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樊胜美在陈氏集团董事会上侃侃而谈环保涂料的市场前景时,曲筱绡正站在内罗毕机场的烈日下。非洲的热浪扑面而来,让她想起姚滨曾说:"这里的太阳能把人烤出原形。"
三天后,曲筱绡在肯尼亚草原的一个临时营地里找到了姚滨。他蹲在篝火旁烤红薯,胡子拉碴,却比在上海时精神许多。
"你是不是早把我忘了?"曲筱绡踢掉沾满泥的靴子,一屁股坐到他身边。
姚滨把烤好的红薯塞进她手里:"你这大小姐,跑非洲来受罪图什么?"
曲筱绡咬了一口红薯,烫得直吐舌头,却固执地看着他不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曲筱绡跟着姚滨走访矿场、咖啡园。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在上海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在这里却认真负责地经营着家族生意,甚至自费为矿工子女建了所学校。
"为什么?"一天夜里,曲筱绡望着星空问道。
姚滨往篝火里添了根柴:"因为这些孩子让我想起小时候。我爸忙着赚钱,我整天胡闹,其实只是希望他多看我一眼。"
曲筱绡突然有了主意。一个月后,"非洲之翼"教育基金会在内罗毕挂牌成立。姚滨把玩着铜制挂牌笑道:"曲筱绡,你打算把曲家的钱都扔在这儿?"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曲筱绡将相机对准台下欢呼的孩子们,"但知识能改变命运。姚滨,我想得很明白。"
深夜,她靠在姚滨肩头,突然问道:"你说,我妈的旗袍店生意会好吗?"
姚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上海的慈善晚宴上,樊胜美抱着三个月大的女儿,优雅地应对着各路宾客的恭维。陈母依旧时不时提醒她"女人该以家庭为重",但她已经学会笑着点头,然后继续推进自己的孕期激素研究项目——这个灵感来自她怀孕时的亲身经历,市场前景被评估为"不可估量"。
手机突然响起,是曲筱绡的视频通话请求。屏幕那端,一群黑人孩子举着写满中文的纸飞机奔跑,背景是一栋崭新的教学楼。
"樊大姐,你看!"曲筱绡的脸晒黑了不少,眼睛却比在上海时明亮许多。
樊胜美笑了笑,低头看着怀里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轻轻哼起小时候妈妈给哥哥唱过的小调。窗外的黄浦江依旧奔流不息,但两个女人都知道,她们的人生早已掀开了新的篇章
另一边,半岛酒店的法餐厅灯光昏黄,关雎尔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安迪迟到了十七分钟,这让关雎尔有足够时间审视那张模糊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一个房间号:3218。
安迪踩着高跟鞋出现,轻松闲适的走过来说道:"久等了。小关,抱歉,临时有个会。"关雎尔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收回包里,看着安迪问道:"安迪,你提到的内幕消息是?"
安迪慢条斯理地翻开菜单说道:"先点菜吧,小关,这里的鹅肝是一绝。"安迪突然压低声音,说道:"3218房间,有人等你。照片上那个司机。"关雎尔的心跳骤然加速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
安迪的手指在照片上点了点,继续说道:"因为只有我能带你进那个房间。那人只相信我。"餐厅柔缓的灯光在安迪脸上投下一片诡谲的阴影。关雎尔想起父亲的警告,犹豫片刻后深吸一口气,起身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关雎尔略显苍白的脸。关雎尔打开水龙头,冷水冲过手腕,带走一丝躁动。关雎尔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蓝齐或父亲,最终只给兰兰发了条加密短信:「半岛酒店3218,可能有车祸线索,一小时后没消息就报警。」回到座位,安迪已经点好了菜笑着说道::"小关,吃完了再上去吧,饿着肚子谈事容易冲动。"
这顿饭关雎尔吃得味同嚼蜡。关雎尔注意到安迪频繁查看手机,嘴角偶尔浮现诡异的微笑。甜点刚上,安迪突然起身说道:"我去补个妆,五分钟后电梯口见。"
关雎尔趁机检查了包里的录音笔和防狼喷雾。电梯上升时,安迪突然说:"你知道吗?谭宗明一直以为魏渭的事是我的软肋。"
"什么意思?"关雎尔警觉地问。安迪笑而不答。3218门前,安迪刷卡的动作娴熟得像回自己家。门开的一瞬,关雎尔看到窗前站着个佝偻背影,正是照片中与王志坚交谈的男人。
安迪说道:"张师傅,人带来了。"男人转身的瞬间,关雎尔倒吸一口冷气,他左脸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与车祸报道中描述的肇事司机特征完全吻合。
男人声音沙哑,说道:"关小姐,我只有五分钟。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房门突然被踹开。三个黑衣壮汉冲进来,为首的直奔关雎尔大喊道:"东西交出来!"
安迪敏捷地闪到一旁,脸上毫无惊讶之色。关雎尔瞬间明白自己中计了,但为时已晚——壮汉已经抢过她的包,粗暴地倒出所有物品。
壮汉对着耳机说道:"没有盘。"耳机里传来模糊的指令,壮汉突然抓住关雎尔的手腕说道:"谭总要见你。"安迪突然厉声喝道:"放开她!我们说好的只是拿资料!"
壮汉充耳不闻,拽着关雎尔就往门外拖。混乱中,伤疤男人突然扑向壮汉,撕扯间一个金属物件从男人口袋掉出,滑到关雎尔脚边——是枚染血的蓝氏集团工牌,名字已经模糊,但照片依稀能认出是蓝齐的父亲。
男人冲关雎尔大喊道:"跑!"关雎尔抓起工牌冲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打斗声和安迪的尖叫。她跌跌撞撞跑下楼梯,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冲出酒店侧门时,一辆黑色奔驰急刹在她面前。"上车!"车窗降下,是兰兰紧绷的脸。
与此同时,蓝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蓝齐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李董事正鬼鬼祟祟地潜入档案室。画面切换到另一个角度,清晰拍到他用手机拍摄海外业务合同的细节。保安部长问道:"收网吗?"
蓝齐摇头说道:"再等等,看他传给谁。"手机突然震动,是兰兰发来的消息:「嫂子安全,有重大发现。李董有问题,别打草惊蛇。」蓝齐刚回复完,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那个甜美的实习生端着咖啡走进来说道:"蓝总,您的拿铁。"
蓝齐头也不抬说道:"放桌上吧。"女孩没有离开,反而靠近几步轻声细语的说道:"蓝总,您看起来好累,要不要我帮您按摩一下?"她的手搭上蓝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