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二哥”两个字,姚方怡从周绾的怀里钻出来,脸微微发红道:“他在外头呢,说不打扰我们玩儿。”
周绾一听,不成啊,今儿就是为着给他俩制造机会的,怎么能不进来呢?
可现在自己已经是珏王妃了,自然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只好对着姚方怡道:“那可不成,我这儿还有很多东西是需要二哥帮忙的,怎么能少了二哥呢?”说着,便对着芙儿道:“去把二爷给请过来,就说是我这儿装一个木头匣子不会装,请二爷过来帮个忙。”
芙儿听罢,立即点头应了,然后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去请二爷过来一趟!”
对姚方怡,她们的印象也很好,所以也乐得撮合姚方怡和周闫
慕氏今儿也在,今日是周绾过的最轻松的一日。
周绾乐得让二人多接触,自己基本上都是在和慕氏说话,看着姚方怡和周闫相处的模样,心里头倒是很放宽心。
只是,她没想到,送姚方怡出去的时候,会再见到姚方槐。
少年好似成熟了一些,一双上扬的桃花眼中,自带笑意,上扬的嘴角很是温润。
姚方怡在见到姚方槐的时候,惊讶的不行:“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姚方槐微微一笑:“过来接你。”说着,看向了周绾,眼中并无半点的波澜:“见过珏王妃。”
周绾心中有些愣衶,但是旋即便回过神来,冲着姚方槐微微点头:“有礼了。”
那个少年,好似不见了。
姚方怡看看周绾,再看看姚方槐,看二人都是坦荡的模样,自个儿先松了一口气,周闫却挡在了周绾的身前,笑道:“有劳您了。”
姚方槐知道周闫的意思,却也不多说什么,只对着姚方怡道:“走吧。”
姚方怡冲着周绾挥挥手,自己便跟着姚方槐走了。
姚方槐的性子,众人都是知道的。
能压着。
别人不知道,对于这个曾经有可能是自己妹夫的男人,还曾经一同上学的男人,周闫还算是有几分了解。
但是即便是了解,却也不能了解到这种地步。
而带着姚方怡回去的姚方槐,却只觉得自个儿的手心,在隐隐作痛。
周闫细细地观察了周绾的神情,确定没有半分的波动,这才放下心来。
而这边,周绾难得回来一次,那边便已经通知下来了,要早府内用饭。
刚刚用完饭,珏王却再次出现在了祁亲王府。
“想着阿绾怕黑,我特意过来接阿绾回府。”
南世徇的理由很是站得住脚。
嗯,关心自己的妻子的男人,怎么都不可能会太差的。
周绾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不再那么地冲动,看着南世徇,平静地同周子敬等人告别,便跟着南世徇回府了。
周子敬看着南世徇的背影,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现下看似安稳,但是实则波涛汹涌。
他们为着周绾,祁亲王府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
珏王府。
回了府里的南世徇显得有些不一样,周绾看着他,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为着什么,只好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
南世徇看向周绾,声音里头居然带着些委屈:“阿绾,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周绾有些讶异:“你没吃过就来祁亲王府了?”
“嗯。”南世徇点点头:“回府听说你去祁亲王府了,我立马便过来了。”
周绾心疼的气急:“你怎么不早些说!”一边又忙吩咐道:“快去叫小厨房准备几个菜过来,不能太油腻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吃的油腻了不好。
南世徇却一把抱住了周绾,喃喃地在周绾耳边道:“阿绾,这两天我太忙了,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周绾心中一愣,确实,自从知道了陆氏有孕之后,心里头好似压着一块石头一般,原以为南世徇没有感觉到,原来……
他知道?
“我晓得你不痛快,可朝中的事务很多,我也很想你,所以才会一回来就来找你。阿绾,我很想见你。”
说真的,有段时间了,南世徇出门的时候,周绾还睡着,南世徇回来的时候,周绾已经睡下了
二人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
也好似是周绾在赌气一般,素日里,只要是南世徇还没回来,周绾都会等等他再睡,可这次,周绾没有等他,就自个儿先睡下了。
周绾承认,是有赌气的成分在的。
可是一听说他没吃晚饭,心里的气便消了一大半了。
“阿绾,你莫要生气了,见不到你我好难受。”
南世徇的声音低低的,好似很委屈。
平日里的南世徇,就是一个温润的皇子,温和却不失礼数。
可现在的南世徇,却完全是一个只晓得同自己置气的孩子一般。
周绾的内心,猛然间就柔软了下来,这才道:“好了,我也没有生气了。你先吃点东西。”
确实是不生气了。
……
最近的事情,好像都是很顺的样子,日子过的平淡。
但是,总有什么事情,是要来打破这个平淡的。
老王妃去了。
在周绾走的第二日。
周绾听罢,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突然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回府奔丧自然是必要的,但是周绾却真的,哭不出来。
见到了周君药,却只觉得,现在的周君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气势了,见着周绾的时候,礼数周到,却不同周绾多说一句话。
或许是依靠倒了,心中的牵挂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而老王妃去了,周君药在府中的日子,过的或许会更加地不开心。
而周君药,是哭的最凶的一个。
许是觉着,自己唯一的一个依靠没有了,在哭自己的往后?
“假惺惺地挤出两滴眼泪来,也不晓得是要做什么!”
一个娇嗔的声音响起,周绾扭过头去,只见杨沁看着周君药,满嘴的嘀咕。
杨沁一直看周君药便不爽,她对这位外祖母本身也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不用哭的太厉害,但是对于周君药,那股子憎恨,却从来没有消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