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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祸胎

元载留在成都府,是为了等一个人到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河南尹张延赏,现任剑南道节度使。

张延赏,唐朝宰相张嘉贞之子。但张延赏的女婿更为出名,名字叫韦皋。有人称韦皋是诸葛再世,元载也不在意,反正xx诸葛很多了,不在乎多一个。

这位老兄善于用兵,更重要的是更善于治理。

元载因此调他来蜀地,推行两税法等新法,恢复蜀郡的繁荣。

成都府里,元载设宴款待张延赏,举杯道:“蜀地先后经历了杨国忠两征南诏失败及郭英乂、崔宁之乱,百姓疲敝,急需要有识之士来恢复蜀中的繁荣。”

张延赏道:“元相苦心,属下心知肚明。下官会在蜀中推行两税法等元相定下的制度,保住一方安宁。”

元载点头欣赏。

而就在元载滞留蜀中的期间,一件大事发生了。

整个事件是从侯希逸被逐开始的。

话说平卢青淄节度使侯希逸,原本是忠于大唐的猛将。安史之乱结束后,侯希逸被朝廷加上柱国勋,封淮阳郡王。

自此开始,侯希逸日渐骄纵怠政,好于佛事和游猎。

好佛,就是把大量的钱财都花费在为佛塑造金身和扩建寺院的事情上面,而不关心民生疾苦。

游猎,侯希逸经常骑马践踏良田,弄得百姓不堪其扰。

其所辖境内的军队和百姓,都对侯希逸产生厌恶。

这个时候,平卢军裨将李怀玉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上位的契机。于是和平卢军其余诸将密谋道:“节度使在境内大建寺庙,勒令百姓将田地奉献给寺院,致使百姓田地损失殆尽。又喜好游猎,害得我们好苦。不如趁机反了,将其逐出青州。”

诸将皆道:“愿听李将军调遣,逐侯希逸。”

李怀玉拔出佩剑,剑尖向前。其余诸将也拔出佩剑,剑尖像叠罗汉似的摁在李怀玉的剑尖。

一日侯希逸出城打猎,因太晚于是夜宿在城外。

李怀玉察觉到机会来了,立刻召集诸将分派任务。一是搜捕侯希逸的亲信将领,二是紧闭四方城门。

天亮之时,侯希逸率少量士卒回城。来到城门口却见城门紧闭,于是喊道:“我乃是节度使侯希逸,尔等速开城门。”

李怀玉站在城头,拱手回道:“侯希逸汝多行不法,论罪当诛。本将念与你有旧,不忍杀汝。汝可自退,以免杀身之祸。”

侯希逸大怒,指着李怀玉骂道:“本节度待你不薄,汝何故反我。”

“哼!汝非吾君,吾非汝臣,岂能言反!”李怀玉手举起,城投士兵皆张弓搭箭瞄准侯希逸。

侯希逸无奈只得退走,逃奔滑州。在滑州上表向代宗请罪,但是表文里只写李怀玉兵变的事情,不写自己的骄纵怠政。

与此同时,李怀玉也上表请罪。表文里详细记述了侯希逸的违法,并且表明自己只是忍受不了才不得不逐出侯希逸。事情完毕,即刻奉还兵权。

两封表文前后送到代宗的桌案,代宗看过之后不能决断。

代宗便召来杨志廉,派他将两份表文都送到正在从蜀中回来的元载手中,看元载如何处置。

杨志廉日夜兼程,终于在凤翔迎到了元载。

元载看过两份表文后,说道:“侯希逸骄纵怠政,被逐是情理之中。朝廷不能因此为他出面,只以高位厚待即可。不使他掌握兵权,再次危害一方。”

杨志廉问道:“李怀玉之事又怎说?”

元载道:“李怀玉举兵抗暴,有大功于朝,不如召回朝中委以重任。”

这是一招阳谋,名曰:调虎离山。

杨志廉又问道:“李怀玉走后,谁可担任此职?”

元载道:“冀州刺史马燧可担任此职。”

杨志廉担心道:“万一李怀玉不肯奉诏进京,又该当如何?”

元载笑而不语。

不奉诏,还用说当然是卷起袖子干他。听说侯希逸广集财源,不堂而皇之的去捞一笔,说不过去。

当然元载是不能说这话,因此笑而不语。

杨志廉看见元载在笑,心里就瘆得慌。心知元载的手段是如何的厉害,便带着元载的意思快马加鞭的回朝见代宗。

代宗按照元载的意思,发出诏书。授侯希逸检校左仆射,知尚书省事。授李怀玉工部尚书,饶阳郡王,赐名李正己。征召回朝,另派他任。以冀州刺史马燧为平卢青淄节度使,出镇青州。

李怀玉一看自己辛苦这么久,就混了个这样的官爵。非常的不满,就想干一票大的,反了他娘的朝廷。

但是部将们都不肯跟他干,并劝道:“田神功文武双全就在眼前,北面又有朝廷兵马,南面是郝廷玉兵马。如果节度使硬和朝廷对抗,败亡之期不远了。”

表面上是好意在劝,其实就是在让李怀玉赶紧滚。我们能让你上去,也能让你下来。为你火中取栗,你谁呀!

李怀玉一听部将们的话,就知道自己搞不掂。又听说元载还朝,更风闻他在准备酝酿讨伐,只得乖乖接受朝廷的任命,改名李正己,入朝见驾。

代宗得到这个消息,心里大为高兴。并把这个好消息,派太监告诉目前在相府休息的元载。

相府后花园里,元载和李泌对坐饮酒。

李泌道:“元相稍微放了流言,便吓得李正己不得不入朝见驾,果真好手段。”

元载摆手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你的功劳。我刚到朝中,还没来得及着手处理此事,那边消息就传遍了。不是你,又是谁!”

李泌笑道:“知我者,果然还是元相啊。”说着话,把一份奏折递到元载手中。

元载满是好奇,翻开一看,竟然是李泌自请成为江西观察使魏少游的属官,离开朝廷。

“为什么要走呢?”元载问道,“你不是我最大的制约吗?你走了,我和谁再斗来斗去!”

李泌苦笑道:“以你的身份,对付我如同探囊取物。我离开朝廷,是因为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元载打趣道,“难道是我变帅了!”

李泌冷哼一声,说道:“是陛下不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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