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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破缘之慕容阙

北齐向来与南枢国交好,而大商虽是一介小国,可是兵力甚强,却也是不容忽视,北厉原与南枢墨私交甚密,所以慕容阙不单对萧聆有所提防,还要兼顾着防备南枢墨和北厉原。

这处密道其实是当时鬼密国第一任皇帝司宇给司南留下的保命之所,细想之下,或许那个时候司宇便冥冥之中已经知晓司南此时所遇到的境遇,只是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快便用上了。

密道之中皆由青石铺路,道路两旁一种类似草的植物茂密生长,虽然不知道是做何之用,不过看到青石路上干爽非常,想也是用来吸湿之用,有了草圃的小路虽不宽敞,却也足以容一人通过,萧聆只身在前,哪里还有半点老妇该有的年迈之色?

北厉原递给南枢墨一个警示的眼神,看着萧聆的背影似乎还在犹豫着她和司南的目的,可是看着南枢墨那平静的眸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一样。

慕容阙默不作声,紧紧的跟在一众人身后,他还是那样的冷寂萧索,就像绝情的看着萧聆跳下悬崖时的那种毅然,这一次他与南枢墨北厉原结盟一同前来鬼密国,也只因为自己派去查找失踪已久的母亲暗线回报,说是鬼密周边出现过与大商皇后齐润儿相似之人,因为寻找母亲已经成为他的执念,心知此行或许潜藏着巨大的危机,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与一帮陌生的心思各异的异国之王孙贵胄一路同行,虽说这一路上倒是也平安无事,彼此也算相互帮衬,但又不得不防。

狭窄的甬道行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豁然开朗起来,萧聆站在密道的尽头处站定,此处虽说已经渐渐宽敞,但一扇巨大的石门将他们前行的道路彻底封死。

萧聆看着这座石门,明明之前她随同司南前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屏障的,为何今日来此便多了它出来?

“这位婆婆,之前你说曾到过这里,而今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是不知内情的样子!”慕容阙走到萧聆身边,对于机关术数,他还是有着一定的造诣,只是这石门着实坚固,四下里既无多余的装饰之物,门上也没有丝毫机关的痕迹。

北厉原与南枢墨对视一眼,再同时看向站在门前观望的萧聆,从她的脸上,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局促之色。

“为何会是这样?明明之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这道石门阻路的!”萧聆摸索着石门,想要找到它上面的机关,可是来回几次却也是徒劳无功。

“看来你是司南将我们引入死局的替死鬼吧!”慕容阙从门前缓缓转身,目光冰冷的盯着眼前的萧聆,阴恻恻的问道。

萧聆看到慕容阙的目光,想起往事,这种眼神似曾相识,依稀记得那时似乎是因为他母后的下落无从问津之时,便是这种嗜血,他一旦露出这样的神色,便意味着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魔障之中,无法释解,唯有杀人见血,他才能从自己的心魔之中解脱。

“北厉原,南枢墨!”慕容阙的眼眸里泛起了魔性的赤红,他的手紧紧攥着拳头,似乎在痛苦的隐忍着什么,咬着牙说道,“此事本王知道与我们无关,离这里远一些,有些话本王想单独和这个妇人问上一问。”

北厉原和南枢墨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萧聆,谁也没有说什么,此番他们结伴而行,一路也算和睦,而今终于到了鬼密国,他们之间的结义也算告一段落,“慕容兄,我等二人在来时路上等你,待你处理完这里之事后,便知会一声便好!”

萧聆看着南枢墨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不是自己的南枢墨,而是在这异世之中的一个长相相似之人而已罢了。

“说吧!你和司南将我等三人引到这里到底是何居心?”慕容阙皱着眉头一步一步向着萧聆走去。

萧聆看着慕容阙的眼睛,似乎回到了当日他逼迫自己的时候,她的手冰凉刺骨,步步向后倒退着,直到后背抵住了石门退无可退,心里盘算着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里,因为她不想在这里了解自己的生命,咬了咬嘴唇她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去,显露出她清秀若尘的真容,只是此时她的小脸已经煞白一片,因为她太过了解慕容阙的性格,此时却也只能拼死一搏。

“阙,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萧聆有些凄怨的看着眼前已经被魔障染了心智的慕容阙问道。是的,她在赌,她在赌此处空间的慕容阙即使还没有遇到与自己相同的萧聆,却也会同样对萧聆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因为这就是命数,即使空间不同,可是缘分天定,即使自己并不是他应该遇到的萧聆,可是……她还是想搏上一搏。

慕容阙见萧聆刚刚还是一副年迈老妪的模样,原来竟也是易容之人,不过看着眼前的女人,虽无绝色之姿,但他冰冷的心中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明明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平凡女子,为何他的心里会有一种难过的感觉?难道她也似那鬼密国的大祭司一般,会魅惑人心智的术法不成?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又何时与我见过面?”慕容阙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指向萧聆的胸口,狠厉的问道。

“我?”萧聆幽怨的看着他,似是私语,又似是在畅述,她干笑了两声,过往的记忆太过荒唐,她本已经发愿不想记起,没想到今日这般心伤将要再度提起。

“你笑什么?”慕容阙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萧聆,心里却紧紧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束缚住,无法畅怀。

“我本是大商国萧丞相家的嫡女——萧涵儿,被慕容寒逼迫与你成亲,那时你还因为战乱伤了腿无法站起的残人。”

“荒谬,本王离开大商之时,那相府之中的萧涵儿还在皇宫之中慕容寒身后紧追不舍,何来另一个萧涵儿出现在鬼密国之中,还与此国的皇帝司南纠结在一起?”慕容阙打量眼前的女子,虽然经她提醒,细看之下确实与相府之中的萧涵儿十分相似,可是言谈举止却是大相径庭。

萧聆没有回答慕容阙的问话,而是轻轻的说道,“你还记得在王府之中一处林间的小木屋吗?你曾和我说过,那里曾是你母亲居住过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清澈多鱼的小溪,记得我们还在那里捕过鱼……”萧聆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满是苦涩,她的眼中含着泪花,不知道是因为过往之事伤情,还是因为曾经的回忆太过苦涩,说起来像是重新经历过一番似的难过,“当日你因赵灵韵逼迫我从紫云峰坠下,这一些些,一件件我并没有忘记,也永远不会忘记,我还以为会恨你一生,怨你一世,但却没有想到造化弄人,上天所安排的一切磨练都是有着不同的寓意。”

慕容阙的胸口像是被刺入了一根长钉,萧聆的声音柔柔的,淡淡的,却让他无法呼吸,这种窒息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不是恨,不是怒,而是……心伤。

萧聆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潸然而下,本来早已经吐露的心事,没想到要当着另一个本未与自己经历的男人说出,想想真是可笑,不过今日之后,想必心里的这一个结也算是了了,不管今日是生是死,从今往后,这道魔障也算是破解了。

“为何你所说的这一切本王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却会如此心痛?你可是给本王下了什么术法不成?”慕容阙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身上刚刚还肃然的杀意也消失不见,他捂着胸口,那里痛得厉害。

见慕容阙已经敛了杀意,萧聆到也没有了刚刚的顾及,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轻轻言道,“若是我真的会下术法的话,你觉得刚刚你想要杀我的时候,我还会束手待毙吗?”

“刚刚慕容阙满身戾气,杀意浓重,不知道那个老妇人此时是不是已经被他毙于剑下?”北厉原抱着肩膀,有些调侃的看着南枢墨问道。

“我也说不清是何种感觉,只是从见到那个老妇人开始,我总觉得很是奇怪,本已经是年迈老人,可是她的眸子却是灵动清澈,并不似是迟暮之人,况且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南枢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英俊的脸上一副思索的模样。

北厉原看着南枢墨难得走神的模样,轻轻撞了他一下,道,“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南枢国九皇子,竟然喜欢年迈的女子。”

南枢墨好气的瞪了北厉原一眼,孰能想到一向清冷的北齐太子竟然也有如此讨厌的一面?

“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不如咱们还是一同过去看一下,必竟现在是在鬼密国之中,那个妇人看似与司南又很是亲近,若真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对于我们之后的行事也是多有不便。”南枢墨心里总是感觉不安,不管北厉原痴愣的模样,率先走了过去。

“不是吧,你现在竟然会为了一个老女人,想要与大商国的慕容阙为敌不成?”北厉原着实猜不透南枢墨的心思,只能紧随着他走去。

“这里一定是有机关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在这里关闭,我们还是一起寻找一下吧,若是找不到的话,我便没有办法将秦瑶的眼线扰乱。”萧聆回过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慕容阙,此番将心中多年的怨怼说出,此时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似乎以往的恨意也随之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