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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各怀鬼胎

黑夜中,一队金吾卫士兵正神色匆匆的赶路。方向却不是金吾卫驻地,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疾步而行。

为首之人,正是程若冰。他刚从安重璋府邸离开,本来打算抓个人赃并获,没想到扑了个空。想着是不是上峰情报有误,前往问个清楚。

长安城执行严厉的宵禁制度,但金吾卫却除外。这给了程若冰一个机会,能借缉捕为名离开长安城。出城后,程若冰留下自己带来的手下,孤身前往城外一幢院落。

院子和寻常人间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有里面坐的人不一样。一身黑色劲装,黑纱蒙面,眼神冷冽,仿佛是一座冰雕。

程若冰见到那人,忙叉手道:“主上,属下没有找到您要属下找的人。”

那人应道:“既然没找到,那就算了。”语气冰冷。

“可是……”

“嗯?”

“属下遵命。”

那人起身正要出屋,却耳朵一动,察觉情况不妙。双脚蹬地,从屋子一侧的窗户上破窗而出,就地一滚,正要起身逃走。却发现自己被围住,周围全是身形彪悍的江湖客。

“你要往何处去?”江湖客里闪出一人。

那人定睛一看,等看清来人面容,惊叫道:“王韫秀!”

身穿明光铠、威风凛凛的王韫秀,笑道:“安思霖你执行这样的机密大事,应该派个小弟过来,何必自己以身犯险。”

安思霖见自己身份被拆穿,索性揭开脸上的面纱,露出清丽的脸庞。冷哼一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长安城?”

王韫秀道:“我父亲生前和江湖众豪杰交情不浅,有人出于交情把你偷入长安城的消息告诉了我知道。于是我们定下了计策,诱你出山。”

安思霖听了表面镇定,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自己这边失利,说明康维娅那边情况不妙。

“我虽然孤身前来,但你未必能抓得到我。”安思霖决心让自己先脱身,至于后面的事情,等脱身后再考虑。

话音刚落,安思霖掏出霹雳弹朝地上一扔。砰的一声,炸出许多烟雾。安思霖借着烟雾,抽身退走。

令她完全没想到的是王韫秀竟然不追赶,而是命手下将程若冰押下带走。接着缴了程若冰手下金吾卫的械,一并带走交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安重璋及右龙武军士兵。

安重璋听说走脱了安思霖,不解的问道:“王夫人为何不抓安思霖?”

王韫秀道:“这是夫君的意思。安思霖乃是安禄山最钟爱的女儿,如果抓了她恐怕会刺激安禄山兵变。朝廷目下武备废弛,兵不思战,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激怒安禄山。”

安重璋理解元载的顾虑,有些事尤其是军国大事是急不得。何况安禄山的长子安庆宗还留在长安城为人质,没必要过分激怒他。于是叉手道:“那属下先告辞,将这帮人交给将军发落。”

“去吧。”王韫秀点头道。

安重璋带着程若冰等人直奔自己府邸,面见元载。

与此同时,元载和康维娅同时出手。

康维娅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就算是面临着被围的危局,依旧应付自如。手中的短刀施展的犹如自己的手臂一样自如,处处抢先一步试图短时间击败元载。

元载负手而立,总是侧身躲避康维娅的短刀。脚踏天罡八卦图,看似是一味退避实则是处处锁住对手的可能逃走的方位。不知不觉间,斗了数十回合。康维娅竟不能离开大厅半步,更别提夺路逃走。

康维娅越斗越心急,眼见逃生无望。与其被擒受辱,不如一死了之。于是突然收手,横刀自刎。

就在刀口距离脖颈处只有一寸的距离,康维娅突然被抓住手腕,握刀的手吃痛下意识的撒开手。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你为什么要救我?”康维娅不解的问道。

元载道:“只要是人活着总有价值,不是吗?”手法奇快,点了康维娅身上几处穴道。

这时,门外传来几个人轻微的脚步声,只听声音便知道不是练武之人。

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杨国忠和完好无损的哥舒翰一起现身在康维娅的眼前。

康维娅料到哥舒翰无恙,没料到杨国忠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杨国忠看到康维娅时,眼前一亮心道:“想不到安禄山有这样的没人做伴,真会享福。得趁这个机会把她弄到手,嘿嘿……”竟然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元载看出杨国忠的心思,冷声道:“杨相公,你我有约,女人你不能带走。至于程若冰及其金吾卫,全部归你。”

杨国忠面色一沉,心里骂道:“元载真奸诈,难怪除非同意把这小妞交给他才同意和我合作,竟然是见色起意。”于是不悦道:“元将军都开了口,我还能说什么呢!成交。”

元载向杨国忠和哥舒翰,一一叉手行礼。就要带着康维娅走。

杨国忠问道:“元将军难道不等安重璋回来,大家一起研判下一步的计划。”

元载闻声回头,冷笑道:“我的目的只是帮你抓住罪魁元凶,而不是帮你斗倒政敌。”说完,带着康维娅大步离开。

出了安重璋府邸,元载押着康维娅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解开了她的穴道。

“你……你为什么要放我走?”康维娅更加不解。

元载道:“我放你并不是因为我怕安禄山,只是想请你带句话给安禄山。若是他执迷不悟,休怪大唐无情。”转身离去。

康维娅愣了一下,旋即消失在黑暗中。

她刚走,安太玄便现身。并尾随着康维娅,一同消失在黑暗中。

元载的如意算盘是放长线钓大鱼,借安思霖和康维娅挖出安禄山设在长安城的秘密据点。跟踪康维娅的是安太玄,而跟踪安思霖的人则是景贞一以及另一个超级神秘人物。

却说元载回到家,见到王韫秀和李清漪,并听王韫秀说了自己如何放走安思霖以及景贞一如何跟踪。

元载道:“整个计划进行到现在,希望最后一环不要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