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裤子上被沾了些土。

大概是棍子上带着的。

过了几秒，少年错开了些视线，声音很沉：“对不起。”

“不怪你的，这是突然的…”

“婉婉。”他开口，带了些固执：“对不起。”

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

有警察插了进来：“小姑娘没什么事儿吧？咱们先回趟局里？”

警察局立案比较麻烦，一行人被带着去填了下个人信息。然后又派了两位警察跟着周舟他们去医院里做伤情鉴定。剩下的陈霁一行人则是被暂时扣住了，等结果下来。

有个跟陈霁相识的警察，关了他一两次，这会儿看着陈霁又被带进来了，还叹了口气：“上次出去到现在有俩月吗？又被送进来了。”

陈霁没接话。

给宁婉检查的是个女医生，人很温柔。仔仔细细地把宁婉上下看了一遍，才走出去跟宋清宴还有同行的警察说话。

“总体没什么大伤，就是小腿跟背上有一些淤青。应该是被拿棍子之类的击打了，回去擦擦药，注意休息。”

她往诊室里面看了一眼，女孩正在往身上套着外套：“但我看她身上还有些旧伤，指甲印之类的。回去问问她，看在学校是不是被欺负了。要多注意一下，这不是什么小事情。”

宋清宴应下了。

他忽然想起来那个种花的下午，宁靳跟他打电话，说宁婉的书上被人划了些脏句。再之后他去梧桐巷看她的那次。

宁婉哭得那样伤心。

当时他还以为是因为父母的原因。

现在想来，大概最主要的是因为被欺负了。

宋清宴伸手揉了下眉骨，忽然有些无措起来。

宁婉套上衣服之后就出来了，小姑娘好像没什么不开心，还在喊他清宴哥。

像是…宋清宴想，像是习惯了一样。

习惯了总是这样。

警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没什么了，带着妹妹回去吧。结果下来了我通知你。多关心关心孩子。”

宁婉跟着宋清宴回去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压抑。

不是那种害怕的感觉，她感觉到了，宋清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疼吗？”

宁婉摇了摇头：“不疼的。”

“婉婉，这些天在家里休息休息吧。我陪着你，好吗？”

“好。”

“有没有什么想跟哥哥说的？”

“现在没有。”

她还是不肯说。

宁婉低下头，再一次开口：“我还没想好…从哪儿开始说。”

宋清宴应了声：“没关系。想到了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别再自己偷偷瞒着了，你身边又不是没有人在。”

他说：“我在你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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