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业清沉声道:“她们都还活着,只是我把她们藏起来了。就算是瘴气弥漫的百毒谷,我能进来就有别人能进来。”带着元载来到其中一座山洞,那里是刚刚关押薛瑶英的地牢。
元载大吃一惊,万没想到地牢里有暗门。难道他都不怕被人发现,而趁机逃脱吗?
保业清微微一笑,走进薛瑶英待过的地牢,轻轻的拍了几下墙壁。大概是三轻一重,哗啦一声,墙壁竟然自己开了。从里面朝地牢照射光亮,让原本昏暗的地牢瞬间明亮起来。
“她们就在里面。”保业清率先走进墙壁敞开的门。
元载心怀忐忑的跟着进去,沿途都是一人宽的密道,密道两侧挂着油灯。不知道什么缘故,油灯始终不熄灭。更神奇的是元载在功力尽失的情况下,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都不觉得气闷。
“这附近一定有通气孔,让人能够呼吸流畅。”元载心里这样想,不由得放心大胆的呼吸。
又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一扇门前。
保业清又像刚才那样拍门,三轻一重。门哗啦一声向外打开,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此时元载看到保业清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那么多的喜欢和怜惜。万物皆有情,大抵如此吧。
他见保业清阔步出去,连忙紧随其后。来到一座竹屋,而这座竹屋外面的环境看上去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竹屋里的桌前坐着一对母女,她们正在玩着花绳。仿佛对来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保业清笑着迎上前,眼含热泪道:“阿莲,诗婼,我给你们把药引子带回来了。”
她们还是在玩花绳,对保业清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元载见此情形,这才注意到她们的眼神。尽管这对母女艳若桃李,虽不及杨玉环或薛瑶英,却与述律绰不相上下。但她们眼神空洞无神,似乎是心智上面出了问题。
他心中不由得惋惜,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命都要没在她们手里,武功也是被保业清废乐。心里再多的惋惜,也瞬间荡然无存。
“你觉得这里是不是很熟悉啊?”保业清突然转身,眼中含泪,脸上带笑。
元载心头一凛,认为事情绝对不简单。聚精会神的望向四周,看到保业清身后另一所竹屋,忽然明白过来。
“你……你不是保业清,或者说你不是霍东旭!又或者两人都不是!”元载心都跟着自己的话微微颤抖。
保业清笑道:“我的确不是保业清,也不是霍东旭。我是……”当他卸下自己的伪装,吓得元载向后一个踉跄,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你……你……你……”元载惊讶的无以复加。
“我是谁?我是「铁背苍傲」蒋宗周么?”摘下面具的蒋宗周哈哈大笑,当日的儒雅没了,腿也不瘸了。
“你不是蒋宗周,他明明是瘸子!他……他……”元载想到了那个一直站在蒋宗周身后白发苍苍的老者,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真的蒋宗周一人分饰三角,难免分身乏术。于是找了个和他容貌相似的人代替他镇守七星连环坞,他只需要遥控指挥或者是站在身后发号施令。
如此一来,威震江湖的蒋宗周,小偷小摸的霍东旭,百毒药王保业清,三种身份都能玩转自如。
元载越想越心惊胆战,简直是难以置信。摇头道:“真想不到你的心这么的狠,连自己的儿子蒋默云都能搭进去。”
“他根本不是我的儿子,只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一条狗。我给了他少寨主的殊荣,让他呼风唤雨。到了收回成本的时候,他还得感激我。”蒋宗周笑道。
原来那一日在茶楼一场恶战后,蒋默云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真蒋宗周假扮的坐在轮椅上的假蒋宗周,他在不防备之下被真蒋宗周偷袭而死。
真蒋宗周所施展的武功,正是铁花内卫的武功。元载的武功,恰好就是来自铁花内卫。
回忆结束,蒋宗周扭头看着自己的妻女,温柔地道:“她们才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一定要治好她们。”
尽管她们听不懂蒋宗周的话,却还是扭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接着傻笑几声,又继续玩花绳。
就这样短短的一瞬间,都让蒋宗周倍感温暖。
元载道:“你为了她们不惜牺牲七星连环坞上下百余人性命,甚至借保业清的恶名残害无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又何妨!”蒋宗周笑着说完,话锋一转问道:“公辅你对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元载被他的问题给问蒙了,摇了摇头。
蒋宗周眉头一皱,追问道:“你的一身武艺从何而来,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元载心头一颤,仔细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情形。
当时自己出了车祸,接着感觉自己的身体都飘了起来,然后钻入了时间的隧道,一直漫无目的的漂泊。直到看到一户贫苦人家门口院子里躺着一个人,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个人的身上。
最终融为一体,才有了今天的元载。
至于武功、内力都是醒来后就拥有的东西,还包括灵敏的嗅觉等。元载也曾想过一身武艺从何而来,却想不出答案。
蒋宗周见元载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知道元载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索性承认道:“你的武功,乃是我亲自传授给你。我以前扮作黑衣人,每晚传授你铁花内卫的武功。”
元载听了,无比惊骇。
“自从你失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蒋宗周问道。
“为什么?”元载低沉的嗓音,显示他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因为是我把你弄失忆的!”蒋宗周得意的大笑,笑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也使得玩花绳的母女都看向蒋宗周。
他立马停止发笑。
元载知道失忆的原因是灵魂的穿越造成的,但这话不能说,说了蒋宗周也不会相信。
暂且当作失忆的原因是蒋宗周造成,那么问题来了,蒋宗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