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戚犹豫了好一会儿，求生欲极强的开口。“奶奶做的月季糕，我以后一定不偷偷拿一半了，都是你的！”
“聂戚！”
桑初的表情很严肃，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开出玩笑。还能嘻嘻哈哈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你为什么拒绝清大的保送？还有国外学校的offer？你知不知道这对你是多么好的机会？”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那是你自己的未来，是你自己……”
“如果我去了，那我们怎么办？！”
聂戚打断桑初义正言辞的质问，从嘴里吼出这么一句话。如果他去了，那他们还会有以后吗……？
聂戚长手一伸，将桑初揽进了怀里。靠在桑初的耳边，轻轻开口：“初初，我不想离开你……”
桑初一把推开聂戚，认真且严厉。“你理智点好吗？这世界也还有很多人在异地恋，我们也可以啊。你去国外读书，我们还可以平时通通电话，几年后你回来我们还是在一起啊。”
被突然推开的聂戚，没有任何防备，脚下踉跄了两下。凝视着桑初，不发一言。
显而易见的拒绝意味。
他赌不起，在他离开的几年里，桑初身边会不会有其他人，她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一想到会有这个可能，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发疯。想把桑初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守着。
“聂戚，我认真的问你，你到底要不要去国外念书？”桑初也冷静下来，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咆哮出来，而是轻轻的，却很坚定。
“不去。”
聂戚的回答也很坚定。
桑初抬眸，眼神无波无澜。盯着聂戚的脸看了很久，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蛛丝马迹的犹豫。很遗憾，她没有任何发现。
桑初将头转过一侧，轻启唇齿。
“聂戚，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实在无法承担，有人为了自己，将他一片光明的未来丢弃。
此刻，走廊里震耳的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进班，一阵喧闹过后，归于平静。
桑初转身就想下楼，聂戚抓住她一只手臂不让她走。
“你……在说什么……？”
聂戚说出来的话微微颤抖，不敢置信的语气，连面上都难掩惊愕。
“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不同意，初初，我不同意。”
聂戚抓紧桑初的手臂不肯放，眼尾泛红。想让桑初直视他，给她一个直面的肯定的答案，告诉他，是他刚才听错了。说她刚才只是口误，她没有想分手。说她后悔了，说她后悔说出那样的话了。
“我只是通知你，并不需要你的同意。”
桑初将聂戚的手扫下，头也不回的下楼回班。
聂戚站在原地，连姿势都还保持着抓着桑初手臂的样子。幽黑深邃的眼眸暗流涌动，讳莫如深。
此刻，学校的花坛中的月季，花季已经过去。它在风中悄然衰败，无人知晓。
熊山站在讲台讲课。
“报告。”
熊山瞧桑初低垂着头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遮挡，看不清神色。但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她身上萦绕的悲伤气氛。
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的选择太多，还有无限可能，他们也如此。“进来吧。”
熊山的眼睛扫过聂戚空着的位置，没说什么。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认真的讲起课来。
桑初翻开书，眼神没有焦距。
焦满瞧她一副失了魂的样子，趁着熊山不注意，悄悄推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姐妹，看看我。”
桑初动作机械的转过头去，焦满正捧着脸做各种鬼脸搞笑的表情。他可以感受到桑初的情绪不对，正尽力想着桑初平时的恶趣味。努力想让她笑一笑。
桑初看完焦满的鬼脸，没有同平时一样被逗乐。
焦满脸部抽搐了下：“姐妹，你这样麻木不仁的表情很鬼畜哎。要不然……看在爷和你做了这么久同桌的份上，给爷……笑一个？”
桑初眨巴了两下眼睛，没其他反应。
“那要不然……爷给你笑一个？”
桑初没理他，依旧对着桌上的书发呆。
这种感觉，很奇怪。桑初自己也说不上来，还算不上伤心难过吧。可是胸口处涩涩的，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憋闷劲。干什么都很烦躁，看什么都不顺……
一整个下午的课，聂戚都没有回来……
直到晚自习，聂戚仍然没有回来。
莎莎老师走进班里来上课，环顾了一下班里。指着聂戚的位置问这里做的是谁，班长回答是聂戚。
莎莎从讲台走下来，站在班长面前。
“你知道他因为什么原因没来吗？”
“不知道，上一节课上课前还看到他了。”班长如实答复。
有人无理由缺课，莎莎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随他，反正人家厉害，走得是保送路线。”
还是那么厉害的学校。
啧，以后跟其他前辈教师聊天，自己也可以吹一波了，有个这么厉害的学生。虽然这个学生是天赋型选手，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晚上，段晓抱着枕头来到桑初的寝室，说是要和她共度良宵。
为了让两个人友谊的小船坚固长存，两个人有事没事就喜欢凑一起。睡觉这件事也是如此。平常桑初都很乐意，可今天，段晓竟然被拒绝了。
“我枕头都抱过来了，你竟然狠心把我赶回去吗？嘤嘤嘤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段晓抱着枕头站在寝室正中央戏精一样演了半天，发现桑初根本就没拿眼神看她。而是坐在床边发呆？
段晓这才感觉到桑初今天不对劲。
这时，赵文静也从浴室出来了。也发现桑初今天的情绪不对，又想到聂戚一下午没来。难道和他有关？
赵文静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搬了个椅子坐在了桑初的面前。
“初初？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赵文静的那得轻柔关切的声音，桑初这才回过神来。
“我们分手了。”
什么？！段晓和赵文静两个人一脸惊讶，这怎么可能？！！！这明明上午还腻腻歪歪，甜甜蜜蜜的两个人？
下午就分手了？！！！
段晓和赵文静还是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聂戚对桑初的好，喜欢桑初的程度，她们有目共睹。
怎么可能会分手呢？
“你们谁提的分手？”
“是我。”
段晓：“”
赵文静：“”
就说嘛，聂戚怎么可能会提分手呢。就聂戚那样子，巴不得把桑初藏起来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