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准备去找太医啊。
至于看到了什么……
他什么都看到了。
但是,被风行珺这么盯着,他什么都不敢说。
要知道,神经病也是有自尊的,最忌讳他人说他疯,描述他发病时的样子了!
是以,如意“咕咚”咽了口口水,非常识时务地垂首跪地,开始睁眼说瞎话,“回皇上,奴才哪里也没想去,什么都没看到。”
“算你识趣。”
风行珺满意颔首,一把扔开手里的枕头,不再与烧饼什么的较劲,往床上一躺,四肢摊成“大”字形,一改刚刚的生龙活虎,换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转头看着他,奄奄一息道:“朕病了,朕很不舒服,估计快不行了……
你快去把小羚和阿棠找来,让他们赶紧过来见朕最后一面……”
如意:“……??”
真的吗?
那刚刚生龙活虎,在床上乱滚的人是谁?
还有,正常人不行了,不该是先找大夫急救吗?
找羚王爷、傅大人做什么啊?
他们二人又不会医术,更不是灵丹妙药,治不了皇上您的疯病啊!
如意心里大声呼喊道,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到底不敢多说些什么,只得乖乖照做。
此时,见傅玉棠身边有人,他也没敢说多说什么,只一味地劝说傅玉棠赶紧进宫,护话里话外都在表达风行珺很想念她,迫切想要见到她的想法。
说话间,面上还带着一抹心酸的苦笑,颇有言不由衷的感觉。
傅玉棠听到风行珺召见她,心知风行珺这是安全回宫了,宣召自己入宫大概率是为了离魂症一事。
不得不说,霁雪速度还是挺快的。
她这才回府没多久,风行珺那边就回宫。
估摸着她前脚刚离开会儿,霁雪后脚就送他回宫了。
只是……
瞧着如意的样子,不难想象出风行珺回宫后,定是又做出些违背形象的事情了。
如意不似福禄那般从小陪着他们三人长大,不知道风行珺的真实性子,八成是被吓到了,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才一副强颜欢笑的凄苦样子。
思及此,傅玉棠不由无奈一笑,侧头吩咐王大贵去备马车。
“别,”
如意闻言,连忙上前一步阻止道:“傅大人,您还是与我同乘吧。
毕竟,皇上正在宫里等着您呢。
若是去晚了,皇上怕是要生气。”
到时候,不止傅玉棠遭殃,他也要被迁怒啊。
顿了一顿,又想到傅玉棠乃是一国之相,位高权重,与自己一个小小内侍同乘,或会觉得降了身份,心下不愿,便又赶紧追加上一句,“话说,自我入宫后,已经多年没看到宫外的风景了。
今日,正好可以与车夫坐在车外,欣赏一下宫外的风景。”
言下之意就是说把整个车厢让给傅玉棠了,不必担心拥挤,或者不自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玉棠不好再拒绝,只能颔首道:“那就辛苦如意公公了。”
语毕,转头看向王大贵,交代了几句府里的事情后,便跟着如意进宫。
临上马车的时候,傅玉棠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如意隐含嫌弃地盯着来往人群看,顿了一下,当即提出一同进入车内休息,特意点出自己不介意与他人同乘一车。
虽然她不喜与不熟悉的人过多接触,可偶尔一两次,加上路程也不算太远,倒也可以忍受。
至于身份什么的,也不是靠着这些外在的排场来彰显的,没必要讲究太多。
不曾想,如意却格外地坚持,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就喜欢坐在外面。
闻言,傅玉棠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随他去了。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不到两刻钟的功夫,马车便来到了宫门口。
如意掏出令牌,正欲递交给守卫,示意守卫放行,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往宫门口的方向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