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鸦无奈,只好告退。
她这一退,其余下等兽人也跟着离开。
“关子还要卖多久,别耗我耐心,燐儿是我的全部,就因为你,我现在连我燐儿都不得靠近,这件事你若不能给我一个好的说明,别说你一根舌头了,就连你都老命,我也一并拿了!”
杼匀道。
众兽已离开,偌大的前殿,只剩下杼匀和跪地的蚯婆二人,蚯婆道,“其实数十年来,主君大人都不在赦奕殿过夜的。”
“你说什么!”
杼匀柳眉紧拧,百思不得其解。
赦奕殿可以说是淅的私人领地,是他可以做任何随心所欲之事的地方,无人敢去叨扰,甚至连她这个主后都得寻找理由去。
任何兽人,没事不得入内。
他没有理由不在赦奕殿就寝!
“此事千真万确,老奴不敢骗主后,主君大人他真的不在赦奕殿过夜,且每次都是凌晨才回殿的,看着也不像通宵没有休息的样子。”
这是蚯婆压箱底的宝贝,本打算寻个合适的机会谄媚主后,谁知舌头都差点被主后剪了,再不说,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
“老奴斗胆问一句,主后昨夜留宿赦奕殿,主君大人他是否……”
聪明的蚯婆,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话题,她不需要主后的回复,只需要告知主后有这么一件事,并肯定自己给了有用的信息即可。
杼匀瘫坐在椅。
如此说来,淅昨夜离开,并非刻意回避自己,而是在例行常规?!
到底是什么常规,让他这数十年来都不在自己的赦奕殿过夜!
“司戈沰还有什么地方比他赦奕殿还要自由和舒适的,他就那么喜欢去,睡也要睡在那里,且一去就是数十年?”
简直难以置信!
“主君大人的行迹,别说我们这些下等兽人了,就连三域高级兽人也无法获悉,不过依老奴所见,这个能让主君大人夜夜流连忘返且数十年如一日的地方,一定既安静,又清净,而且,一定是同一个地方,如若不然,时间上不会这么凑巧,每次都差不多。”
蚯婆笃定道。
虽是不密切的主仆关系,寻常也没什么太多的交集,但同住一个屋檐下,殿里那些大小杂事也都是由她这个婆子接手和分配的,对于这主子的喜好,大致也能摸个底出来。
“他不在赦奕殿就寝,还能去哪里?!”
杼匀既好奇又恼火。
能让淅流连忘返,且留宿的地方,绝非寻常之地。
可这司戈沰有这么一个地方吗?!
“至于哪里,老奴不得知。”
蚯婆日常活动范围也就赦奕殿,若不是今日被拖出来,她还离不开赦奕殿。
当然,她也是为数不多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兽人。
“他对万事皆不关心,亲儿子的事,也才现在开始关心,我实在想不到有个地方能让他如此钟情,数十年如一日,坚持前往并留宿……”
杼匀话说一半,心脏“咯噔”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蚯婆,定睛道,“主君这样的行为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哪一年……”
蚯婆一下被问住了,她没有记得那么仔细。
“说!”
杼匀嘶吼道,煞白的脸,吓得蚯婆以为见了鬼,但杼匀愤怒的脸上,更多的则是恐惧,似乎被蚯婆剪舌头还要恐惧。
“具体什么时候,老奴也记不得了,不过那个时候,好像紧致谷刚刚建成。”
蚯婆一边回顾,一边回应。
“……”
杼匀闻此,整个人都瘫了。
紧致谷初建时期,正是淅结束远征回归司戈沰后不久,也是杼匀跟淅的结侣关系真正明确的时候,若这婆子所言属实,那淅对自己更改态度,且百依百顺,断不是因为儿子燐其的存在缓和了他们结侣关系,而是从那时起,他便有事瞒着自己!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愧疚吗?
杼匀想到这里,所有幸福的框架,都瞬间崩塌。
“传勒旨来!”
杼匀厉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