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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谁的风流债③

黎明的光,昏暗不明,层层的云雾中间有一丝光亮忽闪着,好像是一块灰色的上好绸缎里透出来些许金色的光,一层一层的逐渐晕染开来,又像是一卷还未完成的水墨画,一点点在画师的鬼斧神工之下,层层铺开陈墨。

姬九容叹了口气,扭动了下自己发酸的脖子,深觉得这样美丽的清晨,自己是极少见到过的,但是也确实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即便是见到,她也难有那份闲情逸致去好好的欣赏。

姬九容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头,感觉头都快要断掉了,冷风呼呼的从领口灌进来,说自己是在飞都不为过,姬九容偷眼看这个夹着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头发乱的好像一堆水草,彭松松的散乱在身边,被风这么一吹,呼啦啦的散了一片,遮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姬九容眼睛都快要等得掉出来了,也没看见这女人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别说是人家的五官样貌,就算是一个眼神,一个眼毛都没看见。

姬九容瞪了半晌,觉得眼睛酸痛,有看人家看的,也有被风吹的,敲了半天,索性闭上了眼。她本就一夜无眠,这会儿被凉风吹着,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就这么着闭着眼睛,闭着闭着的,竟然给睡了过去!

她这边睡得倒是安稳,可是那边西山营帐里,可一点都不安宁。

徐大力的营帐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娇声。

那声音又细又尖,还有点磨人的沙哑,一阵阵的声浪,吹到营帐之外,让那几个站岗的哨兵们听得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个个都在心中暗暗佩服,将军夜夜如此,当真是体力惊人,而那个娇媚的美娇娘,倒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那个女人似乎从来不出营帐一步,也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长了什么样子,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声音,早就已经让这些年轻的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受不了了。他们是徐大力的兵,自然不能有非分之想,但是心里个个早就对这个女人有了企图。

这一夜又是这样娇媚的声音。

终于挨到了天色亮了。

两个哨兵隐忍的面色通红,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露出苦笑。起初这些年轻的兵将们还会互相嘲笑没有控制能力,但是这几天下来之后,他们已经不会在彼此嘲讽了。

终于等到了换岗的人来,两个哨兵擦了把头上的虚汗,提着枪悄然离开。

一个小兵飞跑过来,站在帐外,“徐将军!报将军!”

营帐里半晌才传来徐大力爱答不理的声音,“谁啊!他奶奶的,扫了老子的雅兴!”

小兵自然也听见了里面的娇媚声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过他这倒不是因为垂涎这声音的主人,而是因为害怕自己打扰了将军的美食,会不会受惩罚,但是这事……

“报告将军!”饶是如此,小兵还是仗着胆子,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报告将军!十一殿下……他……”

“他怎么?死了吗?”徐大力的嗓音嘶哑,带着不明原因的喜悦。

小兵的脸色再灰暗一些,几乎是硬着头皮回答,声音里也染上了自己都能听出来的颤抖。

“没……没有,回禀将军,十一殿下……他……他没有死……”

“什么?”

“的确没有死,将军,十一殿下现在不仅活过来了,而且还已经可以坐着与人说话了。”小兵的话音未落,帐篷里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徐大力挑开帘子,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穿好,裸露在外的胸口上,有可疑的红色痕迹。

小兵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你说纳兰铮没有死!”徐大力揪住小兵的脖领子,一把拎小鸡一样将她拎了起来。

小兵频频点头,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声音,就被人狠狠丢了出去。

“废物!”徐大力只是一挥手的功夫就一个活人,生生给扔出数丈远。那小兵哼了一声,变断了气。

“走!去看看!”徐大力系好衣服,想着纳兰铮的帐篷走去。

那么毒的怪病,竟然都没能咬了他的性命?这简直不可能!所有患上这种疫病的人,根本无法活过一个周天,算起来日子,昨天夜里正正好好就是纳兰铮的死期!

可他偏偏没死!

这让他如何回去复命!

唯有杀了纳兰铮,才能够断掉纳兰臻的左膀右臂,才能让他在朝中的党羽大大锐减!才能……辅助三皇子殿下……朝着那个位子,再上一个台阶!

“昨夜里,七殿下和梁星墨将军带来了一个女子,听红栌到处和人吹嘘,说那个女人是神医,能够就活死人。”一个士卒陪着徐大力往营帐方向走,一边说着。

徐大力停下脚步,重复道,“女人?神医?”

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小,以至于在营帐之内的人也绝对能够听得真真切切。

徐大力的中央营帐之内,一个光裸着肩头的女子手臂从纱幔中伸了出来,雪白如藕,甚至还能看到肌肤上反着的莹白光泽。这只手挑起挂在架子上的衣裙,手指一勾,那一群便飞到了她的手中。再一个转身,美人已经立在地上,身上穿着一件轻薄的罗缎长裙,上面淡淡的银色花纹看起来十分华贵,衬托着这女子的腰身若有若无的露着雪白的光泽。

听见外面那两个人的对话,女人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那是一个额迷死人的弧度,却带着无线魅惑的鄙夷。

“殿下,十一殿下。”红栌捧着药碗走了进来,递给纳兰臻,纳兰铮接了过来,吹了吹一饮而尽。

“她真的没来过吗?我昨天夜里虽然病的厉害,但是迷迷糊糊的似乎感觉得到她就在我身边,好像还打了我好几巴掌,我这后背,现在还火辣辣的疼痛难忍。”纳兰铮一只手反手勾着自己的后背,说的咬牙切齿。

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觉察到是她来了的痕迹,但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