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庆,陈玉成从湖北回师后还与湘军争夺菱湖水路,李秀成部援军吴定彩就是从菱湖上进去城内的。
应该说,陈玉成大军的实力远在李秀成大军之上,如果当初李秀成部上去安庆,不论在集贤关还是挂车河担当一路,陈玉成自己担当一路,还是可以击破安庆之围的。
过去的事情,尤其是教训,并非如云烟散去,杳无踪迹。
现在终于轮到李秀成大军上来天京城下单挑湘军半围了。
怎么对待战友伙伴,终会轮到自己头上,除非的确技高一筹,实力超群,独自包圆。
个人恩怨带到战场上,对实际是义军的天军来说,是昧于大义的。
湘军的招数、队伍都没变化,天军的战法也没变,只是队伍换成了另一个大军上来。
李秀成本身15万人,分成东南两路,集中攻击城南雨花台高地。
湘军陆师曾国荃、曾贞干2万人在高地上,工事后,身后有一条后勤补给线,通到江上秦淮河口彭玉麟部水师。
也就是,湘军在天京城外的阵地,只是由城西河口、城南两处高地构成的一个三角阵。
习称,被打进了个楔子,不过是倒楔子,大头两角在雨花台高地上,小头一角在秦淮河口。
说是包围圈,够呛,天军从东,从北,从东南,都可以进出天京城,包括大军在内,都可以。
但要拔掉城外湘军这个倒楔子,就只有拭目以待李秀成大军的功夫了!
10月初,李秀成大军兵分两路进驻方山、板桥,与城内天军联络开战,加上城内一路,定计三路合攻雨花台一处。
10月13日,同九月初三,李秀成下达总攻击令,长达五六十里的战线,同时炮声隆隆,杀声震天。
天军炮少,略当于步兵炮,各自集中于当面,轰击湘军防线,湘军照例是两道防线,虽然稳妥,一时间也是四处开花,防不胜防。
湘军炮火比天军厉害,但并不还击,只是在壕沟里、垒墙后躲避炮火,要一直窝到天军人马冲到眼前才枪炮齐出,反击冲天军去了。
天军开炮,略当于冲锋信号,马队、步卒在首轮炮火过后,即发起全线冲锋,阵势宏大,场面壮观。
城内天军也出南门,配合城外两路大军,对雨花台东西两翼发起三路进攻,同时钳击湘军阵地。
同日,曾大帅总督在安庆收到战报,忧心如焚,2万对20万,1:10,就是打架也都完了,何况枪炮人马过招对阵。
所以,曾大帅事后自谓心已用烂,胆已惊碎,立即组织安庆湘军人马增援天京秦淮河口和雨花台。
安庆湘军人马,是庐州克复后回来的主力曾国葆陆师、留守菱湖的杨载福水师,全都下江赶往天京,支援雨花台。
要是还不能守住,他就只好求助浙江巡抚左宗棠了,左宗棠自己才万巴人,正在浙江大展宏图,能不能帮他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他又老脸给湖广总督官文写信,联络感情,意思是捧个人场,银场,粮场,总得三选一吧。
官文对曾大帅,从来都是横眼不瞧的,但仗已打到江宁,不便一口回绝,再说现在的老娘可不比从前的大爷,阴着呢!
所以,官文给大帅回了封信,说:自从你老乡指胡林翼病殁之后,鄙人也遇到了不少麻烦,指北征军进了湖北境内,操心得很,手紧得很,如何如何,点点点点。
说了半天,就是不接大帅的茬,气得大帅直骂娘,才想起自己以前对八旗绿营太不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