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虎哥那个摊子不干了?还是出了啥事他不要你了?”
听小玲说她穷得叮当响,吴象倒是有些好奇了。之前的接触中,吴象看得出来,小玲应该算是庞金虎的心腹。而且还不是供他玩弄的女人那种,否则庞金虎不可能允许小玲那么明目张胆的对白夜发花痴。
是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吗?不,应该不是。如果是一般的公司,作为前台的小玲变成了这副鬼模样。那被辞退倒是很正常的。可是庞金虎开的又不是正经公司,他就是一个出来混的,根本就不需要小玲这个前台作为花瓶去招待谁。
而且出来混的最讲究的是一个义字。就算本身不是什么特仗义的人,也得做给别人看看。按理说就算小玲病了,庞金虎也是不会抛弃她的。
“他不要我?不存在的,老吴。我跟虎哥的关系铁着呢。虎哥出事儿了。就那天我从那条小巷里面醒来以后,我就接到了虎哥的电话。说他要出国旅游一圈,好像是去什么巴厘岛。结果这一去就没回来。我听说巴厘岛那边前段时间闹火山爆发。死了不少游客。也不知道虎哥是不是也跟那些倒霉鬼一起死在火山下了。这帮跟着虎哥混的人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虎哥一失踪,他们也就树倒猢狲散了。就连公司那栋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就烂了。虎哥的银行卡不在我这儿。我连房都修不起。这几天正张罗着看有没有人想买那块地皮呢,虎哥没影了,我这治病也得花钱。这病也不知道多少钱才能治好……”
小玲语气中的幽怨,吴象已经选择性的无视了。
他之所以提到虎哥这时候把虎哥算做个活人,是因为何露雪和小玲这些人都死而复生了,在潜意识中吴象就认为同时死在她上次来九华市时候的虎哥也会变成活死人回来。
然而听小玲的意思,虎哥并没有回来。甚至连虎哥不见了这口锅都扣得非常的敷衍。巴厘岛……刘子豪出车祸死了,在他自己的印象中就是去了巴厘岛,这虎哥不见了,也是“去了”巴厘岛。
吴象不由得有点同情那个搞出这一切的家伙来了,莫非那家伙脑袋里,外国就只有一个巴厘岛?而且这借口编的也不圆润,刘子豪就根本说不出巴厘岛的风土人情,说不定那个搞出这一切事情来的家伙,就是心心念念的想去一趟巴厘岛。但是实在是去不了,就只能让这些死过一次的人“替”他去一趟了。
至于为什么虎哥没有变成活死人回来……吴象也想不明白。庞金虎的死因明明就是和小玲他们一样的。也许,这次的“复活”根本就是随机抽奖那样的吧。
“行了,不说虎哥了。你要是想找个活儿,以后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先把病治好。对了,你这个病是怎么回事儿?在发病之前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儿啊?”
吴象相信九华市的活死人绝不仅仅只有他见到了这几个。不管是何露雪还是刘子豪,在最初的接触之中,吴象都没发现他们已经是死人了,甚至刘子豪挨了打以后,身上的伤口都表现的比较正常,完全没有小玲这种腐烂的模样。
“特别的事儿?”
“对呀,对呀。你看你的这个病情看起来就挺古怪的,可能是在什么地方粘到了病菌之类的东西。如果能找到你这皮肤病的根源,也许救治起来也能简单点儿吧。我估摸着那个大夫都没有见过你这种病。”
既然小玲是个个例,那么吴象就得把她变成这样的原因弄清楚。不管狱海崇生在谋划什么,既然被吴象撞上了那么他们谋划的东西吴象就一定要想办法破坏掉。
“这样啊,你让我想想。”
事关自己的病情,小玲表现的也是蛮谨慎的。微微仰起头来又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挠着自己的下巴。这一想,就是好几分钟,弄得之前没休息好的吴象都有些睡意了,却听小玲猛地打了个响指。
“老吴,你这么一说我响起来了,我身上这些东西应该是从三天前开始出现的。那天我身上有些皮肤开始发痒变白,还没有开始烂,但是应该就是那天才对。那天……我做的事情和平时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我丢!会不会是因为那天我被我姐妹撺掇的入教了,在仪式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入教了?什么教!”
听到“入教”这个词,吴象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从古至今,各大教派最擅长的就是把你脑子里的一些观念抹掉,然后给你灌输一些他们自己的东西,狱海崇生的那帮家伙之前在广阳市不就已经有发展教派的意思了吗?虽然那个段瑾颜已经死了,却不代表他们的这种行为就终止了。
“天父教啊,老吴,你这么激动干嘛?”
小玲看着吴象的表情有些不解。这货的表情发怎么好像跟等彩票开奖的票友似的?
“天父教?不是狱海崇生吗?”
吴象这话问出口以后,才觉得自己有点蠢了,当然不会是狱海崇生了,这九华市的怪事应该就是狱海崇生弄出来的,如果他们让自己的信徒先开始烂,那不等于是打他们自己的脸吗?
“狱海崇生是什么?我入的就是天父教啊。”
小玲对吴象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
“其实我对这个吧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就是那天我的一个小姐妹,非要跟我传道,要拉我去入教。嗯,我耐不住他跟我磨,就和她一起去了。当时我就想着这玩意儿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就是入个教,也不用天天烧香上供什么的。以后等我跟老白结婚的时候,还能在他们的教堂里举行婚礼。”
吴象听着有点无语。这姑娘已经是花痴晚期了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已经在琢磨跟老白结婚了?先不说白夜肯不肯,潘大小姐也不能答应啊。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断她了,让她接着说吧。
“当时我姐妹带着我去了桥东的那个天父教教堂,那边的牧师给我做了洗礼。是叫洗礼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一个入教仪式。他从门口的那张桌子上拿了一个水钵。然后用手蘸着里面的水在我的脑门上弹了几下。当时弹的我脸上都有很多水点子。”
“哦?那当时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天父教作为世界上有名的大教派,他们的一些规则,吴象也是知道的。这个所谓洗礼仪式上面用的水应该是被称作圣水。是在某个特定节日里被牧师祝福过的水。虽然对于西方的教派,吴象是持一种排斥的态度。但这并不能表示西方的教派就没真本事,不管哪个教派,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个能人吧。
“有啊,有啊,当时就觉得那水弹到我头上有点烫。我还赶紧用手抹了一下。说起来挺怪的,抹了一下我就感觉有一股热气好像从额头流到了身体的很多地方。结果回家以后身上就开始发痒。你现在这么一说,好像这些发痒溃烂的地方,就是当时我感觉那股热气流到身体里的地方。他妹的。他们不会是什么邪教吧?用这种方式来骗人。然后坑我们的钱什么的?”
“那你身上的这些创口疼吗?”
要是一般人,身上出现这么多伤口,肯定已经疼得哭爹喊娘了吧,可是吴象看着小玲好像没事儿人似的。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时候特别痒,还,还挺臭的,我自己闻着都恶心。你说那些人是不是真的邪教啊?”
说到后来,小玲也算是脑洞大开。嘴里不停的嚷嚷着等她输完了液就要去教堂找那帮家伙的麻烦,让他们知道知道小玲姐的九华市也不是特好惹的那种。
“行了,你先别激动。好好输液,我出去一下。我记得有个老朋友送了我几颗药,放在临时的住处了。对你的病情应该有用。”
吴象安抚了小玲一下,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医院。在九华市这边要有所行动的话,身边有个本地人还是比较好的。上一次是何露雪在帮他们,这一次就小玲吧。何露雪已经不人不鬼的了,就让她多享受几天安稳的时光吧。
吴象离开病房之后直接跑到了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在花园里他找到了一棵槐树,折了两根老枝,揉吧揉吧搓成木粉,就蹲在花园的角落里,让王静怡出来给炼药。
说是炼药,其实就是用她那把扇子里的黑火,把槐木粉中阳性的杂质剔除,弄成一个纯银载体。然后让王静怡释放出阴气来,灌进那些槐木粉里。
槐为木中之鬼,对阴气的吸纳性是很强的,最后吴象用槐木粉做出了三颗阴气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