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呢?”萧聆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从自己肚子里呆了一年零三个月的孩子,此时她的脸还有一些浮肿,看起来十分虚弱。
南枢墨心疼的从衣服的口袋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到出了一颗药丸塞入到了她的口中,“孩子就在旁边的小床上,现在已经睡着了,这颗药丸是我在南枢国的时候便配制好的金元丹,被气血双亏的效果很好,等你恢复了一些再看他也是不迟。”
金元丹入口即化,一股暖暖的感觉顺着口腔漫延到整个身体,萧聆感觉舒服极了,困意袭上她的眼帘,不一会儿,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容温雅在病床边的婴儿车边上,轻轻的逗弄着小宝贝,此时的婴孩已经没有刚刚生出来那样皱巴巴的,反而小脸泛出红红的光晕出来,“小笙,你看这个孩子多好看啊,不过……我怎么看也不像司南那个冰块一样的男人!”
萧笙看了看南枢墨,见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的坐在床边,不由的轻轻咳了一声,慕容温雅这时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着急的解释道,“姐夫……其实……我不是刚刚那个意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说什么都开始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孩子看着特别像你!”
萧笙的脸已经冷得可以结冰了,今天的慕容温雅是怎么了,平时的她哪里有今日这么多话?
“好了温雅,别解释了,”萧笙责备的看了一眼慕容温雅,“姐姐已经睡着了,你和我出去买一些吃的回来,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定是饿坏了。”
慕容温雅见萧笙暗地里向她使了使眼色,仓惶的随着萧笙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萧聆和南枢墨还有一个熟睡的孩子。
这是一间单人的病房,此时没了他人反倒是清静了许多。
南枢墨坐在萧聆床边的椅子上,握着她那双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吻,潜藏在心底里的那股不明情绪渐渐显露出来,虽然现在萧聆身边的人是自己,可是当司南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二人是不是还会破镜重圆?必竟……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婴儿车之中的孩子身上,就是因为他,萧聆才不得不选择背叛了与自己之间的誓言。
南枢墨的眸子越来越深,身体里仿佛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在控制着他,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出现的声音徘徊不断,“杀了他,杀了孩子,杀了他你就可以永远与萧聆在一起,永远……”
当他神思定下来的时候,南枢墨发现自己已经将那小小的婴孩抓到了手中,小小的身体是那样的柔弱,仿佛稍稍一用力便会坠落一般。
“我是在做什么?”南枢墨轻轻将手中的孩子放回婴儿车里,脸上已经开始慢慢渗出汗珠,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若是我真的伤了这个无辜的孩子,怕是聆儿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原谅我了。”他回眸看了看床上睡得安稳的人儿,心里越来越乱。
“查房!”
南枢墨抬头看着进来的医生,正是刚刚在产房里出来的那个女大夫,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只是她的样子……?
“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南枢墨记得萧笙在产房前的提醒,现在他与萧聆没有合法的身份,所以还是不要给聆儿找麻烦的比较好。
“家属不在吗?”医生的口气淡淡的,可是南枢墨却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冷淡。
“出去买吃的了,不知道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南枢墨微微抿了抿薄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不喜欢别人太过于好奇自己的事情。
“产妇侧切了,一会儿需要给她上药!”医生轻轻眇了他一眼,眼神里怪怪的对着身后的小护士说道,“你去准备一下,伤口一定要保持干燥,千万不要造成感染。”说完,医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下刚刚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小护士。
“是你!”小护士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南枢墨刚刚便觉得她眼熟,这时才想起她便是前些天在京都摩尔面货的书店之中见到的那个叫唐可可的女孩,当时她就坐在医疗用书前的书桌上看书,原来她竟然是一个护士,“这位……是你的……朋友?”
南枢墨看了看萧聆,她已经累坏了,连医生来了她也没有醒转。
“我现在要给她上药了,部位比较私密,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去等我一下?”
南枢墨见她的小脸有些红,一句话也没有说的便离开了病房。
五分钟左右,唐可可推着小车从病房走了出来,“她一定是累坏了,连给她上药也没有醒呢!一会儿若是她醒过来了,记得要排尿,还有可以多吃一些鸡蛋和小米粥!”
南枢墨默默记下了她的嘱咐,暗暗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理会她流连的目光径直回到了病房。
萧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醒来便感觉头脑发晕,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还好有南枢墨昨日给她服用过金还丹,否则怕是已经虚脱。
萧笙已经将鸡蛋放到了小米粥里,看着她吃了整整一大碗才满足的收拾好碗筷。
“医生已经通知家属出院了,不如咱们今日便回家吧,姐姐还要坐月子,这对女人来说可是头等大事,不得马虎。”慕容温雅严肃的说道,自从她与萧笙成亲以来,萧聆对等自己都像亲姐姐一样,所以她不得不在乎。
萧聆怀中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孩,见他那温润的小舌头不断的舔抵着嘴唇,她的心都快要融化掉了,这就是母爱吗?有人说没有孩子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直到拥有了自己的宝贝,她才能真正的理解这种完整女人的幸福,刚刚她亲自拿着奶瓶喂他时,那种暖心的感觉便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觉悟,只是觉得心脏那里暖暖的,像是植入了一颗大大的太阳一般。
南枢墨自从萧聆生下了宝宝之后,整个人阴郁了起来,话也变得少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冬日里的冰棱一般,遥不可及。
“阿墨!”萧聆见南枢墨看着自己发呆,连手掌在他眼前晃动他也没有丝毫察觉,“阿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萧聆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生对南枢墨来说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必竟有哪个男人愿意替别人去养育小孩儿?
南枢墨听到萧聆的呼唤,涣散的意识才渐渐凝聚起来,“你在叫我吗?”
萧笙看了看萧聆,轻轻点了点头,连他也发现他的不正常了。
“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许是累了,我现在收拾东西,一会儿办理完出院手续,我们便可以回家了,我总感觉这里怪怪的。”
四个人回到了家中,孩子就放在萧聆和南枢墨房间的大床旁。
萧笙与慕容温雅在医院守了一夜,此时也是累得乏了,回房去休息,此时的房间之中只有萧聆和南枢墨二人。
孩子很乖,不太喜欢哭,多数时间都是在睡着,醒了吃奶的时候也是吃饱之后便又睡了。
天色还早,外面的天气十份晴朗,萧聆静静的躺在床上,遥望着窗外的柳绿花红,心事重重。而南枢墨则是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自己在书店买回的书籍。
“阿墨,是不是当孩子出生之后,你心里的那根刺终于出现了?”萧聆平静的问道,不知道是在问着自己还是问着南枢墨。
南枢墨端着书的手不着痕迹的僵了一下,此时他可以说出真心所想吗?从何时开始,自己与萧聆之间的对话需要深思熟虑才能说出口?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了?
“阿墨,我知道,与司南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已经伤害了你,”萧聆侧目看着如天神一般的南枢墨,眼睛感觉酸酸的,“可是事已至此,你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吗?若是不爱了,那……”若是不爱了,他是不是会离自己远去?萧聆感觉自己生过孩子之后总是疑虑重重,这种感觉好像得了产后抑郁症一般,总爱胡思乱想,“那你可以重新选择,不管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放下手中的书,南枢墨气愤的来到萧聆的面前,欣长的身体向萧聆慢慢靠近,专属于他的那种沉香之气袭进萧聆的鼻腔,“聆儿,看来是我的隐忍让你误会了什么。”他的呼吸粗重起来,自从他们穿越到这片现代时空之后,每每入夜,南枢墨都将男人的欲望压制,要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定力?
萧聆干笑了两声,手轻轻顶抵着南枢墨那结实的胸膛,小脸已经羞得通红,“阿墨,别这样,我现在还在做月子……”
南枢墨看着她羞涩的模样,连日里心情的不快都随之瞬间化成了清风,一去无回。
“阿墨别怪我多想,自从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你没有抱过他,甚至连碰触他都没有,是不是……”
南枢墨在适当的时候用手指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蠢话封住,“聆儿,不要多想,现在只要你将身体养好,我们以后可以有更多的孩子。”
“可是在我们这里,要孩子是有限制的,此时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怕是不太好办理手续。所以……我打算……只要这一个孩子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