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想发火，今日着实没什么力气，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哪里还能说李氏什么，李氏虽极力主张没发生什么事，但是心中已生厌恶，一个妇人和外头的男子喝酒像什么样子？
歇几日在发落也是一样的：“你下去吧，以后就别出去了。”
李如霜意外的抬头看着老夫人，就只是这样？
她都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愣了半天还是余汶叫她起来，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老夫人不耐烦的开口：“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
“二夫人先回去吧。”
直将人送出门外：“老夫人这些时日身子不适，二夫人安稳些，想来没什么大事。”
李如霜本是不怎么对付余汶的，可今日来看，余汶处处为她着想，心里起了感念：“有劳嬷嬷了。”
“扶我回去。”
李如霜身心疲累，由红花搀着回华倚院。
屋内老夫人缓缓开口：“李氏和那个耀汉在屋子里待了多久？”
“回老夫人的话，不到半盏茶时间，前都是由老奴看着的。”
老夫人似是睡着了，并未说话，半晌后：“以后别让她出院子了。”
“是。”
午后最是烧人，院里都没人走动，各房的丫鬟也都在自个儿屋里歇着，李如霜头一遭这个时辰还在外头，走了几步已浑身是汗。
“二夫人。”小道上突然蹿出一个丫鬟拦了路：“二夫人，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李如霜有些惊着了，看了她几眼道：“你这小丫头有些面生。”
“二夫人快去吧，一会儿老爷该等急了，奴婢还有事先退下了。”
小丫头走的快，很快没了影，李如霜虽不曾见过她，可并未疑心，老爷该不是也听了些闲言了所以才来寻她吧？
一路不安来到方明昭门前，只见房门紧闭，惹的她心里起了疑，想到一会儿老爷要是当着下人的面罚她，她的脸没地方搁：“红花，你在外头候着。”
小心推了门，屋内光线不亮，倒是有些凉意，皇上体恤方家赐了冰，叫人在京都里风光了一番，这是许多人都求不来的荣耀。
此刻的李如霜顾不得享受，里面静悄悄的，大白天的叫人心慌，轻声唤着：“老爷？”
内房的帘子动了动，床上的人翻了身出了响：“水”
听着是方明昭的声音，李如霜的心安了下去，行至桌旁赶忙倒了水：“老爷，水在这儿呢。”
方明昭迷糊的半睁眼，口干舌燥的他浑身难受，直将茶杯喝的见底也不解他的燥意。
“老爷你等等，我在去倒一杯。”
方明昭的大手将李如霜一拉，杯子咣当落地，红花一惊推了门，在外头喊着：“二夫人？”
“没事你走远些！去歇着吧！”
屋内李如霜的声音传出来，红花听了吩咐又将门合上下去歇息了。
日渐西斜，树影拉长，方明昭睡的沉重还未醒，李如霜扶着头起身乏意已消。
看着枕边人的睡颜，心头一阵喜意，老夫人铺的路，最后还是她摘了果，就算受了委屈也值了。
“咳咳”
“老爷，你醒了？”
“咳咳咳”
方明昭忽而咳嗽起来，心肺扯裂难耐，来回几个翻身让李如霜看出了不妥，笑着的嘴角挂了下来：“老爷？”
话音刚落，哇的一下，方明昭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染了颜色，李如霜足足愣了半刻：“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方明昭额上直掉汗珠，李如霜慌了神，打开房门往外唤人：“来人！快去请大夫！老爷呕血了！”
瞬间，方府乱成一团，老夫人顾不得体力不支急忙步行而来，与此同时，消息也递到了宋玉环耳边，她的心都沉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荷附耳说着，宋玉环的眉头紧紧皱拢，恨的捶了床沿：“这个jian妇，老爷身子不好还经不起折腾！快去请荣姑娘！”
率先来的大夫是付大夫，因着方府有事，老夫人也信任他，便叫他时常候着，这一叫便匆匆而来，众人为他让道，付大夫来到近前，一按脉，眉头深锁。
老夫人急的坐不下：“大夫，我儿如何？”
付大夫起身道：“方大人大病未愈，又牵动了内腑，我只能开个方子来缓解病症，怕是要留下病根了。”
老夫人听闻此话只觉得天都快塌了，方明昭的前程毁了！
“大夫！没有法子了吗！”
付大夫摇摇头一脸的遗憾，老夫人往后退了一步想起早间与方明昭怄气，明知他身子不好为何还要与他斗气，着实悔恨。
不！
若是与她斗气的缘故早该出事了，或许是有人对她儿子下了手？
脑海里印出荣春秀的脸来：“付大夫！是不是有人对我儿下毒了！”
宋玉环一听就知道老夫人针对谁，耐着性子道：“老夫人，付大夫也没说夫君中毒，您这话说的可是让人寒心，日后府里的丫鬟谁还敢凑到跟前来。”
“你知道我说的谁！”老夫人眼睛一瞪：“少给我装糊涂！”
“老夫人既然不装了，我也直说了，荣姑娘若是要动手何须等到现在。”
老夫人越发看不惯宋玉环：“你到底是方府的人还是那个医女的人！如今明昭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还帮着外人说话？付大夫，你说，我儿到底是不是中毒！”
付大夫为难的说道：“方大人没有中毒的迹象”
“老夫人可听见了，荣姑娘是老爷的救命恩人，亦是我宋玉环的救命恩人，我们方府欠着荣姑娘三条命，她要害我们就不会救我们，不知我这话说的对不对？”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不依不饶，让着付大夫验毒，付大夫硬着头皮验了许久，没毒就是没毒，老夫人没了招，又在那边怄气：“日后方府算是毁了。”
宋玉环捏着手指发出声响，咬着嘴看向一边角落：“付大夫，我知道你顾忌我家老爷脸面没说实话，他究竟是如何牵扯的肺腑，还请你说个明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