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楚流徽不以为然道,“咱们秦家军剿匪,已经是杀鸡焉用牛刀,要是保护不了殿下,我看你们干脆别回去了,还谈什么为国杀敌。”
秦锋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小姐说的是,只是区区剿匪而已,您又何必跟着过来呢?”
楚流徽无奈道,“我也不想来,可是外公非得让我过来。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说说怎么剿灭这伙山贼。”
秦锋一听能打仗,顿时来了劲头,“小姐,打这伙山贼,还用什么计策啊?一会您在后边压阵,我带着兄弟们一轮骑射之后,就冲过去,把那贼首砍了,咱们就回去!”
听他说得如此简洁,楚流徽不敢置信道,“难道秦家军一直如此简单粗暴?这可是出军剿匪,连个章程都没有吗?”
秦锋有些唏嘘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咱们秦家军断档很久了,现在能留在秦家军的兄弟们,都是当年老将军麾下的子弟。其实咱们秦家军哪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非是令行禁止,不怕死罢了。只不过当年有老将军在,我爹他们什么都不担心,只要杀敌就行了。”
楚流徽没说话,她展开地图,瞧着那群山贼的聚集点。
“一会你让兄弟们刺探情报,安营扎寨之后,先不动手。”楚流徽瞧着桌子,平淡道,“明天带人去谈判,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秦锋愣了愣,随后便想明白过来。
若是单纯地拼杀,秦家军面对这伙山贼,绝对是碾压,只不过伤亡在所难免。
而楚流徽这番操作,摆明了是要借山贼这个磨刀石,让秦家军这柄利刃重新锋利起来。
当年秦定邦更是大胆,带着两千多人,就敢直袭燕国的都城劫持皇帝。
如今楚流徽一板一眼,让秦锋依稀看见了当年的秦定邦,心里更是对她佩服不已。
秦锋点了点头,兴奋道,“明白了,您和公主就在大营瞧好吧!”
“谁说我不去了?”楚流徽的目光回到地图上,“我来又不是享福的,明日我也会带上一队人马,偷袭贼首。”
秦锋担忧道,“小姐,您不必如此拼命……”
“来不及了。”
楚流徽平静出声,“如今这个情况,我必须冲锋在前,才能为秦家军赢得一片生机,我不想弟兄们困在京城被废掉。”
随后,她唏嘘道,“要是这天下安定,百姓富足,谁又甘心落草为寇呢?这匪怕是剿不尽。”
秦锋应了声,没有多说,便行礼告退。
楚流徽看着桌上的地图,总算明白,为何外公执意让她剿匪的意图。
秦家军是蛰伏了许久的狼群,如果想要在狼群中脱颖而出,那就必须是一头狼王。
而眼下秦家军看似接纳了她,可还是看在秦定邦的面上而已。
她身为女子,只有在各种层面碾压他们,才能将秦家军彻底折服。
夜色渐深,楚流徽以巡视为名离开帐篷,等巡视一圈后,她便独身一人到了密林深处。
她沉默了一阵,背身道,“刘三,出来吧。”
片刻过后,阴影处,传来一阵响动,刘三一身夜行衣,面色尴尬地钻了出来。
他来到楚流徽身边,无奈道,“小姐,还是被您发现了。”
楚流徽挑眉道,“我不是让你在家吗?”
“小姐,您就难为我了。”刘三苦兮兮道,“殿下吩咐过,让我暗中保护您,您明天不是要上山生擒匪首吗?我想带着暗卫总能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