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福表现的恭敬,不过眼睛已被这一桌子好菜吸引,眼皮子移不开,喉咙间咕隆着咽口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耀汉伸手请着他入座,杯中斟了酒,轻轻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不过在王大福没看见的时候,耀汉将手里的酒从身后倒的一干二净,一滴未入嘴中,余眼看着他喝光,才高兴的又替他满上。
“这酒是我从阳春酒楼里买的,他们的酒可是一绝,平常好喝不上。”
“果真好酒!”王大福眼睛发亮,笑意写在脸上并未表露异色,他受过训练,酒一入嘴就发现有异,笑着舔着嘴唇表现的颇为留恋:“好酒好酒!我可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酒,京都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啧啧,太好喝了!”
“好喝多喝几杯!”耀汉放下酒壶,热络了一番借着时机问道:“你们这瓷窑在何处?”
“就在三全坡那儿,好找的很。”王大福说的大方,一点儿不顾及,夹着菜送到嘴里:“要说我们运气好呢,我们村里有个跟那个瓷窑有亲戚关系的人在,正巧那瓷窑主家不想办了,说是要跑到汝定去弄个窑,这里的急着要卖,我们便合计合计给盘下来了。”
王大福大倒密事,耀汉就想了解瓷窑来龙去脉,一直给王大福倒酒,直将他喝的晕乎乎的,见药效发挥的差不多了又问:“地契在何处?”
“地地契在我这儿啊”王大福坐在凳子上,一个人影晃三份,伸出手指看着重影:“咦?我怎么呃有三根手指”
“不管你有几根手指,地契拿出来我瞧瞧。”
“不不行”王大福一拍桌子:“这是是要送给荣姑娘的我得好好保管”
一见不来事,耀汉急得挠头,掏出怀里的银票:“我们不是说好了我花钱买下,由我来送吗!你忘了?”
王大福一愣,歪了几下头:“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件事”
耀汉将银票塞到王大福手里:“你拿着银票了,现在把地契给我吧!”
王大福闭着眼睛想努力看清楚手里的东西,见的确是银票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一张两张嗯好像不对"
“不是这么数的,你看应该这么数。”耀汉帮着王大福一张又一张重复的数,三张银票换着来回直数到二十:“这不是有两千吗!”
“果然是二千!你是个好人我给你!”
王大福指着手指抬起脚,‘啪’的放在桌上,脱下鞋子高举在手里:“瞧!就在这里面!我告诉你啊,他们都说要藏好,京都里呃小贼太多!”
才见这双鞋和普通的布鞋不一样,足足要高出一半,见他抽出脚垫,往手上拍了拍,一阵汗臭混着脚臭味道飘了出来,耀汉赶忙捂着鼻子往后退,这味道险些让他吐出来!
接着烛火照映,鞋中间被人扣出了一个四方的坑,一个小布包掉了出来。
王大福做的极慢,惹的耀汉心肝被猫爪子挠似的痒痒,就想催他快一些,强忍着心思直勾勾的看。
摊开之后,是一张被保存的很好的地契,耀汉一脸的嫌弃也不敢上手去接,王大福炫耀似的摇着手里的东西:“公子瞧在在这儿呢嘿嘿嘿我藏的好吧!”
“你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当然当然是真的了!”
王大福拍着胸脯打包票,耀汉一手捂鼻一手双指伸出夹着过来,好不容易抖开了看,果真是张地契,上头官印都盖的好好的。
“来钱!”
来钱恭敬的弯着身子从后门走了出来,他赶忙往他怀里一丢,手往他身子擦了擦:“快给本公子备水,本公子要洗手!”
“是公子。”来钱抱着怀里的地契,眉头绞在一起,这味道也太让人难受了,要藏起来也寻个好地方不是,偏寻得这样的地方。
王大福打着酒嗝气味着实难闻,东西得手,他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乡野之人就是邋遢,他膈应的不行。
另一边的钱三贵回到屋中见王大福不在,便出来寻人,直往这儿走,却被家仆们拦到现在,那门被开启,耀汉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
钱三贵急急推开了人往上跑:“公子!大福在哪儿!”
耀汉不以为意的掸掸身上的灰:“哦,他啊,在里面呢。”
未有听完话钱三贵跨着门进去,见王大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一只手里捏着几张银票,一只脚的鞋子已经脱开,里面的地契不翼而飞,他急的摇着王大福,他却没个动静,只得来问耀汉。
“公子那地契”
“地契啊,刚才他已经给我了。”
“公子大福他不懂事可能将地契还给我?”
“还?”耀汉有些好笑,吃进去的东西哪里有吐出来的道理:“这可不行,这是我买的。”
又指着王大福手里的银票:“瞧见没,他手里捏着呢。”
钱三贵一把抓过来,不过三百两,他抖着脸:“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区区三百两换一座瓷窑,这我将钱还你,你将地契还我。”
“哎!”耀汉抬起手道:“我可给足了两千两,至于去哪儿了我可不知道,你得问他,毕竟我是交到他手上的,要不你去他身上搜一搜,没准还能找出来。”
钱三贵忍着怒色:“耀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这是强抢!我要上官府告你!”
耀汉嘁着完全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要去便去,钱也给了,地契也换了,哪来的强抢,自己看不住钱怪谁头上去?请你们吃请你们喝,倒是倒打一耙,果真好人做不得。”
手一挥:“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可你这么胡搅蛮缠的也太让我寒心了,将他们给我丢出去。”
来了几个人将他们架起丢到府外去,钱三贵不停的挣扎着嘴里骂个不休:“耀汉!你做亏心事就不怕报应吗!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