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走进来,看向言澈。
他帅气的发型因为处理伤口而塌下去,对上苏染的视线,他的目光不自在地躲闪了一下。
随后看向宾果,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砸了脑子抽,没跟苏染打招呼,反而朝宾果说:“你怎么也来了。”
苏染当时脸色就更难看了。
而宾果茫然了下,老实地回答:“殷医生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她下意识朝殷屹晨看一眼,对上他深邃难测的眸子,她的眼帘不安地眨了下,很快又移开视线。
殷屹晨的目光还停留在宾果身上,苏染冷冷地开口:“头是怎么破的?”
她是先看了言澈,再看向殷屹晨。
言澈顿时觉得头又钝痛起来,不禁恼怒地看向殷屹晨。
见此,宾果也不自觉再次看向殷屹晨。
殷屹晨便开口:“我砸的,为宾果砸的。”
病房里鸦雀无声,连言澈自己都失语了一下。
他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搞懂殷屹晨的脑回路。
他是想要殷屹晨帮忙解除苏染对他和宾果的猜忌,最好是营造出谁都看不上他的可怜样子,但那些话严格来说至少有一半是发牢骚,这混蛋怎能想出砸他脑袋的办法!
他被砸这一下,整个都是懵的,连思考都吃力了。
所以“为宾果砸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边言澈满脑子浆糊,另一边宾果吓了一大跳,片刻后,“为为什么呀……”
而苏染转身就走。
殷屹晨就在门附近,几乎与她同步,过去轻轻把门关上。
苏染定住,看着他。
“逃避没什么好的。”殷屹晨平静地说。
苏染无语地嗤了声,眼底是抗拒和冷漠,“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些可笑的事情上?”
“我砸他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我不想还有下一次。但你要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那你就走吧。”
殷屹晨说完让开路。
苏染冷着脸,缓步过去,把手放到锁柄上,言澈看着她嗒地开了门,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脑壳一阵剧痛,他来不及思考,扯开针头,跳下病床追过去。
苏染走出病房没多远,被言澈追上拉住。
她回头看到他,目光下意识投向他拔去针头的手,那里有血蜿蜒流向手指。
病房里,殷屹晨将目光移向慌乱无措的宾果,忽然过去拉她的手。
被他微凉的大手握住,她像受惊的小鹿抖了下,看着他,对眼前的混乱反应不过来。
“我们走吧。”殷屹晨温和地说。
宾果懵懂地被他拉出病房。
而门口不远,言澈攥着苏染的手,神色狼狈。
“我不知道殷屹晨怎么回事,他大概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