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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扬州女

“鹄少爷,需唤丫头来伺候么?”

仆人隔着屏风问,如他们这般不知学问的粗人,岂敢随意猜测主家少爷的心思,更何况鹄少爷这般聪慧之人。

男人么,再钟情于一个女人亦需香玉在侧的。

问错了,不过讨句骂,他们鹄少爷当真洗心革面忒久了,身为素日最得看中的心腹,需为其多打算些的。

若鹄少爷肯瞧旁的女人,亦勿需这般自苦了。

屏风内,温热白雾氤氲了花鸟与庭院。

白飞鹄背靠浴池,长发随意披落在肩,浴池边放在冰镇的瓜果与葡萄美酒,闻声,微眯的双眼睨了外面。

这混账莫非喝了他的酒,胆敢放肆!

若非知其护主,又不眠不休的伺候数日,定要痛打一顿,教这敢胡言乱语的长些记性了,凭嘴诬他清白。

少顷,又听有关门声。

白飞鹄笑了笑,将长发甩至后背,执酒壶自斟自饮。

伺候他,那些蠢顿的庸脂俗粉,除了少他的兴致又能作甚,只那双含情的媚眼,回眸一笑,配来伺候他。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浴池亦为他与她的隐秘,旁人只会污浊身心,昔日虽放荡又嘴刁,他不喜那种见了男人扭捏与放浪的女人。

需合他胃口,又有脾气。

话少,美艳,有身量,善解人意。

红岫之于他,不止为可睡的女人,亦为男人奢求的红颜知己,一心只有他,为了他敢于上刀山下火海。

他已做了错事,不可再错了。

许是近日不曾歇息的,池内雾气缭绕,白飞鹄借着酒意睡着了,再醒来时,只听窗外有丫鬟低语声。

扰他醒来的。

“我不敢,鹄少爷不喜有人打扰的。”

“管事的说,若不去,明日需收拾包裹了。”

“姐姐,你当可怜我,我真不敢。”

“鹄少爷他非不讲理之人,那丫头做了不可饶恕之事,遂赶了出去。”

“姐姐,我不敢与鹄少爷说话。”

“算了,再等会。”

吵的头疼。

热汤已凉,更少兴致。

白飞鹄吃了颗葡萄,又将壶内酒饮尽,接着走出浴池,披着亵衣,边捋长发边走向窗边,待开了窗只看着说话的丫鬟们。

当他会做傻事么,喊这些丫头来作甚。

“鹄少爷,奴婢……”一个丫鬟有些抖的开开了口。

另一个丫鬟瞥见他,再不敢抬头了。

顿觉可笑。

他平日不曾与这些人笑脸的,亦非那等作践奴仆的主家,犯的着这般怕么,尤其那个脸生,今日府中又来新丫鬟了?

“进来伺候。”

白飞鹄伸手又将窗关了。

外面两丫鬟的话,又传至他耳中。

“姐姐!”

“听话,鹄少爷可与你赏钱的。”

“姐姐,我……”

约莫那个有些精明的丫头跑来,将伺候他的差事推与那新来的,小丫头约莫听了甚传闻,唤的一声忧于一声。

“来人。”他忽然又起捉弄之心了。

“鹄少爷。”

到底进来了,他今日可不与赏钱的。

说来又教平日看不惯他的人嘲讽了,混迹风月,只消打量,皆可算准女人的身量与清白,来的为雏。

“来府内多久?”

“回鹄少爷的话,奴婢前日来的。”

“会伺候么?”

“奴婢……”

“长衫,梳头。”

见那丫头一脸绯红,他又猜到有人授意什么,心内难免不悦,坐于窗旁,懒懒的看向那拘谨的人。

“莫教我再说一遍。”

“奴婢不敢。”

新来的丫鬟低头走近,又不敢紧攥名贵的丝绸长衫,好容易伺候主家少爷穿好了,又拿起背着丝帕与他擦尚不曾干的长发了。

白飞鹄微眯着凤眼,含糊不清的问了句,“可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