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很是平静,李慕歌甜蜜的婚后小日子也让二人的感情极速升温,她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就好似鲸落之前海面那种恬静和静谧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做一个主内的小娇妻也是不错的。
魏府内,只听到一阵欢笑的声音。
偏院里的梨花又开了,纷纷扬扬的落着花瓣,看起来倒是非常美丽的,那花瓣在空中飞舞的时候好似带走了一切烦恼和愁思,香味宜人而悠远,地面上则是落了许多的花瓣。
“十六!你输了!”
李慕歌指着影十六的脸,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手里面拿着一张纸白色的纸条。
“小七,上!”
影七嘿嘿一笑,眸子露出一道狡黠的光线,然后袖子一撸,伸着手就拿着纸条贴在了影十六的脸上,眼看他就变成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
“主子,不带这么玩的……”影十六鼓着腮帮,眼睛里面似乎闪烁着泪花似的,一出气脸上的纸条还随着颤动,实在是搞笑。
一旁的魏临渊额头被贴了一张纸条,李慕歌的脸颊和下巴上贴了一张,几人看着十六这幅忍俊不禁的模样都是想笑。
“男儿有泪不轻弹!十六,要有志气!”
李慕歌握紧拳头朝着影十六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几个人围在一起玩的这个游戏很简单,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就要接受惩罚,惩罚就是赢了的人要在输的人的脸上贴纸条,眼观几个人的模样,唯独影十六输的最惨。
他脸上已经贴满了纸条,整个人好像委屈的小猫咪似的。
“好了好了,十六,你和十四去把小白马喂喂去,记得拿最好的干草给它。”李慕歌看着影十六,吩咐他和十四去喂马。
影十六闻言,立马把自己脸上的白纸给撕了下来,赶忙逃走了,看起来很害怕玩这个游戏似的。
“是,主子。”
这几日,李慕歌每当闲下来就会去看跛脚马,那是她第一匹坐骑,在南越和北越发生战役的时候,她便是骑着这匹跛脚马救下了魏临渊,先前围猎场狩猎的时候,又被捕兽夹给伤到,如今那马蹄当真是已经不能支撑它的重力了,便是好生生养在了府里。
魏临渊笑着摇了摇头,把自己脸上的白纸撕了下来,询问着李慕歌:“怎么,今日看来还要进宫?”
说这句话时,他眸子里面闪烁着一丝笑意,这个眼神看的李慕歌很不舒服,她轻咳了一声,心想这魏临渊实在太聪明,俩人待一起久了,都能猜透她心里面的想法了。
“嗯?”魏临渊注视着李慕歌,嘴角微微扬着。
“呃……我这次进宫,是要和长泽嘱咐一些事情,现在既然嫁给了你,我如果还抛头露面的在朝堂上,恐怕也不合适,一切有你就够了,顺便我也想和太后好好聊聊天,还有……我还想去看看我嫂子,她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我得去叮嘱她点事情。”
李慕歌话语十分伶俐,说着的时候,她还抬起眸子看了看魏临渊的反应。
“那这次,本王陪你去。”
魏临渊站起来,伸出手,李慕歌看见之后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后拉住了他的手。
影七在一旁好似空气一样被无视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李慕歌单单把他留下来了。
几人一起进了皇宫,李慕歌打算把自己的衣钵全部都传授给长泽。
见到长泽以后,他还是和以前那样,温文尔雅的,说话虽然轻柔但是做事却有李慕歌一样的果断和坚决。
“长泽,如今我就不继续任职了,宫外那个仵作行我也打算交给你打理,你师公穆长鸳辞官了,那个仵作行空着也是空着,你没事儿了就去那里看看吧。”
说罢,李慕歌从怀里拿着一张房契,是仵作行的房契。
长泽看着,脸上滑过一丝失落。
虽然今日烈阳高照,万里晴空,周遭的鸟鸣也是悦耳,可是听了却让人多少有些悲伤的,如今朝中仵作也就剩下长泽一人,他心里却有些不安。
“师傅,长泽……”多少感激的话都哽在了喉咙。
李慕歌抿了抿嘴唇望着他:“哎呀,又不是见不到了以后,我只不过是要离开皇宫了,平日你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来魏府找我就行,再说了,我可是把我毕生的本领都教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魏临渊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多少也有些怅然。
影七低着头,接着看了看这皇城风景。
“哎呀!你们都怎么了……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魏临渊其实是怕李慕歌舍不得,她一路走来经历的、遭遇的,任凭是谁都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长泽,你出师了。”
说罢,李慕歌把房契放到了长泽手里面,把自己最后一样东西交给了他,自己日后决定离开皇宫,这个仵作行自己自然也是无法经营的了,然后她朝着影七挥了挥手。
“喏,这可是你师傅我验尸探案的一把手,这套工具我自己也精修过,保准你用起来顺手。”
这下是彻底把自己的衣钵传承给了长泽。
长泽看着那些东西,心里却突然顿悟了,他看了看李慕歌,随后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有了自己的主意。
告别了长泽,李慕歌几人又去探望了太后和皇后,太后一如既往地的在宫里面赏赏花,看看佛经。
皇后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这几日虽然发福了,但是看着却也很是喜庆富态的。
慕容寻很爱皇后,当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虽说府里有很多妾室,但是唯独对太子妃很不一样,这样独一的帝王情意唯独太子妃能够配得上了。
岁月静好,年华流转。
之后长泽便是向新皇慕容寻请求开设学堂,毕竟这朝中的仵作也就自己一个人了,仵作行也是空空荡荡的,他想把仵作行发扬光大,不能浪费了自己一身的本事,而后他也要把自己的衣钵传授给其他徒弟们。
朝堂之后,长泽顺利晋升为品阶高官,在朝堂上也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这几日陕甘宁地区干旱,除了物资补给之外,要开通运河加大河道的挖填,这件事情交给吏部尚书。”
慕容寻坐在龙椅上,颇有先皇年轻的风范,不同的是他更注重的是民生。
“是,臣遵旨。”
吏部尚书微微颔首,接着拱了拱手里面的玉简。
“长泽,你作为仵作一行衣钵相承的唯一一人,可有什么想法?”慕容询问着。
皇上问到长泽的时候,他还是很期待长泽会怎么回答的,毕竟是自己皇妹的徒弟,在朝堂之上也会照顾一下他。
长泽拱手,穿着一袭锦衣上前叩首道:
“回皇上,臣想开设学堂,招收学生,学习仵作技术以及医术。”
慕容寻听了之后,看了看身边的大太监,随后又望了望台下其他大臣,只见他们也都是很赞许长泽这个做法的。
“这个主意可以,如今仵作行缺乏人才,而且临王妃李慕歌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才,如今南越就很缺少这样的人才。”
一个大臣在一旁说着。
洛风月作为一朝之相,他也暗暗点头,心想李慕歌选出来的人还是有些远见的,于是开口道:“皇上,臣认为次想法可行。”
说罢,身后那些大臣也都一同拱手附和。
长泽微微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些被震撼到。
“朕允了,开设学堂需要什么,就和朕讲。”
慕容寻看到朝中上下一心,心情大悦,不禁点了点头,对长泽也是露出了赏识的目光,由此可见起码朝中大臣对长泽还是很认可的。
这一道诏令传达下去之后,吏部就开始着手修缮了一个学堂府,专门用来招手学生,平日里让这些学生在这里上课。
一个小酒馆内,几个大汉和几个歇息的书生。
“你们知道朝中那个长泽公子么?”
“谁不知道啊!那可是探案一把手!他师傅可是当今临王妃!”
“告诉你们,那长泽公子向皇上请示开了一个学堂,专门招手学生的!不论有没有基础和功底,只要肯学就可以去!”
几个大汉议论着,便是让隔壁的几个求学的书生给听到了。
“咱们就算了,这平日自家的事儿还理不清……!”一个大汉拿着一壶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几个书生听到之后,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是赶忙寻着地址找了过去。
到了的时候,却见那学堂府门口是满满的人,排了很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街头巷尾,多大也都是年轻人,他们争先恐后的报名。
“这,这人也太多了吧……”几个书生不自觉的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们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似乎下巴都要惊掉了。
“大家别挤!一个一个来!”
“大家别慌,我们招生时间为三日,各位不要着急啊!”
长泽站在阶梯上面,身旁站了一个秀才,手里面拿着大毛笔在本子上面记着名字,招生如火如荼,看到这么一幕,长泽心里也是很开心,没有想到招生会进行的这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