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超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个个面目狰狞,仿佛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付平和刘逸霏,嘴角浮现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狞笑如恶鬼探出獠牙。
"哟,这不是咱们芝麻山村的付干部吗?"黄超双手一摊,语气谄媚做作,甚是刻薄,"久仰大名了,今儿个可算是亲见了大神风采。没想到付干部你的起色不错啊。"
付平淡淡一笑,神色从容自若,"那是自然,为人民服务,心中踏实,自然气色红润。"
黄超哈哈大笑,笑声粗犷放肆,透着一股子狡黠之气,"付干部就是有理想啊。不过啊,理想固然好,可饭还是要吃的嘛。你看看,今年药材价格涨了不少,这些个农民,还不是巴巴地送到俺们手里,像献子似的?"
付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神淡漠如水,似有深意。刘逸霏在一旁,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脸色冷了几分,似有不安之色。
黄超见状,不以为意,反而上上下下打量起刘逸霏来。只见她身材丰腴,皮肤白皙,两腮儿透着梨花般的嫣红,眉目之间还带着几分孺慕之态,不由得眼神暗了暗,心中泛起一丝丰龊的想法。
"这位小妹妹,可不要这般怕生啊。"他笑呵呵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眉梢眼角尽是轻浮之意,"付干部抽烟吗?是上好货色哦。"
付平微微摇头,并不理睬。黄超见状,也不恼,只是把烟往嘴里一递,对付平说道:"付干部,您看看外头那阵仗,我们今年可是出了天价哦。"
付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黄老板的确仗义,九块钱一斤,比往年高出许多。"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嘲讽之意。
"哈哈哈哈!"黄超爽朗大笑,拍着巨腹说:"付干部也是看热闹的,明儿咱们就把货赶回镇上,再运到城里药厂去。到时候您可得来瞧瞧,我们可是大把的赚哦!"
付平神色黯淡下来,似有深意地注视着他,眼神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黄超见状,不由得笑容渐敛。他凑近了付平,压低了嗓音说:"付干部,您可得三思啊。您费尽心机成立的那个合作社,可不就是为了给咱们村里人争取更高的价钱吗?可您瞧瞧,今儿个我们出了天价,您的合作社哪里比得上?村里人一定是宁愿相信我们的价钱。"
付平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并不作声。眼神如一潭死水,沉寂而深邃,却暗潮涌动,分外玄奥。
黄超见状,不由得有些得意。他倚着窗台,语重心长地说:"付干部,您可得想清楚了。我知道你有那些当官的撑腰,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您若是再固执己见,只怕会吃大亏哦!"语气虽然客气,但透着一股子恫吓之意。
付平冷冷地注视着他,似乎对这番谆谆教诲充耳不闻。眼神空洞,却掷地有声,如一记重锤,当头砸下。
黄超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黄老板,我们这边都称完了,您过来瞧瞧?"
黄超听到外面的吆喝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瞥了付平一眼,见付平面无表情,神色淡漠,似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禁有些恼火。
"哼,算了。"黄超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狰狞的面孔,犹如一只被惹恼的老虎,凶相毕露。
就在这时,付平忽然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如一缕清风拂面:"黄老板,您且慢些。"
黄超回过头来,脸上的神情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付平会开口搭话。
付平缓缓起身,神色黯然,目光如秋水般幽深:"我知道您的为人,自是精于此道。但不知黄老板可曾想过,您的成功,其实并非您有多么出众,而只是因为在这偏僻的芝麻山村,您恰好把住了我们唯一的销路。"
黄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付平的话颇为不以为然。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付平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语重心长,字字如泣如诉:"如果换作别处,我们手中有更多选择,您的独霸地位就不攻自破了。我之所以费尽心机成立合作社,就是希望能为乡亲们开拓新的出路,让他们的劳动有更多回报,让他们的生活不再如此清贫潦倒。"
他深深地看了黄超一眼,眼神如灼热的火焰,几欲灼伤黄超的肌肤,语重心长地说:"黄老板,您或许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但我们要为子子孙孙打算啊。"
黄超被付平这番话说得面色铁青,怒视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咬牙切齿。
终于,黄超盯着付平,目光如炬,话语如利刃横生:"付书记,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装糊涂?芝麻山这点破事儿,还能瞒得过我?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绕过我们,让农民多赚钱。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农民,就是一群只认钱的羔羊,你今天帮他们,明天他们转头就把你给卖了!"
付平神色不变,语气平和而坚定,如沉甸甸的磐石压在黄超身上,难以撼动:"黄老板说的不无道理。但芝麻山的父老乡亲,我是最了解不过的。他们心地质朴,可不是笨蛋。你今天能用钱收买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对他们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