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渊带着李慕歌直接离开了宴殿,扶着她更是小心翼翼,放慢了平时自己行走的速度,蹙着眉,眼睛里似乎无限冰冷一般,可是望向李慕歌时,那目光却又变的温柔起来。
“王爷,你就这么把我带走,恐怕那南若又在皇上身边吹枕边风了。”李慕歌有几分无力,嘴唇有些发白,看着让人不自觉的心疼。
二人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更是抹着泪,她从来没有见过李慕歌被如此对待的。
“跟我回府。”
魏临渊将李慕歌揽在怀里,声音些许颤抖,如温柔的泉水一般软绵。
他可见不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欺负,管他什么皇上天王。
事后,两个侍卫只好把这件事汇报给了皇上。
皇上将手里的奏章通通推在了地上,有几本奏章还不小心砸到了那两个侍卫身上,不过他们却也不敢有任何的脾气和怨言。
“放肆!临王越发不懂规矩了!”他语气沉重,气的从鼻子里冒出一股粗气,接着吩咐那两个侍卫,“你们下去吧。”
两个侍卫连忙起身离开。
南若手里拿着一盘瓜果,捏起一个小樱桃,整个人坐在了桌案上,屁股压住了那些奏折,皇上却视若无睹的一把揽上她的腰身。
“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说罢,她将樱桃塞进了皇上的嘴巴里,然后伸出手抚着皇上的胸口,让他不要急躁生气。
处理政务的殿阁,本是由公公陪同的,自从南若当上了皇上的女人,这里就像她的后花园一样,天天没事儿就往这里跑的勤快,那个公公也被皇上告知只要南嫔来了,他就不用再过来了。
“皇上,这件事儿,本来就是那李慕歌的错,要不是她偷臣妾的钗子,临王是个护短的人,他也不会这么做啊。”
南若一只手勾着皇上的脖子,将瓜果盘放下,贴在皇上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说着。
皇上听了后,便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爱妃说的极是,朕发现那李慕歌,自以为帮朕断了几个案子,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是她错在先,朕还罚她不得了!?”皇上这么说着,把一切都怪罪在了李慕歌身上。
自昨日宴会,他就没了解事情起因,便是任由南若胡编乱造,就断定李慕歌挑衅自己的爱妃,然后还偷了他御赐的半钿金钗。
“好了,皇上您就别气了……臣妾又学了几支舞,等下去臣妾的寝宫,一赏可好?”
南若抛着眼神,那双狐狸眼却是十分勾人妖娆,话语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你还真是朕肚子里的小蛔虫,如此了解朕的喜好!”皇上伸出指头刮了刮南若的鼻子,心情一下变好一样的大笑着。
殿内荡漾着二人的笑声,这日,皇上没有处理完政务便是立马就去了南若的寝宫,看她跳舞,饮酒赏美人儿。
而此时,李慕歌趴在床上,小丫鬟给她上着药,疼的李慕歌直“哎呦——”,在外面隔间得劲魏临渊听的都是心疼,并不断的嘱咐让丫鬟动作轻一点,自己则像是干锅的蚂蚁一样。
“王爷,你说,今儿我要是像其他犯错宫女儿一样,被打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李慕歌抱着枕头,音量有些大,噘着嘴巴,冲着外面的魏临渊说着,话里带着委屈和失落。
魏临渊听后,没有回话,只是眸子闪过一抹嗜血的红色,脸上也带着不容挑衅的阴鸷。
“唉!”
李慕歌长吁短叹的叹着气。
小丫鬟在一旁给李慕歌涂完药,便是扶着李慕歌出去,到了外面隔间,看到魏临渊正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
“可有好些?”魏临渊看到李慕歌出来,连忙上去关心询问。
“别提了……我感觉我这几天都别想坐了。”李慕歌摆了摆手,将头上门框的珠帘掀了过去,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像个蔫儿了的黄豆芽一样。
魏临渊担忧,不自觉的抚摸着李慕歌的脸颊,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里似乎还有些许晶莹,看了让人只觉得有些沉郁难过。
李慕歌见状,立马直起腰身,拍了拍魏临渊的肩膀。
“哎呀,和你开玩笑!就是刚打那几个板子的时候,确实很疼,现在基本上没痛感了……”
接着,她走到木窗前,一时整个人又有几分丧气的说着:“只是,如今皇上被南若钳制,是非对错都不分了,让人实在是……”
李慕歌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魏临渊方才在等待的过程中,让下人熬了一些鸡汤,给李慕歌补身子,这会儿便是端了上来。
“先把这些喝了,明日正式使者谈判地界,到时她应该就不能再干涉什么了。”
魏临渊端着碗,里面的鸡汤散发出一阵诱人的鸡肉香味,闻了就让人味蕾大开,纯白色的汤汁上飘着一些些油,还有一些小葱花点缀在上面。
“好!”李慕歌乖巧的点了点头,脸上都是幸福的笑。
想起昨日,魏临渊霸气的把自己从虎口救出来,她的小少女心就开始按捺不住,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毕竟,那可是皇上,试问这天下有几人敢从皇上手里夺人的!
翌日,是和北岳使者谈判的时间。
李慕歌和魏临渊也参加了,他们到的时候,北岳的使者还没有到,只是坐在殿内等候,而皇上看向李慕歌的时候面色明显不悦。
此次谈判,是国之大事,后宫嫔妃是不能参与的,否则南若肯定是上赶着要过来,只要有魏临渊和李慕歌的地方,就会有她的影子,不为别的,就为了让李慕歌出丑,让魏临渊多看自己几眼。
皇上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面的人。
金色的雕刻龙头形状盘绕在座椅上,那龙嘴里面还钳了一颗玉珠,通透锃亮,座椅后面的墙壁是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散发着幽香,上面的壁画是从前皇帝出征时的写照,威风凛凛,几个红色的柱子屹立在殿内四周,支撑起这个大殿的框体。
“传北岳使者进殿——”一个公公的尖亮嗓音响起,接着他的拂尘子挥动了一下。
皇上坐直了身子,眸子聚焦在门口,多了君王的气势。
魏临渊和李慕歌在前面的位置坐着,也一同看着门口处。
使者进来之后,一番规礼叩拜,然后便是坐在了另一边,看他的神色和仪容,这几日在南岳皇宫受到的待遇也是极好的。
“上次战役,北岳战败,作为战胜一方,朕绝对不会太过苛责要求,但是翰城必须归于我南岳的麾下,另外南岳要有自由进出北岳的权利,并且允许南岳在北岳经商通行。”
皇上这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北岳使者的拒绝。
“我北岳可以拱手相让三座城池,可这城池得由北岳划分,而且昨日皇上也答应了,将三座城池改为两座。”使者缓缓起身,拱手作揖。
“这……”
皇上犹豫,微微眯了眼睛,捋着自己的胡须陷入深思。
“南岳是大国,想必这些气量还是有的吧?”使者再次出言说着。
李慕歌坐在位置上,看着皇上犹豫不决,她只觉得这个使者一再压低要求,是在等待时机复国,到时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
她起身,毫不畏惧的看着那个使者,“使者此话差异,战败之国,须得听从战胜国的安排,试问南岳这些要求不过分,何况,只是一个翰城,还请使者不要再故意压低要求。”
使者反而笑了笑,轻松一般的点了点头接着再次说:
“我北岳可给南岳贡年年的纳税,此次为了表示心意,北岳特地给南岳准备了一千万白银!”
在场的一些大臣听了之后,开始议论躁动。
“一千万白银……!”
“那北岳年年纳税,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是啊……”
“对啊,国库充裕,对南岳一些灾害地区也有帮助……”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一座城池,是我们南岳用数万的士兵的行性命换来的,这是底线!如果北岳不愿,大可开战!一个战败之国如此嚣张,恐是忘记了那场战役。”
李慕歌说的话处处为南岳考虑,所有人听到也觉得不无道理。
魏临渊嘴角微微扬着,这女人还是有几分将帅之志的。
北岳使者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复。
“要我南岳降低要求,不要翰城也可,但必须要拿神药来换。”
李慕歌再次说着,只是这次北岳使者却是站起来,直接拒绝了李慕歌的要求,神药是他们北岳的根基,他们定是不能交出去的。
“如果南岳如此坚持,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北岳使者起身直接离开了大殿。
此次谈判破裂,可是在场所有大臣都心知肚明,北岳是想空手套白狼。
这件事被南若得知,她暗中让人联系了鬼面。
夜里子时,南若的寝宫内——
“李慕歌那个女人当真难缠,这次谈判她死咬着翰城不放,还说除非拿神药来换,简直是异想天开,看到信封请速回——南若”
把这封信交给他。
蒙面男子点头,将信封塞进了怀里,便是跳窗离开了,黑影穿梭在宫墙和飞檐上,却是没有任何声响。
收到信的鬼面背对着蒙面男子站着。
他想要对付南岳,不过如今南岳的兵力却很强大,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