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姑娘就是这样的人,顾着别人不想着自己,能遇到公子我们也就放心了,姑娘早过婚嫁年龄,手里没个钱财也寻不上好亲事,这回我们来的巧,这就算送她的嫁妆了。”
钱三贵接下话之后脸上些许古怪。
顺着他的话说了出来总觉得不对味,若是被荣春秀知道了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又想到自己家主子的冷脸,脸上神色着实有些精彩。
王大福悄悄递了个信号,钱三贵才将那股心思压了下去,如今只要将事情做成了,说几句胡话怕什么。
“此话不假,所言极是!”耀汉极为同意这番话,他们是这个念头最好:“春秀太过忙碌,日后有我,她便可享福,这你们只管放心,护她周全我还是做得到的。”
“得公子承诺我们心安。”钱三贵随后又摇着头:“只是姑娘不肯收瓷窑,这可如何是好。”
不就等着他们将话递到他嘴边了吗!
耀汉的心就差跳出来了,眼神直勾勾的,极为克制的压着声音:“不如你们将瓷窑转手卖给我。”
两人愣在那里好一会儿,许是被这话吓到了,钱三贵起身连连摆手:“这怎么行!本就是来送给姑娘的!在怎么说也不能卖了换钱,这算什么事!”
“别急啊!你们慢慢听我说啊!”耀汉拉着人将激动的钱三贵给按了回去:“你们将瓷窑卖我,一来你们村里能分了钱,二来你们的心事也了了,我会私下里偷偷给她,将事情说清楚,到时候事已成定局,由不得她拒绝,她有了家底,我们两的事情就多了一成把握,可算是两全其美。”
使了个眼色让来钱上茶,将他们的注意力分散些又道:“春秀顾忌你们日后的日子想必你们心中有数,而我就想娶春秀为妻,其它事情问题不大,关键就出在春秀出生浅薄上,你们若真心想回报她,该同意我的法子才是。”
“我用钱买了,春秀就不用担忧你们了,而我可借由此事向我母亲说明春秀救人之心可得回报,昔日病人上京寻人赠窑算是一段佳话,传扬出去人人称颂,得了美名就有了底气,我有把握说服我母亲不在反对这门亲事,此乃最妥当的,你们想想是不是?”
细细分析来,这理由的确说的通,见两人动摇,耀汉拿捏荣春秀年龄开始说事:“你们既是有心报答,该知道她最缺一个知心人,你们想见春秀一人无依无靠孤独到老?”
“这当然不是”
“这便妥了,我买下瓷窑跟你们也无损失,借由我的手给荣春秀也是一样,你们心事完成,而我跟春秀感情更近一步,乃是没有坏处的好事,你们这样推三阻四的是不是只是一句空话,并未真心想送?”耀汉将眼睛微微眯起:“还是你们有事没说?”
钱三贵脸颊上的汗水滴落,苦恼了一下,长叹出一口气:“公子,我们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是想谋个瓷窑管事的,到时候村里的人可一同进入瓷窑做事,我们打的是这个算盘罢了。”
“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春秀无暇去钧定,我也是一样的,到时候还是请你们看顾瓷窑,这样可合你们心思了?”
耀汉口灿生花,倒是要重新审视一番这个草包了,只是表面功夫得做主,轻易松口要坏事,王大福和钱三贵对着头在那里商量。
耀汉哪里知道这是个局,只知道时间一长就容易坏事,赶忙出声打扰:“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今日你们将瓷窑给了我,我明天就送到春秀手上去,不日就可下聘娶她过门,你们留下给我做个见证,也好回去让你们的人放心。”
王大福眼中蓄泪颇为动容:“公子果真情谊,我做主将地契给你了!”
钱三贵一脸急色上来拉人,小声嘀咕:“你做什么!”
“公子是好人!你老提防着干什么!”
“好人脸上写好字了吗!”
“这番重情重义,就是好人!”
一个白脸一个黑脸,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耀汉算是看出来了,那个钱三贵戒心重不好说动,而王大福见识不多,突破口要从他身上下。
“那个两位。”听言,两个人脸上都有些尴尬停了手,耀汉又道:“既然为难我也不勉强,这事暂且不提,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休息,你们好好商量商量,明日在说如何。”
“多谢公子体谅,我跟大福先走了。”
钱三贵迫不及待的拉着王大福往外走,前头有人领着人往偏房里去。
屏风后的屠凡慢慢走了出来,看了一整场戏,说不上哪里奇怪,耀汉早被那张地契扰乱了心思,哪里想其它事情:“屠凡兄,你说这地契如何才能拿到手?”
“天热难耐沐浴最佳,公子何不将两人分开。”
耀汉哈哈一笑,这种事他做的最拿手:“屠凡兄果真懂我心思。”
叫人去请钱三贵到后院洗澡,分的越远越好,至于王大福嘛,当然是来这里一叙。
屠凡站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对劲,皱着眉头将话说了出来:“公子你不觉得奇怪?”
耀汉听不进和他想的不一样的话,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哪里奇怪,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屠凡不敢说的太过,忍着话只能忧心的离去,片刻后,王大福擦着额头的汗来到这里,一见耀汉就一脸的恭谨:“公子!”
“不必多礼了,快坐。”桌上备了酒菜,耀汉热情的让他入座:“我与大福兄一见如故,这番请你来是想听听春秀在钧定的情况,她从未与我说过,我也好多多了解了解她啊!”
“一定一定!”王大福笑呵呵的点点头,好在荣春秀预先料到会有其它事情发生,便提前说了那场瘟疫和村民的一些情况:“公子太过客气了,刚才我已经吃过了,这太过破费了。”
“就是小酌几杯聊聊家常,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