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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针锋相对

元载骑着叱拨赤在前,身后跟着安太玄以及押着萧炅的飞龙禁军。除了元载,人人戴着面具,着实气势慑人。

元载抬头看了眼昏沉沉的天色,意识到快要下雨了。于是大手一挥,加快行进的步伐。

却在此时,遇到一顶八抬大轿拦路。

大唐之内敢当街拦飞龙禁军的人,寥寥无几。

元载不用细想,便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安太玄后,迈步向前来到轿子前,躬身叉手道:“末将左龙武军将军兼飞龙使元载,见过李右相。”

话音刚落,轿帘被亲兵撩起。从轿子里走出一个须发黑白相间的老人,眼里闪烁着威严与冷厉,正是李林甫。

“好个元载,给我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带走京兆尹。”李林甫冷冷地说完。

元载道:“此乃陛下敕令,非我能左右。再者右相虽为群臣之首,也管不了我大内禁军。”言语里软中带硬,气势不凡。

李林甫听了,有些生气:“好啊!先是弄走了御史大夫宋浑,又弄走了我手下的京兆尹,很好!”

元载听出李林甫的不满,却不甚在意:“相公,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就要带着罪臣萧炅去复命,失礼了。”不管李林甫答应与否,大手一挥就带着禁军从李林甫身边擦身而过。

李林甫眼神里隐藏着无尽的杀意,却没有当场发作。

噼里啪啦~~

一场豪雨从下午一直下到晚上,害得元载淋着雨回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再加上沉重的铠甲,压得元载有些气闷。幸亏坐骑叱拨赤脚力好、跑得快,驮着元载一阵风回到元府。

在柳清凝的伺候下,元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喝了碗姜汤,背着手立在门前,望着黑漆漆的天,哗啦啦的豪雨,一言不发。

王韫秀见元载心事重重,关心的问道:“从你到家一句话不说,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岂止为难,简直是太难。”元载长叹一声说,“我今天在路上意外的遇到了李林甫,我们针锋相对,怕是要撕破脸皮。”

“你是感到畏惧吗?”王韫秀又问。

“这倒没有,只是不太习惯罢了。”元载仔细想了想,解释说:“就好比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相处,是不应该到最后互相仇视对方。”

李清漪道:“所谓的相处,不过是相互适应的过程。李林甫也好,杨钊也罢,都不是我们可以依靠的对象。撕破脸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元载深以为然:“也许你说的对,是我心里有些迷茫。”

同样的一场豪雨,也把李林甫淋了个透心凉。年近七旬的李林甫,早不复当年之勇。狼狈回到家,裹了床厚厚的棉衣,坐在炭盆前眼神里满是凄凉。

宦海浮沉这么多年的他,怎么会看不出皇帝的用意。白天在元载面前耍狠,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罢了。以他现在的状况,莫说吓杨钊,就连元载都不能了。

“父亲,元载真不是个东西。咱们想个办法把他弄进去,叫他看不起父亲。”李岫丝毫没有意识到时代变了,仍然提议用老一套。

李林甫死死的盯着他,故意问道:“怎么弄?他一个飞龙禁军统领,兼着左龙武军将军的差事。哪一样不是陛下的亲信才能担任的要职。”

李岫大窘:“父亲,孩儿只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李林甫猛地起身,指着李岫的鼻子骂道:“以后少给我搞这种鬼名堂!”

“是是是……”李岫被骂的退了好几步。

李林甫见儿子这样,想着几个儿子和女儿都不在身边,也渐息了雷霆之怒。

李岫看出苗头,上前和声问道:“咱们也不能任其发展下去,是不是得想个办法树立威信。给朝中那些墙头草瞧一瞧,大唐的天空谁到底说了算。”

“这还算说到点子上。”李林甫重新坐回椅子上,背靠着椅背,“明天你带人写请柬,然后到京中大小文武家里请他们赴宴。至于名目嘛,就说是我的生辰。”

“是,父亲这是想指鹿为马?”李岫脑袋转的飞快,一下子懂了。

李林甫微微一笑。

却说元载自昨日淋了雨,早上起来的时候感到身体不适就没有去值班。被迫在家休养,坐在炭盆前一个劲儿的打喷嚏。

“娘的,是不是我年纪大了。身体素质下降,成了废物。”元载骂骂咧咧的说着话。

李清漪含笑道:“恐怕是夫君肝火旺盛,昨晚上偏着了凉。冷热交汇,于是身体出了状况。”

没等元载出声,王韫秀笑道:“他昨晚上非要一个人睡,结果我早上去看他,发现被子在地上。如今正是深秋时节,不感染风寒才怪呢。”

两女「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元载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嘟囔着嘴在一边生闷气。

这时,府上下人来报相府上管家送来请帖,说是右相生辰将至,请将军三日后到府一叙。”手捧着大红色外套的请柬,递给元载。

元载打开,匆匆掠过。眉头一皱,意识到问题不简单。

“夫君昨日刚和右相闹矛盾,今天就下帖请夫君。名为参加寿诞,实为炫耀他在朝中的势力。这样的宴会,参加不得。弄个不好,就是在帮李林甫站脚助威。”王韫秀分析得头头是道,令人信服。

元载也点头认可,向下人道:“你回去告诉右相府上管家,就说我病了。去不了他府上拜寿,还请右相不要见怪。”

下人领了元载的意思,退了下去。

李清漪出声提醒道:“受伤的猛虎要比平常的猛虎凶残百倍,夫君要小心李林甫迁怒于你。”

“我相信有个人也不会去,而且他还会有所行动。”元载自信满满的说道。

话音未落,刚才通传的下人又来了:“将军,中丞府上管家送来请柬,邀请将军三日后到郊外踏秋。”手捧着请柬,递给元载。

元载看都懒得看,说道:“就说我病了,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