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早已被黑暗吞没,赵潜和平安都不知所踪。
贫民窟里的小院,离平安的家一墙之隔,他们的院落狭窄到难以寻找立足的地方,怎么她们二人走了这么久,却迟迟没看到任何阻碍?
这条路长得几乎无尽,任谁都能看出有问题。
可岑见低着头,不好意思般一味盯着自己的足尖。鞋子是卫嫣扔给她的那双,绣满了玉兰花,花蕊还有小珍珠点缀,灵巧又精致。
片刻犹疑之后,她忽地凑到他面前,杏眼弯弯,露出一对甜蜜的酒窝,声音柔软动人:“我可以负荆请罪、肉袒面缚,只要姐姐原谅我的冒失,我做什么都可以呀。”
她在说什么?
嘴唇一张一合,只是逄仪一个字也听不到。
她一靠近,蓬勃的生命力就奔涌而来。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地传来血液流淌的声音,还有新鲜肉体的香味。
无恶不作的邪修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咽了下口水,唇角微微勾起,皮笑肉不笑,满是阴鸷:“妹妹的道歉只是用嘴说,看来也没什么诚意。”
眼里的贪婪和欲望半点遮掩不住,像饿极了的饿狼,快要冒出绿光。
“那我要怎么做?”岑见捏着她指节的那只手抬起,托起她的掌心到肩膀上方,无比自然地将自己的脸颊凑上去,轻轻蹭了蹭。
做这一系列动作时,岑见的目光没有移动,从始至终安静地看着“卫嫣”。
正是因为“不谙世事”,才更令人无处躲藏。
她轻叹道:“姐姐的心思难猜,人也好难懂呀。岑见笨得很,实在不明白怎么样才可以讨姐姐欢心。”
说话时,呼出的气体柔柔地撒在他的掌心,如落了一捧羽毛,让人发痒,又不想躲开。
她像只单纯绵软的羊羔,向屠夫乖乖地撒娇,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固定在了砧板之上。
而对方的刀子......
逄仪的五指微动,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脆弱的后脑,大拇指顺势,抚摸上她的耳根。
他如愿看到那处的莹白慢慢渲染上绯红,手下的动作不自觉用了几分力,强行按着她的脑袋,将后脑向上抬起,往自己的唇边按压。
呼吸越来越粗重,诱人的香气越来越浓。
逄仪只觉得自己的喉头干涩得要命,满眼都是她细白的脖颈。
他终于再也无法忍耐,火急火燎地俯身,嘴唇擦过她的下巴,落到脖颈与脸颊的交界。
“姐姐?”干燥的唇瓣落到皮肤上的感觉极其怪异,岑见眯起眼,状似不解道。
对方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地用头颅在她的颈窝磨蹭,热意顺着相接的肌肤传递,让嘴唇都不再温凉。
“卫姐......唔!”岑见下意识叫道。
不等她完整地说出那个名字,尖锐的刺痛从脖颈处传来。冰冷的牙齿刺穿细嫩的皮肤,刹那间,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
“卫嫣”的唇齿间溢出满足的喟叹,还是死死咬着她的那块皮肉,不肯松口。
血液顺着唇齿间的缝隙溢出,沿着天鹅般扬起的脖颈,落入精致的锁骨,直到滴落在衣襟,留下一道诡异而艳丽的痕迹。
“卫嫣”湿润的舌头向下一卷,将血痕悉数吞食入腹,发出满足的叹息。
无人察觉处,“少女”原本正常的眼白逐渐被染成黑色,张牙舞爪的血管攀爬上眼球,形容逐渐可怖。
只要一口,他就能彻底咬断这根脖子,享用佳肴!
她的血实在太香了,足以让逄仪将自己的任务都抛之脑后。
就在他再次埋下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