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作势要走,沈云澜在后面悠然道,“爹,银子呢?”
“您该不会是见了陶神医已经走了,就不想给了吧。”她故意问道。
沈德春还真是这个意思。
沈老夫人心里跟明镜儿似得,明显对于陶氏来说,沈云澜很不一般。如今云澜的地位水涨船高,又岂能为了一点银子得罪她,然后间接得罪陶家?
她冷眼望过去,“德春,说话要算话。”
沈德春无比肉疼的掏出了一百两的银票,那可是这次他过来当说客玉姣特意给他让他买字画用的。如今陶神医走了,风光没了,字画也要没了,怎一个心痛了得!
沈云澜却道,“爹,那天香楼的掌柜,我可是花了三百两,带食材包圆了的。再说了,您把这厨子借走,我又不能招待陶神医,这份损失该怎么算?”
这臭丫头,竟然狮子大开口了!
沈德春被三百两这个数额刺激的跳脚,“你再说一遍?”
“三百两。”沈云澜又道,“看在您是我亲爹的份儿上,收您二百五十两。”
沈德春一个子儿都不想多出。
见爹心疼不已的模样,沈云澜状若不经意的开口,“爹,这事儿是马夫人让您来的,请大厨的银子,也合该马夫人出呢,您说是不是?”
一句话,让沈德春瞬间开窍。
可不是,就是得让玉姣出。
他立时又恢复了笑容,“云澜说的对,爹抽空替你问问。”
“不用抽空。”捏着已经到手的一百两,沈云澜说的诚恳,“正好我也想跟着马夫人学一学是怎么整治宴席的,便跟着您过去赴宴好了,只是得麻烦爹一会儿就帮我问。”
只要不是自己出银子,那么谁出都无所谓,而沈云澜去不去马玉姣处赴宴那就更无所谓了。
沈老夫人只想尽快平息此事,便对沈德春道,“还不快应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沈德春干脆点头,“成。”
马玉姣的知仁院,她和沈雨晴已经等的着急了。人已经差不多到齐,席面也该上了,可是德春人呢。
她兀自心焦,却不想去了一个沈德春,反倒带回来一群人。
看到老夫人跟在德春后面,马玉姣的心便安稳了大半。老夫人能跟着来,便说明她没生气,只要不生气一切都好说。然而还不等马玉姣提步迎接上去,忽然又见老夫人身旁一道熟悉的可恨身影。
沈云澜!
她也来了,还大摇大摆的跟在老夫人的身旁,浑然无事的样子。
沈雨晴也看到了,“她怎么来了?”
马玉姣有些慌,这跟雨晴的计划不一样啊,宾客都来了自己的知仁院,沈云澜办宴席不利,难道不该被老夫人严惩?
就算是老夫人不严惩,可是德春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沈云澜过来,这宴席还办不办了?
也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让马玉姣去迎接老夫人的脚步慢了下来。
沈老夫人斜睨马玉姣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马玉姣小碎步上去,挽住了老夫人的臂弯,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娘,云澜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