不是还有青山和长风么!”

夏儿见他心意已决的样子,只得应声:“是……”

可想让她服服贴贴地照看那个女人,不可能。

按着桐城的规矩,新婚第二天,中饭和晚饭皆要和家里人吃在一起。

所以。傍晚云苒和萧湛又去了合心院,晚上,云苒和萧湛各睡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新婚第三日上午,仍有不少宛家的亲戚来拜访。更有桐城府衙的人来道喜。

关于柳棣之死,府衙有人来查看过,还做过询问,可惜这些吃国家俸禄的公差,完全查不出名堂。

云苒陪着冒牌货应酬了大半日,下午她略作小憩。

按照宛家的家规,平常时候府内每房各过各的,三餐会各开小灶,遇上逢年过节就坐到一起吃。

像宛容这样的也算是成家立业了,就会有自己的园子,条件好一点的可以自己请厨娘,过小日子;条件不好的,就每日报到大厨房,由大厨房准备好饭食,到点了就去取,每月上交菜钱。

傍晚时分,云苒醒来,重新梳洗了一下,出来时看到冒牌货的婢女夏儿守在门口,“你又来干嘛?”

早上时候夏儿就来过要侍候她。被她轰走了,现在怎么又来了?

夏儿极不满意地盯着这个人,“晚膳已准备好,公子让夏儿来请夫人去用膳。”

从今天开起,听风楼就会开小灶。

“不用……我……”云苒一口拒绝,却因为闻到了一阵浓郁的烤鸡香,肚子不由自觉就咕咕叫了起来,后半句话生生咽了下去,并皱着瑶鼻嗅了嗅。

没错,她是个吃货。这四年,她最大的人生乐趣是,游历天下,吃尽天下美食,对于美味,她有一种天生的贪婪——曾经有过一回,她为了吃一碗“神仙汤”,连接三个案子,最终得尝所愿。

别的人喜欢琴棋书画什么的,她最独好美食,且还是吃不胖的体质。

“你们做了什么?”云苒咽了一口口水,忙改口问道。

“公子闲来无事,下厨做了一只叫花子鸡……”

什么?

那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居然还会下厨?

云苒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想她什么都精通,独独做菜这件事,觉得特麻烦,一直不愿意学,这四年,她只吃不做,嘴巴却已经养得越来越刁。

凭她多年以来吃货的经验,这只烤鸡火候恰到好处,一定鲜美肥嫩又多汁:

“你家公子在哪?既然他让你来请,我就却之不恭了,走吧,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