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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6章 城墙攻坚战

胜保大人是个肯动脑子的人,为此死了好些脑细胞:白天步队进攻,晚上马队帮忙站岗,要是马队白天也进攻,必须留人到晚上站岗。

因为天军晚上反摸太厉害了,步兵站岗预警太慢,被动得很,不保险。

就因为天军天天晚上反摸,清军步骑一直到7月初都没法通过那三道深壕地沟,在大爷眼里,胜保的牛皮无疑又破了,等着挨罚好了。

打仗不仅是力量的对比,也是经验的积累,总结的比拼。

清军白天进袭,尚有优势,步骑配合,四路夹攻,天军也很被动,一度败退二壕,三壕,甚至直抵城墙根,北面更是到了城墙上肉搏。

但每到晚上,天军必由暗道逆袭,清军白天的胜利又化为泡影,乌有了。

天军夜袭,有时绕至马队后,抛火弹,马队惊逸,每为竹枪戳中;

晚上,步队稍不留意,天军就到了面前,猝不及防,自动溃逃。

清军步骑都视晚上为畏途,越黑越恐怖。

7月上旬,天气突变,连日下雨,清军火器多简直无法作战,天军更无法作战,全部撤出了地沟暗道。

因为已被雨水灌满,无法再呆,就算天不下雨了,水也不会退走,所以只有撤退城内。

胜保大人焦头烂额的壕堑战,因一场大雨结束,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便宜,捡得个巨大胜利。

7月大雨,让天军直接退守高唐州城,长达一个半月的城关争夺战,以清军沾光胜利结束。

清军直接运动到墙根,将天军城下木栅全部焚毁,然后停止了进攻,趁雨势休战。

天军此时才全部进城,塞死了所有城门,重点守北城豁口。

胜保下一步,无疑就是攻城战,于是抓紧时间赶制吕公车,一种步卒爬城利器。

还有就是,会哭的娃有奶吃,继续求爷增兵加炮,调集粮弹,以利更大规模攻城。

休战期,调到高唐城下的清军援兵有:吉林马队500名,武城及永固炮队10门,济宁州练勇2000名。

但是,胜保造的吕公车,只是些纸老虎,被雨一淋异常滑腻,步队难以攀登,还被城上天军成功反登,一举砍翻多人。

此后,清军宁愿用云梯也不敢用什么吕公车了。

山东新巡抚崇恩建功心切,命令济宁知州黄良楷督率济宁练勇,趁风雨之夜用云梯登城,不幸被天军发觉,一个个被砍死扔下城来。

此后,再也无人敢偷偷爬城了!

相反,天军雨夜仍十分活跃,每次潜出几十上百人偷袭清军营垒,屡屡得手,清军防不胜防,一到天黑就胆战心惊,只好枕枪而卧,加远放哨,成功挫败了天军7月19日雨夜的偷营行动。

天军无法得手,直至天明,方动身回城。

7月20日,清军新到川勇850名,胜保传令:不准放枪,亦不准响动,川勇扒城偷袭,欲一举破城。

不料被天军察觉,枪炮齐施,川勇直接伤亡120余人,其他各勇也多有损折,胜保被迫传令收队。

五天后,7月25日夜,天军趁雨由高唐城南门出击,将吉林马队冲散,继而绕至城西南袭击,兵勇多有伤亡。

最后入西门,穿城过,出东门,绕至胜保军营后,冲垮了西凌阿马队营,卫队急忙抬胜保本人出逃。

所留营帐被竹枪挑烂,办公桌被掀翻在地,抽屉所有公文被撸,所幸打印有专人保管,否则就麻烦大了。

第二天一早,胜保文件被一一定在城头上展览取笑,还肆意侮辱,胜保大人面如死灰,尽管大军也有回骂,不少人心里其实都偷着乐。

胜保越急,损失就越大,面对大爷的一次次催问,也只好说实话,“奴才于攻克城池,仍无丝毫把握。”

转机出现在8月上旬,天气好转,雨后天晴,晚上也透明,天军不管白天黑夜都坚藏不出,声息全无,不动了!

清军反而有些不习惯,也不敢贸然开攻,被摸怕了。

8月15日起,胜保才陆续组织了几次进攻,终因炎暑大雨不利军行,城外积潦甚深,攻具难施,兵力也不敷分拨,均未得手。

大爷盛怒之下,降圣旨拔去胜保顶戴花翎,以示薄惩。

8月20日,胜保急了,光头督率2。5万兵勇猛扑高唐——

西北城角方面,用火箭燃烧天军帐房五六架,了望楼燃烧倒塌,并延烧帐房,天军将士被烧死、压毙甚多;

城南一面,德贝子德勒克色楞也亲督各勇,逼近城关,烧毁天军所守城楼。所幸天军事先有备,奋勇抵抗,终将清兵击退。

从8月20日至9月20日,整一个月,清军屡次挑战,天军仍旧坚匿不出,胜保遂移将军营到城边,筑起炮台,同时在正北、西北连筑三营,并用大炮向城内轰击——

9月7日,清军步队冲锋,战死龙固营把总吴世荣。

战至22日,清军大炮轰塌城墙2丈,因重壕阻隔,天军在城缺两旁列枪不发,专待清兵过壕时点准放枪,阻击清军,冲不进去。

稍后,北伐军虽不能修城,但在坍墙两旁塞土袋、插树枝,以助拒守。

三天后25日,清军再合队进攻,天军英勇反击,清军仍未能得手。

五天后27日,大爷已到忍耐极限,以4个月围剿,仍未能如期收复,将胜保真的革职,但着其戴罪立功,督率将弁,迅图克复。

其后,胜保连日进攻,双方小有接仗,清军毙贼无多,复有伤亡,未能得手。

10月中旬,胜保又发动一次大规模进攻,天军拚死抵抗,重创清军,同时自身伤亡首次过百。

26日,胜保换位合击,在城东北集结重兵攻城,东南、西南、正西三面清军也同时进攻—但仅限于拔栅树梯,人只爬到半截。没有真拼。

为什么?因为南面指挥德贝子不是胜保嫡系,不能替人扛大刀,这种优良传统一直都有,正在勃兴中,后世才登峰造极。

胜保在城东北角,两尊3000斤大炮轰开城垣五丈余,四五十名兵勇突上城肉搏,杀进去十多丈!

就是天军跑来增援也屡伤不退,但其他方向并没有动静,天军才得以集中,最终入城清军只有溃退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