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霜听了孟回的话，沉默了半响。

她取了匕首，亲自给孟回几个松绑。

喝花酒，打人，自己回军营领五十棍。怡红院的损失我来赔。

见秦晓霜神情落寞，孟回张口，欲言又止。

是，将军。

最后只能行了军礼，带人离开。

秦晓霜跟着妙莲回到了大厅。

昨天损失多少，我赔。她道。

妙莲递上来一张损失单子，长长的一串物品单，昨天孟回他们砸了半个怡红院。

你们怡红院人没变，物价倒是涨了不少？秦晓霜笑道。

将军说笑了，毕竟过了十年，这天都变了几回了。妙莲笑道。

行，给我算个总数吧，我待会叫人把银子送来。秦晓霜将单子还给了妙莲。

这时，一个丫头过来在妙莲耳边低语了几句。

妙莲点头，对秦晓霜道：将军，不用赔了。楼上有人已经付了。

秦晓霜疑惑，抬头往上看，司马霆站在二楼的凭栏旁也往下看。

秦晓霜收回视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脸上都是嘲弄之意。

他赔？他赔得起吗？

妙莲目送秦晓霜离开，上楼回到司马霆身边，司马霆还呆呆望着秦晓霜离去的方向。

公子，秦姑娘已经走了。

司马霆回神，她刚刚都说了什么？

秦姑娘记得奴家的琴声，记得十年前的物价，还说大人你赔得起吗？

他赔得起吗？

司马霆的心刺痛起来，他确实赔不起，他毁了她所有的期待和美好，他拿什么去赔。

司马霆失了魂一般从怡红院出来。

妙莲望着他离去，对身边的丫头道，去把琴收起来。

小丫头不解，姐姐为何要收琴？

用不着了，司马公子不会再来了，留着无用。妙莲幽幽道。

几日后

竹苑。

司马夫人从皇宫里出来，急匆匆赶来竹苑。

全文，全武，司马霆人呢？

全文全武恭敬上前，夫人，您怎么过来了？大人，大人在书房写折子，最近公务繁多，大人每日都十分忙碌。

司马夫人面露嫌恶之色，抬脚向书房，忙劳什子的忙？连个媳妇都讨不到，忙有个屁用？侯府还缺他几个俸禄钱子？他这是不务正业。

司马夫人心情暴躁，全文全武不敢回嘴，跟在司马夫人身后从大门到书房，听了一路的数落和不满。

司马夫人推开门，几步走到书案前，把司马霆的笔夺了下来。

司马夫人把笔丢回桌上，别写了，把晓霜的合婚庚帖给我拿来。

当初，司马霆逃婚，秦晓霜连夜去了边关，秦夫人气得病倒，对司马夫人也有气，后来也跟着去了边关，两家十年再未联系。

当年两人的合婚庚帖便一直在司马家，没有要回去。

司马霆抬头看着司马夫人，神情十分落寞，将军府的人来要了？

司马夫人看着司马霆这样，气更不打一出来。

将军府？你想的美。就是天下人死绝了，将军府的人也不会登我们司马家的门。这都是拜谁所赐？别磨蹭，赶紧给我把庚帖拿出来。

她若是想要，我亲自交予她。司马霆沉声道。

司马夫人见他口是心非，真是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她年纪大了，不然真的想找根鞭子狠狠抽他一顿，看能不能把这榆木脑袋抽醒。

司马霆，你呢，你别当官了，去大佛寺当和尚吧。秦大将军已经向陛下请求赐婚，庚帖是陛下下令退回去的。明天早朝，你自己退回去，我才没那脸给你丢！

司马夫人只觉得气闷，捶了捶胸，转身离开了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