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了。”

“这么快？”虽然早就猜到了，但听她亲自承认，钟鸣还是不免错愕，“你不会跟他都摊牌了吧？”

程乐乐摇头：“那倒没有。好多事都过去了，再提它不是败坏兴致吗？”

钟鸣不置可否地跟她撞了下杯子，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乐乐眨了眨眼：“我打算过段时间跟他告白了。”

钟鸣一口酒差点喷出去，程乐乐递去纸巾：“至于吗你？”

钟鸣接过来，一边擦一边用充满了震惊的语气说：“回来才一个多月，你这情况天翻地覆得让我刮目相看啊。”

程乐乐笑：“我也觉得很神奇。”她叹了口气，“不过，我和别人的情况不一样。人家都是自然而然地喜欢一个人，我这情况，怎么说呢，就像试管婴儿，人工栽培水稻之类的，虽然和别人不大一样，但成果也能看。”

钟鸣一点都没听懂，也不打算问清楚，嘟囔了一句：“早知怎么容易，七年前你就得这么干，白白折腾这么久。”

程乐乐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你看试管婴儿技术、人工栽培水稻都是现代科技的产物。你不能因为现在能这么操作，就去指责古代的人为什么不这么做了。换七年前，我可能没这样的意志和决心，中途就轻易放弃了。现在我俩的心境、背景、想法都发生了变化，才让有些事变成了可能。那句流行语怎么说来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钟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会儿，钟鸣忽然问：“秦瑞还缠着你吗？”

“刚回来时给我发过微信，最近没动静了。”程乐乐又喝了一口水，“对了，我把最后一笔借款打给你。”

“你急什么。”

“再不还我都不好意思见你了。”程乐乐拍了下脑门，从脚下拿出一个小礼品袋，放到吧台上：“还没给你看我带的壕礼呢。”

钟鸣说着“来就来，这么客气干什么啊。”两眼还是冒了下光。

钟鸣从礼品袋取出一个盒子，盒子外还裹着一层蓝色的糖果纸，挺高档的样子，“来真的啊，程乐乐，你是又要借钱吧？”

说着钟鸣就拆了包装，往盒子里一瞧。厚厚一沓星辰影院半价券。

程乐乐咯咯笑：“一张影票算它六十块吧，我给你打半价，省下三十，这是两百张券，合起来价值六千，你就说是不是壕礼？”

“你给我滚。”钟鸣薅了下她头发，薅完之后又嫌她头发味儿，狠狠拿手指弹了下她脑门。

程乐乐看他从一脸期待到满脸吃瘪，仰头大笑了好一会，末了抹抹眼角的泪花，说：“钟哥，我就说老感觉毛毛的，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呐，那边唱歌的美女不停往我们这边瞟呢。”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艳福不浅。”

“那是我姐。”

“你那个异父异母的、特别优秀的姐啊？”

“嗯。她是酒吧的大股东。”

程乐乐“啧啧啧”了很久：“哎哟，这酒店又是叫鸣，又是公鸡的，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不过是个小股东啊。”

“别瞎说。”钟鸣表情变得不大自在，“我俩是姐弟。”

“哎，当年谁跟我说没血缘、没血缘、没血缘的？”

“当年谁吓得大半夜打电话只会叫唤，那是我哥啊那是我哥的？”

程乐乐垂眸笑了笑：“哎，可说呢，还是世面见得少啊。”她捧着杯子，朝不远处努努嘴，“我被看得——那成语怎么说来着——如芒在背，我尿遁一下，待会儿回来你跟我好好说说你手上有哪些资源啊。”

说着，程乐乐从高脚凳上下来，往厕所方向走了。

程乐乐的直觉并没有错。她和钟鸣聊天的那阵，一直有人在盯着她，只是除了那位弹吉他的美女姐姐，还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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