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的家庙,当初是村中众人一块建的,后来年久失修。没人肯出钱也便那样地了。
这样多年了,还是第一其次在家庙里审问人,这事儿可便闹大了。
“要你去你便去,哪那样多废话。”
曾巩一听儿子当面质疑他,瞬时这脸就撂下了。
曾家小叔不敢违逆,忙说:
“是,我这便去找大哥哥商议。”
大哥哥是长子,虽父亲没明说,却也筹谋打算令大哥哥做下一任的村长,曾家小叔并没想过要替代。
“恩。去罢,顺带跟你说娘亲,好生照料一下银宝奶,跟她说别担忧,银宝在这呢。”
银宝奶有多在意银宝,村中人没不知道的。曾巩也是怕老人担忧了。
曾家小叔走了,沈圆圆跟翠花在灶房忙活,沈进财也过来帮忙。
曾巩便对银宝说:
“好孩儿莫怕,要这爷给你瞧瞧,我们银宝便不难受了。”
小不点非常明理儿的凑过去,又转头看看蛋蛋。
蛋蛋把胸脯拍的嗙嗙响,
“银宝不怕,蛋蛋陪你。”
魏金科失笑,知道爷是预备用针,便抱过蛋蛋。“咱在远处瞧着,不要打搅爷。”
“噢,蛋蛋不讲话。”
小不点忙捂住嘴示意自己不会打搅。
果真魏爷拿过魏金科的医药柜,找到银针。“银宝乖,爷扎了针便不痛了。”
“恩。”
银宝怕的要命。看着那明晃晃的针泪水就吧嗒吧嗒的向下落,眼直往蛋蛋那瞄。
蛋蛋看着那针也是抖嗦了下,往魏金科怀抱中缩了下,又觉的自己这样蛮不够义气的,便说:
“银宝不怕,不会痛的。”
这话讲的他自个儿都没底气。
银宝哭丧着脸,泪水似是不要钱的珠子一般噼里嗙了的向下落,倒也不出声儿,搞的魏爷都不好扎针了。便求助性的看向边上的曾巩。
“银宝乖呀,曾爷在这呢,不痛的。”
本认为这样劝了银宝会好,谁成想小不点哭说:
“娘亲扎针,痛。”
娘亲扎针,痛!
曾巩的脸当下便黑了,
“那恶妇,她扎你哪里去了?”
敢情儿孩儿还给扎针了,这的多歹毒的心思呀。
“脑袋。”
银宝指着自个的头,
“痛。”
曾巩眼都瞠圆了,拿针扎孩儿脑袋,这是想干什么?
亏的人家察觉到了银宝的伤,否则这孩儿还不的死了呀。曾巩有一些后悔以前对魏爷的态度。
魏爷听了反倒是一怔,随后说:
“快,金科,那吸石带来没?”
他当初在宫中看着过太多腌臜的手腕儿,这一下便想起了不好的地儿。
“爷,我带来啦。”
魏金科面色也变了,当下想起不好的事。
沈圆圆在灶房听见响动也慌张的跑到屋中,她面色也变了。以前听银宝叫头痛她认为是那创口的事儿,也是没想那样多,如今看上去,还是她低估了那柳孟氏的歹毒呀。
沈进财跟翠花也体会到屋中的慌张,急慌慌的过来。
魏爷接过了那石头,实际上便是一块吸铁石。才要抱过银宝,忽然看着瞠大眼的蛋蛋,忙说:
“金科你把蛋蛋抱出去,进财你们都出去,这事儿孩儿不要看。”
不要再给吓坏了。
沈进财接过蛋蛋便出去了,翠花也是有一些担心的出去,反倒是沈圆圆,顺手关了屋门儿,压根没要出去的意思。
魏金科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曾老弟,你帮我抱住这孩儿。”
魏爷满面严肃,小声问:
“银宝乖,哪儿疼,告诉爷。”
银宝蹙眉,指一处。魏爷小心谨慎的瞧了一眼,发觉仅是嗑破的地儿,便又问他。
历来这给孩儿诊病都是最难的,这也是为何小儿科有时遭人称为哑病的缘故。由于孩儿太小,不太明白的表达。
银宝又讲了两处,魏爷小心谨慎的凑过吸铁石,一些一些的排查。
忽然银宝“哇”的一下大哭,
“痛!”
沈圆圆瞠大了眼,那地儿一条缝儿衣针冒头。
天呀,这居然是真真的!
柳孟氏,好狠的心思呀。
忽然脸前一黯,魏金科的声响在耳际温侬传来,
“不要看。”
透露着一缕子不容回绝的坚决。
沈圆圆的心头莫明一酸,她还有人护着,银宝真是太可怜了。
屋中传来银宝哇哇哭音跟魏爷的宽慰音,
“银宝乖,银宝乖,不哭不哭,片刻就好了。”
沈进宝给惊醒了,晕晕呼呼的张开眼便看着银宝脑袋里窜出一条针,好悬没吓晕过去。
“这是怎么了?”
沈进宝声响沙哑。得亏这会工夫魏爷那一边也都排查完了,统共取出了三根缝儿衣针。
银宝哆抖嗦嗦的缩在曾巩怀抱中,惊惧的瞧着那几根带血的针。
魏爷面色难堪,压抑着怒气小声吃骂说:
“畜牲呀。畜牲呀……”对这样小的孩儿,怎么下的了手呢。
沈圆圆脸前的手松开,她一瞧那几根针也是眼皮子一跳。
银宝倚靠在曾巩怀抱中小声哭,一抽一抽的。
曾巩面色都青了。绝壁是气的。
“这是你母亲扎你的?”
这的多歹毒的妇女呀,可恨柳瘸腿,居然没发觉?他才不信呢。
银宝点了下头,又一摇头,只是吧嗒吧嗒的掉泪。
“我来问罢。”
沈圆圆声响哽噎,凑过去抱住银宝。把他小脸蛋儿扭到一边。不要他看着那几根针,
“银宝告诉圆圆姐姐,是谁扎你的呀?曾爷届时帮你打坏蛋。”
银宝窝在沈圆圆怀抱中,逐渐的沉静下来,小声说:
“娘亲扎的。”
“果真是这恶妇!”
曾巩气的大骂,吓的银宝哇一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