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命令下达之后,魏临渊自然也难以再掩饰自己的身份,坐于高堂之上,直接将王琴提了出来。
百姓再一次凑过来看热闹,这一会儿不见的功夫,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在让大家匪夷所思。
这一个个交头接耳,却看着地上下体还在不断流血的县官,一个更是觉得恍然,"这是怎么回事呀?这县官好好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是遭了报应,他们怎么坐在上面,不是普通的百姓吗?"
……
此刻,百姓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对于事情的转变性,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尽管,内心早已经对这县官恨之入骨。
临风和李慕歌现在魏临渊的旁边,就如同他的左膀右臂一样,气势恢宏,实在叫人望而生畏。
哪怕是看着这副驾驶,也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家。
"王琴,罪证已经出来了,你是清白之人,也不必再受那辛苦之劳。"
魏临渊看了一眼戴着镣铐,浑身脏兮兮的王琴,此刻一个柔弱的女子,看着甚是可怜。
莫非是遇到了他们,恐怕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栽在了这县官的手中,真是罪大恶极!
随即,魏临渊一番眼神示意之后,这才连忙又压抑拿着镣铐的钥匙,替王琴解开了手中的铁链。
这铁链松解之后,王琴只感觉如释负重,仿佛又得到了自由,这才紧跟着连忙磕头道谢,"真是谢谢几位大人,我不是你们的话,美女可能平白无故就要背负着杀人的罪名,不仅祖上无德,现在恐怕都已经是具尸体了!"
看着王琴这声泪俱下的样子,李慕歌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这才下了公堂,轻轻地用双手托起她的肩膀,"你也不必如此,清者自清,还你公道,那是朝廷命官该做的事情!"
真正让他佩服的,还是这完全令死不屈的性子,若是换了别的女子,怕是屈打成招都要背了这个黑锅。
如今她却能够隐忍到大案告破的时候,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那么几分。
王琴被她拖着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双腿还有些微微发颤,看来这些日子在大牢里面,应该是受尽了委屈。
随即,魏临渊又继续将目光锁定在那罪大恶极的县令身上,"如今证据确凿,把你留在这公堂之上,只是为了让大家看看,像你这种有辱朝的恶官,这就是应有的下场,也希望大家能够予以警惕!"
听到这番话之后,县官此刻甚至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趴在那里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真正令人绝望的是,如今这四肢残缺,手不能食,腿不能行,留下这个苟延残喘的躯体又有何用?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甚至连自杀的资本都没有了,但真是天理轮回,循环报应!
看到这县官此刻都自闭不说话,魏临渊懒得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这才又突然一声,"来人啊,县官罪大恶极,听本王的命令,将他的宅院都封锁起来,里面的所有财物直接充公,拿去救济百姓,数他的罪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心中难免多了几分欢快,终于结束了这惨无人道的统治。
"这位大人,您真的是咱们的再生父母,若是能留下,您来当我们的父母官,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也不知是谁传来这么一阵呼声,一石激起千层浪,外面守着的那群百姓越聚越多,对于这种呼声自然也是乐此不疲。
这有官无法,无官更没办法,总是要有一个清正廉明的人为他们主持公道的。
如今,魏临渊突然的出现成就了如此恶官,说了这么一阵一阵言辞的话,自然是深得百姓爱戴。
可是听到他们这么说,魏临渊却叹息着摇了摇头,他是一个王爷。
能够惩治这恶人,却不能够来这里做了县官。
随即,这才又伸出手来安抚的,"各位稍安勿躁,本王身为朝廷官员,管不得这地方的事情。只能够认命一个新的县官,为大家主持公道,让你们的生活变得公正有法。"
听闻此言,其他人虽然略带一些遗憾,不过呼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若是大人真的要任命新的官员,还希望能够任命一个明官!"
"就是,若是再遇到之前那种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我们这日子只会越过越穷!"
……
都是朝廷分下来的官员,可是有善有恶,这件事情谁都不知道,尤其是这么偏远的地方。
天高皇帝远,就算着官员做了什么恶事,皇上那边也根本就不知道,还当了个冤大头,搞得百姓将辱骂声都蔓延到了他的头上。
随即,这一圈圈的叹息蓬勃而来,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跟着唾弃一声。
对于大家这一举的呼声,魏临渊只是听在耳朵,却疼在心里。
本以为朝廷官员是给百姓造福,可是没想到如今却寒了大家的心,当真是让人叹息。
随即,这才大手一挥,郑重宣誓,"还请各位放心,本王一定会为大家推举一位好官,重新接任这县令之位,不会再让大家深受水深火热之中!"
随着这一阵声音高声而下,所有人都响起了一阵欢呼,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李慕歌看着所有人都对他尊敬有加,心中只觉得舒畅,又忍不住臭男人挑了挑眉,这眼里心里,都是止不住的惬意。
不愧是她李慕歌看中的男人!
他们两口子倒是心中惬意,可是站在旁边的临风,此刻却浑身都不是滋味,"真是没有想到,这李慕歌断案如神,当真是我亲看了她,呵呵。"
临风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冷笑和涟漪,本来还以为这件事情恐怕要折腾好一阵子,没想到案子当真是给她破了!
想着,临风止不住,跟着深深吸了口气,"看来要对付这个女人必须得小心,再小心露出了马脚,便是暴露了自己!"
随着又是一阵难以言说的叹息,虽说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不是一个能够让人轻易轻视的主。
退出朝堂之后,魏临渊这才又忙活着选拔新县令的事情,毕竟是百姓的父母官,自然是要严格再严格。
而李慕歌,此刻却直接走去了停尸房,这里面一共有三个仵作,之前验尸的时候都未曾将那小小的细节验出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寒。
"你们都听好了,这验尸的首要任务,就必须是细心,细心再细心若是你们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你们也不用在这停尸房呆了,回家种田去吧!"
连一个尸体表面上的细节都查不出来,此刻是一个小小的锐气挫伤,万一下次是个针口,是根毒针呢,他们又该怎么找?
听到这一番话,三个人都面面相觑,此刻陷入了一阵小小的沉思。
其中一人抱拳道:"姑娘,您之前的验尸技术实在高明,可否传教我们一些知识?"
李慕歌验尸之时,他们也都是在一旁看着,没有敢多说些什么。
一开始从瞧不起女流之辈,再到现在的俯首称臣,也都是李慕歌用实力证明自己的结果。
闻言,李慕歌脸上却多了几分惬意和得瑟,双手负背,随意的倚靠在一边,突然之间掀起一块尸体的白布。
一具尸体流露出来,这倒不是最近发生的命案,而是之前王德的那块尸体。反正人都死了,给大家提供个标本研究,也不足为过。
再说生前作恶这么多,死后总得有点贡献吧?
"我今天就教你们一些细节上的用法,这尸体我已经作过新的处理,你们检查一下可有什么异常之处?一个一个来。"
随着这话音刚落,三个人果真是陆续的走向尸体,自上而下,全方位的仔细打量了一遍,分别得出了不同的答案。
"鼻尖有烟灰,生前应当是经历过火烧,但其他地方完好无损,要么是从大火逃出,也不排除做饭时吸入的可能。"
"手指之间有一些木头碎屑……"
三个人的答案各有千秋,可是唯一让人遗憾的是,三个人看到的,却都只是片面。
李慕歌一只纤细的手指微微浮起了额头,只觉得一阵叹息,自肺腑深远而来,"哎,你们丫三个人,查出了好几个不同点着叠加在一起,本该是一个人就能看出的事情,你们那三个人,实在是……"
想想,难怪之前出了这么多纰漏,估计这县官不是个好东西,本就没想查出真相,就连这三个仵作也跟着懈怠了!
这一边,李慕歌对他们展开了深远的教育,而魏临渊,此刻根据百姓的指引,找到了一个准备赴京赶考的儒家书生。
虽然家境贫寒了一些,可是举止谈吐都温文儒雅,"为何进京赶考?"
魏临渊这一阵冷不防的问候,让书生手中的书微微一顿,下面却又是一阵浅笑声,"像博客功名利禄,为百姓造福呗。"
这话说的实在是坦然,都让人觉得有些没有真实度。
然而,书生在说完之后,又是继续读书,但真是个书呆子。
魏临渊见他如此,突然浅笑一声,"我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