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尔地好,禾乃人王洪秀全,下凡捉妖天父次子天兄亚弟太平天王,朕要尔地好看,天王自传,俺亲自传写来着。
咁自传,系睇着作者前面写些个列王传,实不堪卒读,主次不分,张冠李戴,胡扒烂扯仲有理着!
王就系王,仲么个夫妻呀、兄弟呀、父子呀!佢地都系王咩?
底实话俾你知,真正个父子王,就俺两父子,天王同脉幼天王洪天贵,冇得福先,要等俺进京后才添着去了。
似作者咁样,有主不信,有神不敬,有祗不拜,有妖不打,是非不清,黑白不明,仲要俾俺树碑立传,亦太不自量哉!
话南王、北王、翼王系俺嫡系,东王、西王、女王冇系俺嫡系,非嫡系架空着嫡系,真系瞎说有根,朕系果种青白小人咩?
东南西北翼女,边个王冇系朕下属?不听俺指挥着?
对俺地个下凡天书横竖挑刺,指手划脚,话咁颠来倒去,果又冇符实际,仲指俺串演下凡,穿越太过,就佢一个史事要实,个气性!
神不下凡,仲系神咩?
人不穿越,仲系人咩?
以为么个都人,么个都实,么个都有理咩?
点解咁气性?咁衰仔?咁级别烂写!
俺个自传,俺自个爬起来下凡写着,冇须该级别作者胡编滥整,涂抹本天王父子个至尊至名,玷污俺天国天军个神威伟业。
俺,大名洪仁坤,小名洪火秀,天历辛开元年前38年,西历1814年1月1日元旦,生于老家——广东妖省广州妖府花妖县芙蓉幛下、福源水边、一独栋别墅内。
出生前某夜,俺老豆父洪镜扬曾有一梦,见赤龙冲天,火焰堕地,醒来即谓俺娘话,禾乃火星神龙转世,故名洪火秀,以应梦兆,因应天上火王星。
俺有神通早慧,下地即哭喊爹娘,要纸笔,写着一个大大的洪字,因此远近闻名,钟爱有加。
3岁时,俺家暴窃,金银细软尽失,七八头耕牛冇踪影,父母决定搬家,独栋别墅说扔就扔,不要啦!
天历辛开元年前35年,西历1817年初,俺随父洪镜扬老豆、娘李氏嫲嫲,长兄仁发、次兄仁达、姊彩凤,搬回着官禄埗。
官禄埗系洪姓大垣,一百多户都姓洪,总四五百人,未免人多地少,僧多粥少,至今仲流传有一首《官禄埗》民谣,么个——
官禄埗,官禄埗,食粥送薯芋。
饭蚊子咬颗饭,追到新街渡。
可见,俺地个生计艰苦,日子难过,全村都喝粥食薯仔,至今都未见多大变化额!
俺家七个人,只临时开了五亩高坡旱田,仲能食么个?想不穷,除非天降银子额!
苦穷尚可耐,冇耻冇可耐。朕已经得知,当今,就是乃们现在,一王八蛋将其父殖移葬至朕父原壆中,冀图得道晋级,梦想开花结蒂,亦不论朕父仙王宅,山背独秀峰龙脉,均被向荣狗日的当时就派人平毁、挖断着——
官禄布,已再冇可能出朕咁样的天王老子了!
冇讲天王,就是天神、大神、小神、神童都冇可能了!
是谓:风水冇再,龙脉冇来,不独冇兴,仲会九衰才渐回平,果然果王八蛋有生之年即告失势,倒楣落台,进去着!
安得不倒?咁冇耻!人神共愤,共喷!
以上,为朕父王家庭情况,俺亦富贵二代也,不过家道中落而已,么个中农呀?仲系大师亦不好乱讲。钦此!
拜天地钟灵,父母所赐,俺自幼聪明伶俐,人见人爱,七岁得入村塾发蒙。
启蒙三字经、千字文,经月冇到俺就倒背如流,技惊四座,问义也冇所不知,被塾师叹为神通天才,亲点为班魁、校魁,减免了束脩,也就是乃的学费、教材费、择校费,么个餐费生活费仲要自出,冇比乃们个助学金、奖学金打啦。
俺父兄全家老少,都认承俺将来前程似锦,进士及第冇问题,独自个手扶犁辕,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仲心冇怨尤额。
更有娘亲舅大,扶贫帮困,馈赠束脩,助一臂之力,以图俺出息大着。
乡学七春秋,恩师历三位,都襄助多多,无奈家贫添丁,粥薯不继,仲辍学回家矣,果年俺才十四岁。
复有同学阿禄,县考在即,主动请俺陪读,包吃包住,说好为期一年,一年后佢县考即中秀才。因契约到期,俺无奈返落家中。
俺读四书五经,自有窍门,熟记篇目、正文,不管集注,后世所谓白版是也。
正文才是正经,集注系么个东东?均后人歪曲反添乱,鲜有正解。如诗首《关雎》,您见过雎鸠在河洲上着?仲听过雎鸠关关叫个不停着?
关关点解?发情也;雎字点解?公、雄也。
雎鸠系么个?就话的是男欢女爱,干鸠鸟么个?
果些集注,多如牛毛,还真级别会扯额!
俺直解正经,随心所欲,为阿禄赏识,故请俺陪读也。
然此后,在家候等伴读,却再无人请俺着,空长了一岁。
老父着急,尽其所能,东挪西借上千小钱,二月开春即送俺县考,在花妖县两千童子中,一举拔得头十名,过了秀才门槛!
时年十六岁,老豆兴高采烈,谓府试秀才有望,又筹得两千小钱备考——
佢系里正,调理公正,素有民望,返乡庆贺者众,日日有人来观摩,夸俺神童再世也!
接着上广州妖府试,题目正是《大学》集注中句,成了不考正文考注解,出题太偏,破题太难,俺不得出处,即引申论,策对井然,束股圆满。
不料意外落榜,没中秀才!时年天历辛开前22年,西历1830年7月某日。
返乡当日,盘缠用尽,老豆不问,只话明年再来。
初考失利,俺即恶补四书五经集注,篇幅是正文的五倍以上,要熟读已冇可能。
俺专门做着个对应索引,解决出处问题,多年个排斥集注,仲有些微反印象,便将程朱理学简化补进,做成篇目、正句、程解、朱注四格,活记死背,加深印象。
再遇出处问题肯定冇问题个。
翌年县考,依然轻松过关,名次也在前十,合家不怎的乐,怕高兴太早。
孰料,七月府试,出题就《论语》正文中光秃秃一句: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么个篇目?么个意思?程朱点解?全都想不起来着!
因为俺打小最恨这两类人,女人与小人,养佢做么个?所以做索引时就略过去了!
可是,特么的,孔圣、夫子就喜欢这两种人,仲喜欢养着佢地,真个变态,气性!
俺总不能写在试卷上吧!这该如何切题?申论?有么个策对着?
毫无头绪,只好骂了女子同脉小人卑鄙无耻一通,交卷着!
所以,翌年重来,县考府试一如头年,俺又止步于秀才门前。
再次落榜,毁了俺乡里神童美名冇话,仲当家人面也抬不起头来着,好打击俺的读书兴趣,开始畏惧四书五经、古文诗词。
心内仲恨透着老夫子,连姓孔的见着都烦,偏偏个个村塾里仲都有佢塑像——
面上慈眉善目,心中就装着女子同脉小人着!
似这般备正文、考集注,备集注、考正文,学政与童子间个残酷游戏,费钱费神,影响阴阳平衡,年复一年无穷尽。
似俺咁样率性解经、见子打子、见招拆招法,已经失灵,要抓出考点也冇可能,只好暂时放弃科举。
老豆这次也冇话明年重考着,他系里正,再次说和村塾,全村同族,都望着俺创出科举奇迹,光宗耀祖。
俺就在本村官禄布做塾师,边教童子边修炼,练好着功夫,再考取功名。
科举尤打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俺第三年县考,童生名次还在十名以内,依然鼓足干劲去广州妖府考试。
府试本就有阴霾,仲未中榜,亦未知何故也!
尽管冇着气势,俺依然不馁,总有翻身之日,竟一连六年赶考,花妖县次次前十,广妖府年年落第,题目回回不同,结果惊人个相似。
真特么的,冇法中到秀才,食果个廪粮着!
据说,当时即创下花妖县考次数最多、成绩最好、仲未考上的纪录,俺亦冇知真伪也!
直到后后来,俺成着朕,立着天国出桂后,清妖朝廷才派妖员,替俺查卷,痛斥了广妖府学政故意刁难俺——
妖员话:“只要这六年中,任何一年取了他,就是天朝的福祉,咱们的同侪了!哪还有这等破事?”
妖府学政早已休致,仲自辩话,“佢佢佢,果果果,成绩太水着,实在冇个法取着!”
果伪学政仲被查办,发落至湘南同朕天军作战,结果不知所踪,谅已死于朕个天军乱刀之下。
后世学者对俺读书科举经历,颇多兴趣,贬朕天资平平,连秀才都未考上,仲话俺责怪伪学政出题如何如何,不是太偏就是太艰,根本不检讨俺自己的学历太浅,如何如何。
实话讲:朕冇想日绝佢,落第个又非俺一人,比比皆是,凡大言清妖盛世,科举公正者,非旗人即尿入骨髓辈。
科举方面,朕倒相信该小说作者已写着不少人的功名成本,给出了不少高昂的证据,大家不妨比对比对,就知道着。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