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春闱在即,令尊参与过科举顾问,可曾将历年科举主考官名册给我一份?”
华清灵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只是似笑非笑道:“这有何难?只是我好奇,拿到名册之后,你打算如何查证?”
“我自有妙计。”
华清灵轻笑一声,“行,两日后我便会将册子递给你的暗卫,而且……今日这局当真漂亮,一箭三雕。”
说着,华清灵抬眸,意味深长道:“我很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
虞凌云挑眉,“华小姐说过,我们本该同气连枝。”
日暮西斜。
莲步跨过府门,只见许尚书和许母端坐案前,手中端着茶盏,白烟袅袅。
就在许尚书刚要说话,虞凌云只是微微欠身,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便自顾自朝着南院走。
本来今日还想去幽微铺子问一问周景和近况。
但她这肚子,属实不敢冒风险行事。
许尚书略带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云,你可是还在生为父的气?”
虞凌云凤眼凝着嘲讽,她不是生气,而是根本不在意。
不过才一时辰,便忍不住要来探她口风了。
转身后,她面无表情,语气却是委屈道:“女儿怎敢生父亲的气?父亲深明大义,一心想为人伸冤,那日是凌云见识浅薄、心胸狭隘了。”
许尚书眼神微眯,吹了一口茶佯作随意道:“今日宴上,为父看你与太子殿下配合甚是默契。”
“父亲大人这是何意?”虞凌云歪头疑惑道:“太子殿下仁厚,见不得忠良蒙冤罢了,但毕竟是替人洗清冤屈之事,自然要找靠谱的人办才放心。”
许尚书一顿。
今日太子除了二皇子臂膀,虞家借这此事震慑了杨家和赵家,连皇上的势力安定侯也被贬为庶民。
也就是说,今日这出戏,是太子殿下私下授意的。
可为何独独把他许府排除在外?
莫非太子殿下还未完全信任他?
“父亲要是没别的事,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便头不会离开了。
许尚书一滞,话被堵在嗓子眼。
半晌他才脸红脖子粗,低声骂道:“装什么装!不过是利用你虞家来削弱二皇子势力稳固地位罢了!”
翌日清晨。
看着虞凌云走进正厅,许母的胃口一下子就没了,而后重重摔下筷子,阴阳怪气道:“今日看见这菜就胃口不佳,我不吃了!”
平日也不见她来用早膳,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知这葫芦里又在卖什么关子!
今日可是个特殊日子。
似是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虞凌云缓缓走到桌前坐下。
而后端起茶杯,漫不经心道:“父亲,母亲,今日午时世子殿下便要问斩,你们可要同我前去……观赏?”
许老太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搁下筷子,不乐意道:“大早上的,真是晦气,而且凌云,你还有身孕呢,万一那大逆不道之人的魂魄寄生到你腹中……”
说到这里,许老太像是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呸呸呸”了好几声。
虞凌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凝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