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朕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对于司徒朗情绪的变化,皇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转动着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只是定定地看向司徒朗,却并不打算轻易结束这个问题。
“父皇,儿臣问您的问题,您也还没有回答。”
司徒朗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景月的眼神在皇帝和司徒朗之间来回逡巡,他们父子俩这是彻底杠上了,只不过不知道这场对台戏最终该如何收场。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朗,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气氛陷入冰一样的尴尬,只有司徒静夹在这父子二人之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已经沁出汗珠。
沉寂良久,皇帝轻轻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太子,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不说,那朕便就认定那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了。”
太子抬起头,颇有些震惊地看向皇帝,他原本还想要赌一局,看在皇帝的心中,到底是自己这个储君更重,还是司徒风他们夫妻俩更重。可是万万没想到,皇帝根本没打算跟他玩这个幼稚的游戏。
“父皇,您这是?”
司徒静一听皇帝的意思是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定了司徒朗的罪,心立刻就慌了,颤抖着声音问道。
“静儿,这件事情同你没有关系,尽快回丞相府去吧,别给齐相一家人添麻烦。”
皇帝丢下了这句话,转身拂袖而去。留下怔在当场的司徒静,徒然地伸出手,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门扇被打开,皇帝走了出去。
景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徒朗和站在身旁的司徒静,微微伏了伏身子,算是行了礼,便也紧跟着皇帝的身影闪了出去。
走出夹道,景月才觉察出外面的空气是多么的好,一转眼竟然在那间逼仄的屋子中待了两个时辰,期间一口茶一口饭也没吃上,却丝毫不知饥渴地说了那么久的话。
刚打算举步走向出宫的路,景月便看见刘骞向自己走来。
“六王妃,官家请您去单独说话。”
“大监可知官家找月影去,要说什么。”
景月跟在刘骞的后面走了半晌,终于有些忍不住还是开口询问了。
刘骞转过身,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景月的这个问题。
“六王妃,我们这些跟在官家身边做事的人,头一条就是不可多嘴,第二条就是不可揣度圣意。”
“是我一时疏忽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如果方才的话令大监为难了,那月影在这里跟您道歉。”
刘骞慌忙摆着手,连连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六王妃您这可是折煞老奴了。”
景月点了点头,跟着刘骞走入皇极殿中。
皇极殿中熏着极浓的安神香,德喜正站在皇帝的身后,轻轻替皇帝揉捏着太阳穴。见到景月和刘骞走了进来,德喜垂下手,安静地退到一旁站定。
“见过官家。”
景月刚准备跪下,便被皇帝的手势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