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顺派门口的御林军将南枢墨拦在了城门之内,并带了回来。
“父皇,儿臣刚刚离去,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刚刚没有说完?”南枢墨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闪动的精光,心里不由的警惕起来。
南枢怀宇从画篓里抽出了一副画卷,缓缓打了开来,里面一个风华绝代,肌肤胜雪的女子傲然的站在桃林之中,宛若云中仙子一般,细看之下,南枢墨的眉眼之间与她竟有七分相似之处。
南枢墨难掩激动的情绪,向画卷凑近了些,“这可是我的母后?”
“正是,”南枢怀宇的眼睛里终于显出一丝难得的真情出来,“刚刚与你相谈的事情,等你走后,朕突然想到了你的母亲,想到了我与她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朕决定还是随了你的愿,娶自己心中所爱女人为妃吧!”
“真的?”峰回路转,南枢墨没想到自己的皇帝老爹这样轻松的就答应了自己的请婚,来不及考量这其中暗藏的玄机,双膝一沉便跪在地上磕起头来,“父皇金口玉言,儿臣领旨谢恩。”
“起来吧!”南枢怀宇每次打开韩雪凝的画像,整个人便会陷入无尽的哀思之中,无法自拔。
南枢墨跪了安便急匆匆的离去,想要将这个天大的喜事去与萧聆分享一番。
“凝儿,你说若有一天墨儿知道朕利用了他的感情,会不会责怪朕的冷情?必竟他是你我之间唯一的儿子!”
“皇上,先皇后定是不会责怪您的,必竟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九王爷的前程!”良顺将南枢怀宇手中的画卷接了过去,重新卷好。
“希望如此吧……”
…………
萧聆已经回来一日,但迟迟没有南枢墨的消息传回来,虽然已经时至子时,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摸索着从床上起身,将台几上的蜡烛点燃,开始借着微弱的烛光整理起多日未曾结清的帐目。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萧聆起身想将窗子关好,刚刚走到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压窗而入。
萧聆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人,整个人已经跌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阿墨?”萧聆从他的怀中探起头来,看着兴奋的南枢墨,疑惑的将窗子关好,拉着他在桌边坐了下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都不会说话了?”萧聆好笑的看着南枢墨一副木讷的样子,调侃道。
南枢墨从怀中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长轴,塞到了她的手上,笑呵呵的说道,“是不是在怪我回来没有先来看你?”
“我哪有那么小气?”萧聆的脸微微红了红,一把将他手中的长轴夺了过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皇子南枢墨守城有功,特将萧氏聆儿赐予为妃,择日完婚……”原来这是一副圣旨,萧聆没有想到短短的两日时间,自己与南枢墨的婚事竟然这样轻松便定了下来,更是没有想到的是,南枢怀宇竟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南枢墨将萧聆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将手环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问道。
“阿墨,你不觉得皇上轻易答应你我的婚事,很是蹊跷吗?”萧聆将头靠在南枢墨的颈窝处,低喃道,“莫说是你,便是那北厉原都将我以往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做为南枢国的君主,又岂会不知?”
“只要你成为我的王妃便好,至于他有什么想法,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不是的!我觉得事情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简单!”萧聆离开南枢墨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了起来,“你身为一国王爷,除了王妃之外还有侧妃和侍妾,我怕的是皇上可能会在你我大婚之日另起事端!”
南枢墨点了点她娇小的鼻头,顽皮的笑道,“有为夫的在,你还在担忧什么?若是非要娶了那些个侧妃什么的,我能给她们的也只是个名分而已!”
萧聆不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说出来,会让两个人心生嫌隙,还莫不如不说的好。
“好了,不管怎么样,你奔波了这么久身子定是乏得紧,赶快回府中好好休息休息,我这里还有一些账目没有处理好,待你离去,我便安心的将它弄完!”
南枢墨看着桌上厚厚堆积的账目,眉头不由的紧锁起来,他拉着萧聆带到床边让她休息,“这些事情我做的时日给你多,今日我在这里将它们处理好,你负责好好休息!我可不想自己的新娘在大婚之日憔悴不堪!”
…………
第二日清晨萧聆起床时,南枢墨已经离开了,看着桌上规整的账目整齐的摆放在一起,萧聆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甜蜜,可是这份甜蜜来得过于突然,不由的让她开始担心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南枢城中因为九王爷凯旋归来的事情已经沸沸扬扬,赞声一片,南枢墨一时间成了城中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最大谈资。
翠红楼里南枢寒已经一连呆了三日,这三日里除了饮酒作乐便是与张灵韵行床弟之事,南枢国的大王爷仿佛已经知天认命的萎靡不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景象。
“王爷,您这三日里与奴家日日情爱,怕是正好遂了那南枢墨的意了吧!”张灵韵躺在南枢寒的臂弯之中,如笋的手指不停的玩弄着他的长衫。
南枢寒的脸色渐沉,眉宇间对她直白的话语产生了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对于她的挑逗,似乎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快感。
“张灵韵,你的话太多了,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刻守本分便好。”他粗暴的将她的小手拍落,从床间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何,一提到南枢墨的名字,他的胸里就莫名的压抑,总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我的本分?”张灵韵微怒道,“大王爷你别忘了,若不是有我在这青楼之中给你传递消息,你觉得你能有今天的安逸吗?怕是以你的冲动,早就被皇上拘禁起来了!”
没错,南枢寒在南枢墨去驻守西门岗时,暗中派出亲信联络了北齐的皇上北厉博,想要与其结盟,其条件是一同将南枢墨困死城中,只要没有了南枢墨的存在,以自己大王爷的身份,定是会成为储君,到他登基为皇时,会将三座城池转为北齐的名下。
北厉博自然是不会拒绝此等好事,稍做打算之后,便与他签订了结盟函书。
谁料想,北厉原得知此事之后,主动向父皇请命前去协助南枢寒,到西门岗与之汇合,这也就成就了他暗中帮助萧聆镇守西门岗的隐事。也正因为如此,南枢寒才会在结盟之后连盟友的一个身影也没有见到的情况下,让南枢墨钻了空子,打了个大胜仗回来。
若说这一切都是天命所归的话,南枢寒是万万也不愿相信的,心中的郁闷之气无处发泄,只能来到翠红楼里,一是为探听消息,二是趁机将张灵韵调到身边让自己可以心情发泄情绪而已。
在南枢寒的心里,张灵韵从前还可称为大家闺秀,虽然嫁与慕容阙为妃,可是必竟身份高贵,但此时的她,优雅之气全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流露着妓女的放荡低俗之气。
而今,更另他没想到的是,区区青楼的妓女也会如此看低自己,这让一贯自傲的南枢寒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张灵韵见南枢寒真的动了气,心中的心思转了几转,脸上又洋溢起甜腻的笑容向他拥了过去。
“王爷,你莫与奴家计较,好不好?”张灵韵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南枢寒不禁又想行那龌龊之事,“奴家以后再也不会做王爷不高兴的事,再也不会说王爷不喜听的话!”
南枢寒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再次重重的将她压在身上,尽情的宣泄着心中的种种不快。
时至日落,南枢寒才渐觉舒畅,起身更衣梳洗一番,冷漠的回望着床上还在酣睡的张灵韵一眼,冷笑着拂袖而去。
“这位爷,水灵姑娘这两天可是将您侍候的舒坦?”老鸨见南枢寒终于从天字房踱步而出,笑呵呵的迎了过来,等待着这位大主雇的打赏。
随手从怀中取出两锭金子放在手心把玩,南枢寒对张灵韵的轻蔑之词还计较于心,他笑着将金子塞入到了老鸨的手中,轻声吩咐道,“我是玩的舒坦至极,只是来接我回府的属下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些钱是否可以足够他们也进去爽快爽快?”
老鸨没想到这位恩客出手如此大方,忙不迭失的点头道,“当然当然,不过水灵姑娘接连几日侍候您,不知身子……”
南枢塞冷着眼看了一眼她,声音里已经透露了浓浓的不满意,“既然你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那这么钱我本不该给你这么许多的!”
“不不不,老奴可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她紧紧将金子攥在手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南枢寒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