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阙直直的盯着萧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虽然长得与萧相府的嫡女萧涵儿有九成的相似,但是那眼中的光彩却是云泥之别。
“还愣着干什么?一起过来找机关啊!”萧聆感觉到慕容阙没有了声息,回过头的时候见他正看着自己发呆,好气的出声提醒道。
慕容阙不知怎的,心里的杀意已经无影无踪,心里有一点点的悸动随之伴随着,刚刚还盛气凌人,此时竟然有点听话的跟着她找起了机关。
“没看出堂堂三王爷还有如此乖巧的一面!”北厉原的嘴臭得想让萧聆找块石头给他堵住。
萧聆白了他一眼说道,“有时间在旁边看热闹,还不如找到进去的办法,此时的鬼密国已经不同往昔,若是不能将这埋藏在暗处的眼线去掉的话,我们能否平安离开这里还是一种未知!”
“原来是你!”南枢墨看着萧聆,心中有一点小小的愉悦,明明她是那样的普通,长相顶多也就是清秀,与美艳都毫不沾边,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上的光芒却不容忽视。
萧聆微微笑了笑,也算是认了与他相识,“时间不多了,秦瑶虽然现在还在闭关,不过这一次已经有一月有余,想必随时都会出关,这其中的危机十足,已经不容我等在此拖延。”
巨大的石门就像是天地初开之时便矗立在这里的一般,不管他们四个人如何破解均纹丝不动。
萧聆背对着石门无力的滑坐到地上。
“你……没事吧!”慕容阙走到萧聆的身边,挨着她一同坐了下来,“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所想的那样复杂,不如乐观一点!”
萧聆微微笑了笑,回眸看着慕容阙,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谦谦君子,与之前所遇到的那个温暖的男子一般无二,“若是事情真是的我想多了,那还是一件好事,可是事情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样简单。”
“说来听听,有何不简单?”北厉原拉着南枢墨一同凑了过来,问道。
“我和司南想要离开鬼密国都废了不知道多少功夫,而且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背后之人,在这城中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受人监视,若不能将他们的眼线干扰的话,能不能离开这里还尚未知晓,弄不好连命都会被搭在这里。”萧聆看着他们三个人,继续说道,“本想着和司南出得鬼密国去四国求助,没有想到竟然在迷雾之林遇到了你们,看来上天还是在冥冥之中已经有了定数。”
萧聆抬头看着了高不见顶的石门,赌气的抓起地上的小石子向着石门打去,“啊!”萧聆感觉手中一痛,手指竟然被地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尖锐之物伤了手指,血像是水流一样的滴落下来。
“你没事吧!”慕容阙不知为何心中一痛,抓起萧聆的手紧张的看到,只见她的中指上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那里正在流着血。
萧聆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从慕容阙的手掌之中抽了出来,“轰……隆……”巨大的声响在洞中蔓延,一时间头顶上方的碎石纷纷落下。
北齐向来与南枢国交好,而大商虽是一介小国,可是兵力甚强,却也是不容忽视,北厉原与南枢墨私交甚密,所以慕容阙不单对萧聆有所提防,还要兼顾着防备南枢墨和北厉原。
这处密道其实是当时鬼密国第一任皇帝司宇给司南留下的保命之所,细想之下,或许那个时候司宇便冥冥之中已经知晓司南此时所遇到的境遇,只是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快便用上了。
密道之中皆由青石铺路,道路两旁一种类似草的植物茂密生长,虽然不知道是做何之用,不过看到青石路上干爽非常,想也是用来吸湿之用,有了草圃的小路虽不宽敞,却也足以容一人通过,萧聆只身在前,哪里还有半点老妇该有的年迈之色?
北厉原递给南枢墨一个警示的眼神,看着萧聆的背影似乎还在犹豫着她和司南的目的,可是看着南枢墨那平静的眸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一样。
慕容阙默不作声,紧紧的跟在一众人身后,他还是那样的冷寂萧索,就像绝情的看着萧聆跳下悬崖时的那种毅然,这一次他与南枢墨北厉原结盟一同前来鬼密国,也只因为自己派去查找失踪已久的母亲暗线回报,说是鬼密周边出现过与大商皇后齐润儿相似之人,因为寻找母亲已经成为他的执念,心知此行或许潜藏着巨大的危机,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与一帮陌生的心思各异的异国之王孙贵胄一路同行,虽说这一路上倒是也平安无事,彼此也算相互帮衬,但又不得不防。
狭窄的甬道行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豁然开朗起来,萧聆站在密道的尽头处站定,此处虽说已经渐渐宽敞,但一扇巨大的石门将他们前行的道路彻底封死。
萧聆看着这座石门,明明之前她随同司南前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屏障的,为何今日来此便多了它出来?
“这位婆婆,之前你说曾到过这里,而今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是不知内情的样子!”慕容阙走到萧聆身边,对于机关术数,他还是有着一定的造诣,只是这石门着实坚固,四下里既无多余的装饰之物,门上也没有丝毫机关的痕迹。
北厉原与南枢墨对视一眼,再同时看向站在门前观望的萧聆,从她的脸上,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局促之色。
“为何会是这样?明明之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这道石门阻路的!”萧聆摸索着石门,想要找到它上面的机关,可是来回几次却也是徒劳无功。
“看来你是司南将我们引入死局的替死鬼吧!”慕容阙从门前缓缓转身,目光冰冷的盯着眼前的萧聆,阴恻恻的问道。
萧聆看到慕容阙的目光,想起往事,这种眼神似曾相识,依稀记得那时似乎是因为他母后的下落无从问津之时,便是这种嗜血,他一旦露出这样的神色,便意味着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魔障之中,无法释解,唯有杀人见血,他才能从自己的心魔之中解脱。
“北厉原,南枢墨!”慕容阙的眼眸里泛起了魔性的赤红,他的手紧紧攥着拳头,似乎在痛苦的隐忍着什么,咬着牙说道,“此事本王知道与我们无关,离这里远一些,有些话本王想单独和这个妇人问上一问。”
北厉原和南枢墨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萧聆,谁也没有说什么,此番他们结伴而行,一路也算和睦,而今终于到了鬼密国,他们之间的结义也算告一段落,“慕容兄,我等二人在来时路上等你,待你处理完这里之事后,便知会一声便好!”
萧聆看着南枢墨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不是自己的南枢墨,而是在这异世之中的一个长相相似之人而已罢了。
“说吧!你和司南将我等三人引到这里到底是何居心?”慕容阙皱着眉头一步一步向着萧聆走去。
萧聆看着慕容阙的眼睛,似乎回到了当日他逼迫自己的时候,她的手冰凉刺骨,步步向后倒退着,直到后背抵住了石门退无可退,心里盘算着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里,因为她不想在这里了解自己的生命,咬了咬嘴唇她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去,显露出她清秀若尘的真容,只是此时她的小脸已经煞白一片,因为她太过了解慕容阙的性格,此时却也只能拼死一搏。
“阙,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萧聆有些凄怨的看着眼前已经被魔障染了心智的慕容阙问道。是的,她在赌,她在赌此处空间的慕容阙即使还没有遇到与自己相同的萧聆,却也会同样对萧聆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因为这就是命数,即使空间不同,可是缘分天定,即使自己并不是他应该遇到的萧聆,可是……她还是想搏上一搏。
慕容阙见萧聆刚刚还是一副年迈老妪的模样,原来竟也是易容之人,不过看着眼前的女人,虽无绝色之姿,但他冰冷的心中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明明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平凡女子,为何他的心里会有一种难过的感觉?难道她也似那鬼密国的大祭司一般,会魅惑人心智的术法不成?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又何时与我见过面?”慕容阙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指向萧聆的胸口,狠厉的问道。
“我?”萧聆幽怨的看着他,似是私语,又似是在畅述,她干笑了两声,过往的记忆太过荒唐,她本已经发愿不想记起,没想到今日这般心伤将要再度提起。
“你笑什么?”慕容阙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萧聆,心里却紧紧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束缚住,无法畅怀。
“我本是大商国萧丞相家的嫡女——萧涵儿,被慕容寒逼迫与你成亲,那时你还因为战乱伤了腿无法站起的残人。”
“荒谬,本王离开大商之时,那相府之中的萧涵儿还在皇宫之中慕容寒身后紧追不舍,何来另一个萧涵儿出现在鬼密国之中,还与此国的皇帝司南纠结在一起?”慕容阙打量眼前的女子,虽然经她提醒,细看之下确实与相府之中的萧涵儿十分相似,可是言谈举止却是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