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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公子请坐

第三百九十章公子请坐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

大虎抬头看了一眼天,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那张脏兮兮的脸上被他抹的像一个画着黑白灰三色的花脸。

放在以往秦茳肯定会笑,但是现在他笑不出。

看着秦茳飞奔着朝村里跑去,两个少年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赶忙跟了上来。

春种时节,在秦茳所在那位面,到处一片葱绿,通往村间的大路两旁,一片片耕地在播种。而此时秦茳脚下,却是一条蜿蜒的土路,被落下的雨水打湿格外的泥泞,几次秦茳都险些滑倒,道路两边是大片的荒地,半人高的杂草丛生,阴蒙蒙的雨天下透着一片荒凉。

“喂!你跑错了!”

秦茳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在一所大一点的宅院门口停下,却听到身后有人大喊。

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的大虎正朝他挥着手。

跑错了?秦茳退后两步,抬头看了一眼院门,这座院子比同村的那些低矮的茅草屋规整了不少,似乎也是这村中唯一一处有着院门,一人多高院墙,除了院墙有些斑驳,院门破旧不堪之外,像是所宅院的房子。

大虎旁边,二猴才刚刚跑到,他猫着腰大口的喘着气。“大虎,他不是说是柳伯和烟儿姐的朋友吗,怎么会走错了,是不是骗咱们?”

“我看他不大像是坏人啊,再说他骗咱们干什么?”大虎手里攥着那碎银子,拧着眉似乎也有些捉摸不透。

两人警觉的看着秦茳,秦茳朝他们这边走来的时候,两个人说话听的很清楚,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秦茳并没说话,只是快步朝柳家小院走去。

是的,自己是跑错了,在那个位面把沐家宅院买下来之后,秦茳就和柳家父女搬到了这个院子。

都说这院子是凶宅,可是哪个凶宅不是人为的结果,秦茳并未不敬畏神明,但他更相信冥冥之中注定他可以进这个院子,原因嘛自然是因为那院子里的那口井。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没几步秦茳就到了柳家,低矮的黄土院墙,一人多高的小柴门,随手一推就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即便这细雨浸润也没让那生涩的声音听上去圆润些,反而随着一阵阵的微风,参差破蛀的门板发出疙疙瘩瘩磕碰声。

秦茳回头看了一眼大虎二猴,两个小家伙跟着秦茳身后,从他们的神情以及紧张的伸脖子朝院中看,秦茳就知道自己这次没走错。

快步朝正房走,二猴开口喊道:“烟儿姐,有个公子说是你和柳伯的朋友,来看你了。”

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什么公子啊?我爹的朋友?咳咳咳”

秦茳咣当推门走了进去,他知道柳烟儿在哪个房间,只是进到正厅的那一刻,看到房间里和第一次在柳家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摆设,只是更加破旧的桌椅,条案,黑黢黢没什么光线的房间,屋里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秦茳一下子就站住了。

这不是那个位面,从大虎二猴他们的态度看来,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和真是的历史很很接近,而在这个位面,自己从来没来过。

随着秦茳进来,大虎二猴也小跑着跟了进来,秦茳猛然站住,两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竟一个贴一个的撞到秦茳后背上。

秦茳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因为他面前的隔着里外间的门脸一挑,柳烟儿扶着门框站在那。

没错,就是柳烟儿,那眉那眼睛那五官,这些都是,只是眼前的这个柳烟儿很面黄肌瘦,就连伸出来扶着门槛的手都如同鸡爪一般,手腕细的腕骨清晰可见。

“这位公子,你是?”

自动见到苏苏以后,秦茳始终觉得自己更喜欢苏苏一些。但是见到眼前这个在战乱年代中饱受饥寒的柳烟儿,秦茳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心疼。

从柳烟儿的目光中,秦茳更加确信,在这个位面从来没有过秦茳。

“我姓秦!”秦茳一时语塞。

“公子说是家父的朋友,不过我不记得家父有位姓秦的朋友,如今家父已经亡故,恐怕公子来见家父要让公子失望了。咳咳咳。”

柳烟儿凄然的笑了笑对着秦茳身后道:“大虎,二猴,今天我身子好许多了,你们去给这位秦公子烧一些水来,待会我再去沐家借点糠来。”

“烧水可以,烟儿姐,我们两个吃过了你别去沐家接糠了。”

“就是嘛,要不是被她家这么一闹,你也不会”

“别说了,快去!”柳烟儿瞪了两人一眼。

“走走走!”二猴拉着大虎出了房间,两个人进了柴房。

“你拽我干什么?”大虎往燥里添着柴不高兴的埋怨着二猴。

“你真笨,你没看出来这是个有钱的公子,你说,要是他真是刘老伯的好朋友,会不会帮烟儿姐姐还上沐家的账?那样就不用替沐家那小娘子嫁给隔壁村的瘸老李了。”

“也是啊,可是,人家肯嘛?!”

“嗯,待会儿他走的时候,咱两把他拦住,我看他人还不错,那碎银子他不是没要嘛,大不了咱把银子还给他,要是他肯帮烟儿姐,咱就求求他说不定带着咱们出这个村,也就有了活路。”

“要是他不肯呢?”

二猴蹲在大虎旁边,呼呼的吹灶塘里的火星,见起了明火,起身在身上抹次着手上土:“他那衣服行头肯定值钱,说不定兜里还有不少钱。我看他身边也没跟着人,他要是不同意”

二猴四下左右寻么这从灶台后面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在手里掂了掂。

房间里,柳烟儿上下打量一下秦茳,见秦茳正凝眉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想是他是父亲的朋友,知道死讯一下子很难过吧,况且秦茳自从进来他的神情一直是很难过的样子。

柳烟儿很奇怪,自己的父亲怎么会认识这么年轻朋友,况且这位公子看上去很精神也,衣服干净得体,衣服的料子是新的,上面一个补丁都没有,应该是家资还算不错。

想到这里,她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到桌边,她用袖子擦了擦凳子:“公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