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凉,层层云间散发出一抹幽光,些许清冷的光线,一只猫头鹰蹲在书捎上瞪着莹绿的眼睛。
南若的寝宫却是歌舞一片,还时不时的传来女子和男人的欢笑声,珠帘纱帐下,皇上倚躺在床榻上,嘴里吃着龙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若摇曳的身姿。
她穿着大红色的襦裙,双臂展开舞动着,脸上带着金穗的面纱,狐狸眼向皇上抛着媚眼,一双藕白的大腿从襦裙一侧缓缓探出,她缓而转身,白皙的颈肩棱角分明,伸出手舞动着手指,向皇上勾着手。
“好!好!爱妃的舞堪称这后宫第一人!朕就爱看你跳舞!”
皇上鼓掌叫好,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十分有兴致的看着南若。
一曲舞毕,南若些许喘着气,上前双手搭在皇上的肩膀上,以求抚慰一般的摘下面纱,“皇上,臣妾有些乏了……”
皇上若有所思的笑笑,点头。
桌案上的蜡烛台微微流下来一些蜡油,滴在了展台上,凝固成了红色的胶体,整个寝宫的光线都呈红暖色的。
说罢,皇上一把将南若横抱起来,那红色薄纱下露出的雪白,让人看了也是直流哈喇子,这皇上虽然古稀之年,但见了美人儿也是壮年依旧般的。
南若勾着眸子,伸出手触了触皇上的嘴唇,接着羞涩的一笑,将头埋在皇上的胸膛,伸出手在他衣服上画着圈。
“皇上,我想明日回家探望母亲,如今我被皇上这般宠爱,母亲她肯定会高兴的。”南若声音佯装十分轻柔一般的说着,然后话里似乎还带着有几分急切思念的意味。
“没想到朕的爱妃还是个孝顺的女子,好!朕允了!”
皇上伸出手刮了刮南若的鼻子,然后将她丢在了红色金纱帘的床榻上,朝着她有深意的一笑,解开她襦裙的系带,在外面侯着的丫鬟翠萍看见默默上前把床幔给拉了上去。
翌日一早,寝宫里面的丫鬟们已经给南若和皇上准备了洗漱的脸盆。
南若醒来,厌恶的看了看身边的皇上,接着将外衫和襦裙披了上去,便是自己先起身去洗漱了一番。
她一阵洗漱,然后让丫鬟翠萍给自己梳发髻。
翠萍的妆发手艺是极好的,拿着眉墨,给南若画了一个极细的眉毛,温柔中带着些许妩媚,很是适合她。
“爱妃……”
皇上醒来,轻唤着南若。
南若却只是冷着脸,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自己美翻了,话语却娇滴滴道:“皇上,你醒了?臣妾本想叫醒你的,可是看你睡的如此好,便不忍打扰。”
“无碍,无碍……只是朕今日要上早朝的,不知现在何时了……”
皇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头有些沉重,晃动了一下,接着便有丫鬟和下人过来服饰他更衣和洗漱。
一番洗漱,皇上端了端自己的衣冠,从背后圈住南若,把下巴埋在她的肩膀上,胡茬些许蹭到了南若:“朕先上朝了,只是这几日见不到爱妃你……”
南若连忙打断皇上,把脸往一边歪了些,“皇上,您快上朝吧,大臣们都等着你呢……”
皇上意犹未尽一般摸了摸南若的肩膀,恋恋不舍的嗅了一番,便是只好赶紧离开了。
“呵……!”
南若看到皇上离开,这才冷笑一声,拿着香脂在她发间又抹了一遍。
身后的丫鬟翠萍看到,只觉得有些惊讶,在她们印象里,自己的主子极力讨好皇上,那定是对皇上有心意的,可是这几日却是发现南若人前人后两个模样。
她们做奴婢的也不敢多说。
“绿萍,你过来。”南若突然开口。
翠萍愣了一下:绿萍是什么鬼?
“呃……娘娘,奴婢叫翠萍。”
南若面色不悦,焦躁的说:“管你什么萍!本宫叫你过来你没听到吗?!”
翠萍听了之后连忙上前,走到了南若的身旁,铜镜里面映出两个女子的面孔,一个脂粉厚重娇艳无比,一个青涩懵懂单纯善良。
南若看着她却是突然笑了笑,“和本宫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说完,她就让翠萍假扮成自己的模样,梳着和自己一样的发髻,一样的妆容,乍一看,还真是分辨不出来谁是真正的南若。
之后,南若就让翠萍假扮自己回家探亲,顺利掩过了旁人的目光,现在宫中内外都知道南嫔回家探亲。
而她则是装作宫女出宫为嫔妃采购的理由出了宫,实则是去找了鬼面见面谈合作。
一间驿馆内,几个北岳使者正在吃酒,谈判失败,他们自然是要待上几日之后返程的,却是没想到李慕歌就在一旁。
“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吗?”
其中一个使者这么说着。
“不然呢,这南岳的硬性要求实在是……”
“主上吩咐过,有些是底线。”
几个使者拿着酒樽喝着酒,倒是惬意,反而没有丧气。
他们桌子上放着一些小菜,还有一些糕点,不过看样子他们吃不惯似的,“这些吃食得模样倒是做的好看,就像这南岳一样,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一个稍微壮的男子说着,说罢几人哄堂大笑。
李慕歌听到,将小酒杯里面的果子酒一饮而尽,上前。
“几位使者,好巧啊。”
她一出现,几个使者都愣住了,夹着尾巴似的不敢再说话了,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互相望着对方。
“原来是这位姑娘,谈判会上姑娘英姿飒爽,南岳有这等人才,实在是幸运!”
一个使者打量了一番李慕歌,开口说着,只是那眼神俨然看的李慕歌很不舒服,像是喝花酒看戏子的眼神一样。
“听闻北岳有神药,可为何……”还没等李慕歌说完,几个使者连忙摇头表示根本就没有神药。
表示她所听闻的都是传闻,并不是真的。
李慕歌看着几人这般严谨,她断是不相信的,只是要撬开他们的嘴巴还需要一些伎俩的。
“不好意思几位,打扰了。”
李慕歌带着笑意,拱手离开。
后来她找到一个花魁,给了她十几锭银子才搞定她让她同意帮忙使用美人计。
驿馆的厢房内,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北岳使者打开门,却是看到了一个妖娆美艳的女子,她的肩膀上印着梅花红钿,眉眼间尽是女人的妩媚,“哦!公子,奴家可能走错了……”
这话欲拒还迎的,话音更是如琴弦一般让人心痒难耐,那个使者连忙将她拉了进去,“没走错没走错!”
接着,那个花魁就不停地用酒灌他,一边给他跳舞,一边喂他喝酒,很快那个使者就蒙圈了,话自然也是说漏嘴了。
“公子,原来你是北岳的人呀……”
“对、对,美人儿……我带你回北岳,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
使者醉意熏熏的,一手揽住花魁的腰肢,一边直勾勾望着她。
“奴家听闻北岳有神药,可是真的?”
“这、这还能有,有假吗……?不过神药不会在我们身上,在南若身上……嗝,美人儿,我怎么有点儿晕了……”
花魁笑了笑,轻轻一推,那个使者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呵,本花魁不靠男人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花魁翻了个白眼,将肩膀上的薄衫拉了上去,转身就离开了。
接着,花魁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慕歌。
当日下午,李慕歌进宫想一探口风,却是得知南若于今日一早便是出宫回娘家探亲了,这倒是一件怪事,她觉得这其中很奇怪,来自女人的第六感,南若出宫并不是回家探亲的,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回到府上,她立马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魏临渊,让他调查一下这件事,并且查一下南若是否真正的回了娘家,还有一切行踪之类的。
而南若乔装打扮成小宫女,来到了青楼之地。
这里处处都是大红色的灯笼,处处弥漫着胭脂香味和女人的笑声,器乐的小调儿在楼上楼下荡漾着,不过这青楼的女子还是比不过宫中的,多是有些艳俗的。
为了进这青楼,南若也是特意扮作了男儿,只是那身板和身姿还是透露着女人的妩媚,像是奶油小生一样。
她找到位置坐下,看着台子上姑娘们的表演,却是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端起茶品了一口便又吐了出来。
接着,南若看到了身穿一身黑衣的男子,他脸上带着面具,身旁的姑娘都在议论他却不敢靠近。
此人正是鬼面。
南若眼睛一亮,扇子一开,缓缓走了过去。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走到鬼面面前,只见鬼面看了看她,便是点头直接上了楼的小隔间。
青楼的妈妈十分恭敬的跟在二人身后,引着二人到了隔间,便是点着头要离开,那个鬼面丢了一个金锭给她,“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妈妈看着金子,两眼放光接着便是疯狂点头如捣蒜一样。
二人进了隔间,南若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和鬼面表示了要和他合作的原因以及可以给他的好处,鬼面听后,心中还是犹豫。
“神药现在在我手里,我们达成合作之后,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就把神药给你。”
鬼面听了之后,那个面具下面的瞳孔闪过一丝惊诧,他确实很想拿到神药,而且这个吸引力也是比较高的,于是,一番思量之后,二人便是达成了以神药为要求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