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久违的温暖，神月兰一下子抱住自己娘亲失声痛哭起来，像是发泄自己受到的委屈。

许久神月兰不哭了，在霁晴的安慰下进入内间更换衣服，后者也跟着进去了。

神月虚坐在外间的桌边，神色淡淡地喝着茶，也不知里面又发生了什么触景生情，他又听到了哭声，不由得烦躁起来，可更多也是同样的复杂。

他曾经想过，自己女儿他能宠到天上去，无论捅了多大的篓子他都可以填补。

确实，那时神月虚选择的是放任，他没有多少想法，只要自己女儿喜欢想做什么都可以，唯独没想到的是——先有程舟后有重神。

神月兰一个人纠缠住了两个人，更令他失望的是再次细细打听程舟的事之后，他心都凉了。

神月虚想，他的两个儿子品行端正，不说彻头彻尾纯善也不会去做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事。可偏偏神月兰这么做了，还认为自己没错。

他想也许是自己太失败，不会教导女儿。

神月虚不忍对自己女儿下手，只能对程舟和安翎浮做出补偿，后来见神月兰和重神认真在一起，他也就不想管了，心里也累了。

可是以后发生的一切又让他彻底对神月兰失望，没有人知道，从来没人知道过一件事，神皇和他说——他与神月兰虽没有夫妻之实，可行了天地契约。

原来不是神皇纠缠不休像个疯狗，而是神月兰同样纠缠着他不放，估计是她做了什么才让神皇没将这些事公之于众。

神月虚经过这件事彻底对这个女儿失望，就在他想要将神月兰逐出神月族的时候，后来的那些事情才发生……

不过不晚。

“父亲。”

正想着，神月兰和霁晴出来了，前者换了身衣裳，看起来纯良无害的样子，好像还是曾经那个人族公主。

神月虚蓦地轻笑了一声，趁着自己人皇这位置还在就做最后一个决定好了，他平淡道：“见到君绝和烟儿了？”

霁晴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人太了解彼此，她看出来对方情绪变化，他想做什么？

“见到了，还有在九烟怀里的孩子，应该就是她儿子，我的外孙吧。”神月兰却没有察觉，笑着回答道：“很可爱。”

神月虚点头，问道：“今后准备如何。”

“父亲？”神月兰有点疑惑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坚定地回答道：“君绝和九烟对我一定是存有误会，哪怕我曾经确实被蛊惑做过错事，可我已经悔过了，我会改过自新当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相信只要她坚持，九烟和君绝一定会原谅她，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亲人，拥有血缘羁绊。

霁晴张了张嘴，没等说什么就听到那个高雅的男人放下茶杯，又笑了。

“后悔了是吗。”神月虚眸色不是纯黑，而是一种淡漠的深青，他开口道：“可惜你没有那个机会去弥补，我不信你是真心悔过，过去也不能当做流水散开。”

“神月兰，从现在起，你已经被逐出神月族族谱，与今后的神月族再无牵连。若无人召见，永不得踏入神月族所处领地。”

“你自由了，今后‘神月’这姓氏，你也一并更改了吧。”说完之后神月虚起身，又道：“今天让你休息一晚，明日速速离去。”

神月兰脸上笑意和欣喜还在，可身体却僵硬了，这些话也连带着让她的灵魂也感到刺痛。

你被，逐出神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