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棠,你要考状元?”
“该死。”常小棠骂骂咧咧,“莫忘,老子的秀才身,也是自个考来的。内城二十三城谁人不识,老子常四郎是天下最带卵的汉。”
“粗鄙之徒。”徐陶笑着捶去。
“诶呦,你个风度翩翩的,不也是个武夫?当年你说要去拜师学武,老子还送了你二三百里。”
“还哭了。”
“又提,又提!常威,来帮忙打架!”
常威急忙跑到一边,不想跑得急,和一武人迎头撞上。
那武人致歉之后,似在犹豫了一会,摘了斗笠,才鼓足勇气走上前。
“沧州顾鹰,拜见徐将军。”
“顾姓?莫不是榆阳顾家的?”
“正是,去年家父病丧,让某来投靠徐将军,做个堂门护卫即可。这是家父的亲笔书信。”
“故人之子,以后便留我身边吧。”徐陶笑道,“不过,你身上杀气颇重了些,以后要懂得收敛。”
“顾鹰既随主子,以后便会听主子的话。”
“瞧你,喊得生分了。”徐陶呼了口气,仰起头来,静静看着天空。他并不知陛下还能撑多久,更不知以后会如何。但做人做事,虽正道沧桑,却需问心无愧。
“还说个鸡毛,来来来,今日我常小棠请花酒,四人同去。”
“海棠……寻个酒楼即可。”
“呿,死性子,死性子!”常小棠并未介意,一手揽住徐陶,快步往前走去。在后方,常威正好奇地打量着顾鹰,咬咬牙,定下了约架比武的时间。
今日的长阳,天气正好,四人被辉映在瑰丽如金的阳光中,喜相逢的笑声,飘出极远极远。
……
大纪兴武十八年,岁末。
江山风雪连天,长阳亦是死气沉沉。
“咳咳。”
徐陶坐在长阳水榭的亭子间,提了提身上的大氅,连着嘶咳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干枯起来。
顾鹰在一旁,一边提着手炉,一边说着收集的情报。
“老侯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两万的凉州军,也到了长阳附近。”
“吾弟呢。”
“小东家那边,已经答应要将庄人转移,看样子是决定入宫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