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风沙如雪。这时的气侯与南边截然不同,一无际的茫茫沙漠,寸草难生。
凤云霁一行人,已经踏入了北境。
高耸的城墙之上,风得吹得黑色的军旗猎猎作响。一墙之隔,另一头是胡人压境的十万大军。
“殿下,要入城了。”程清指着远处的城墙,话出来的声音干涩无比。
凤云霁扯着缰绳,双腿往马腹上一夹,“进城。”
换上戎装,登上城头。那黑压压的十万大军,更直观了。凤云霁领着漠北的将领,商议的作战的计划。
先前,这里已经打过一战了。
漠北还等着朝廷的圣意,未曾放手开打,只一味死守。高耸的城墙,令胡人暂时无可奈何。但战事拖不起,久久等不到旨意,漠北将领都急上了火来了。
突然间太子就来了,漠北军心瞬间就振奋了起来。
一位年迈的老将,毫不犹豫出列请战,单膝跑地,声音宏亮,“太子殿下,让末将打这前阵吧,蛮子的气焰也该消消了。”
凤云霁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胡狄压境示威,信心满满,料想已做足了准备。就等着我们出城迎战,这一战恐怕不好打。”
那老将毫不畏惧,“末将领着是这漠北的兵,打得就该是漠北的贼,这有何惧?”
他的目光十分坚定。
凤云霁同意了由老将去打前锋。
“不必恋战,冲散他们的战马即可,若是一次未成,就向西边撤开,后面中锋再次尝试,亦不必打得太认真,待两军形成合围之势,才能骗过胡人。”
凤云霁的安排很是出乎大家意料,但这些漠北的将领,并没有怀疑太子的策略。
很快就有一队人,骑着战马冲了出去。
前头号角吹得响亮,胡人果然很善战。
凤云霁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厮杀的方向。如他所料的那样,胡人的铁骑被冲散了,双方搅在一起厮杀缠斗。凤云霁的视力很亮,他看到那位老将,佯装不敌摔下了马背,袍子上已被鲜血染红了。
战鼓在这时响了起来,老将杀了个回马枪,抢了对方的战马,扬声高呼,毫不迟疑带着那队人,往西撤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胡蛮尝到甜头,并未撤兵,集整兵马,没有理会那西撤散兵,反而奔着攻城而来。集结于城墙下的人马,当即随着密集的鼓声,冲杀了上去。没多久,又故计重施,朝东撤走。
混乱的厮杀之中,程清带着一队人马悄悄出了城。裹着漫天风沙,朝着南边狂奔而去。
终于,对方的大军冲到了城下,天也黑了。城墙上,密如雨布一般,下起了阵阵火箭,滚滚巨石亦当头砸下去,城门下的尸首很快堆积如山。
胡蛮显然没料到守城军力,还如此的顽强。但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撤退,那些人力大蛮横,一批批扬枪冲上城头,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怎么也杀不完。
凤云霁一刀砍了对方攀上墙头的脑袋,扬声下令,“护脸,扬粉。”
城头上蹲着的士兵,看准时机,将怀里的鼓鼓的绿粉散了下去。风势正好,那些粉沫,瞬间沾到胡人的眼睛里,鼻孔里,嘴巴里……
城墙下哀嚎四起,彪悍铁骑队伍损失过半,终于乱了阵形,转身仓皇撤回。
然而。
与此同时,漠北东西先锋已形成了合围之势,战事越打越激烈。胡蛮果然留了后手,另派了一支兵马前来援助。
战事就此僵持了下去,一个个士兵倒了下去。
凤云霁一身冷硬的戎装,带着亲卫走下城墙,巡视战场,抬回受伤的士兵。
这一夜,东西两批人马皆已撤回城中。
那名当仁不让的老将,受了严重的伤,背后插了两只箭,被亲兵背回。凤云霁去看望了他,亲手替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