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暴雨骤降。
林清月正在取头上的簪子,铜镜中映出赵纪淮阴沉的脸。
一看到赵纪淮,林清月身上就隐隐发痛。
她握着簪子的手发颤,面上镇静:“将军回来了,今早......”
宽大的手掐上她的脖子,苦涩的药液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
一碗已尽,赵纪淮放开林清月,一时不察,药碗砸碎在青砖上。
林清月呛出血沫,腹中绞痛却不及赵纪淮眼底的疯狂骇人——他拇指狠狠碾过林清月的嘴唇,黑色的药液混着血珠滚进衣领。
赵纪淮突然撕开她中衣,暴雨裹着雷鸣劈开窗纸,照亮他此刻骇人的神情。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林清月无端承受着赵纪淮的怒火,眼底留下一行清泪。
她原以为,只要李鸢死了,赵纪淮即使最初不爱她,但以后日久生情,他们终会修成正果。
可现在,赵纪淮手握他们林家通敌的罪证,甚至因为李鸢的死处处迁怒于她,她不甘心!
“呵。”
林清月突然笑了起来。
“将军当真以为......”她抬头看着赵纪淮:“当年送往羌族的布防图没有您的手笔?”
赵纪淮的手指深深掐进林清月的肩膀:"你说什么?!"
林清月仰头大笑,发髻散乱如疯妇:"三年前你醉酒时,可是亲口对我说过'布防图藏在虎符暗格里'......"
她突然伸手抚上赵纪淮的侧脸,"我的好将军,你难道忘了吗?”
赵纪淮浑身血液骤然凝固——那年林清月端来的桂花酿格外浓烈,他恍惚间将季鸢连夜绘制的布防图存放处和盘托出。
三日后羌族夜袭,季鸢带着三千亲兵死守城门,左肩被弯刀贯穿时还在大喊:"纪淮!我来拖住他们,你带人绕后!"
"原来是你。"
赵纪淮目眦欲裂,剑柄撞碎妆台上的铜镜,"你可知那场仗死了多少弟兄?"
当年关门失手,羌敌分明是对他们的布防了如指掌。
那一战,胜的惨烈,鸢儿想要彻查内鬼,可当时他受了林清月的蛊惑,偏偏对她说了鸢儿的计划......
"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