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奶一眼看着曾三婶儿手上有绳索,便说:
“老大家的你们去追,三子媳妇儿你给我捆人,你们妯娌今天不把人捉住就不要进我们曾家的门。”
婆母发话了,谁敢忤逆?曾家仨媳妇儿叹了口气儿,忙追上。
曾家仨媳妇儿这头去追,那一边柳孟氏早跑远了。
她先是跑到了村长家中,曾家小叔正劈柴呢,瞧着她便是一怔,
“你找谁呀?”
他还当是要饭的,一时当中没认出来。
“村长呢?”
柳孟氏高声道,眼还四处琢磨。
眼不经意的瞄到她脖子处露出的粉色,曾家小叔忙垂目,这会工夫他也认出了来人,暗忖:娘亲不是带人去绑了么,这是没捉住?
“没在家,你有什么事儿呀?”
曾家小叔倒也不喜这人欺压孩儿,倘若不是瞧她是女子,早便大拳头砸过去了。
“没在家?”
柳孟氏显见不信,便要往宅院中来。
三儿从屋中跑出来,一瞧着她便捂住鼻管,
“你个疯婆子赶忙走,我爷在圆圆家呢,你赶忙走。”
他也认为是来要饭的,便没多盘算。
柳孟氏一听便说:
“圆圆是谁?”
这会工夫功夫后边的妇女们也追过来了,大喊着“不要跑。”
柳孟氏吓的忙大步跑,这一跑头脑还灵光了。她寻思起来了,圆圆,可不便是揍了儿子那臭丫头么,怨不得这名儿这样耳熟呢。
柳孟氏疯跑向沈家,后边自然合了一帮女子追。
沈家,沈圆圆他们才作好了饭食。
曾巩这气也消了些。没法子,总的吃饭吧。
饭食才上桌,结果就听见正门边大元宝跟铜板同时叫起来。
“发生了什么?”
沈进财忙跑出去,一瞧就懵了,
“你找谁呀?”
他本即不认得柳孟氏,这一瞧,一个疯女子跑过来,还真吓一大跳。
沈圆圆也出了屋儿,瞧着宅院门边的人便是一怔。
这人怎么瞧着有一些眼熟呢。
大元宝跟铜板唔唔的叫唤,柳孟氏吓的不敢动弹,高声冲宅院中叫,
“要村长出来,凭什么捉我,凭什么?我犯了什么王法了?”
“你犯了什么王法你自个儿不晓得么?”
曾巩怒气冲冲的来到院门边,高声斥责说:
“你这样的毒妇,便不应当……呃……”白润的脖子处一缕粉嫩特别惹人眼,曾巩懵了那样一瞬时,随后怒说: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非礼勿视,马上转头。
柳孟氏懵了下,她认为曾巩是理亏了,便骂说:
“还要人去捉我,我跟你说,不要瞧你是村长,今日倘若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她还理直气壮了。
“你还是要个说法?”
曾巩气的不行,背对院门边怒骂说:
“等银宝他爹回来的,你倘若不给个说法,便径直送你去见官。”
一般妇女犯事儿都是族里抑或乡村自己处理,非常少有送去见官的,到底见乐官,进了大狱的妇女无辜清白也毁了。
那一些狱吏可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一旦进入大狱那便是他们亵玩儿、肆意凌辱的对象,因此一般的妇女真要犯了事儿,就算死倒也不会进大狱的。曾巩自然明白这里边的理儿,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给气糊涂了。
反倒是柳孟氏,一听他提银宝当下便慌乱了。那死孩儿,不会是给察觉到了什么吧?
转思一想:就算察觉到了又如何,当娘亲的,打骂孩儿几句又算的了什么事。
“你不要吓唬我,谁都不是吓大的,不要瞧我们孤儿寡妇的嫁到豹子岭便想欺压我们,我跟你们说,没那样的事。”
曾巩还没讲啥,柳孟氏倒先囔囔开了,
“你们豹子岭欺压人,我反倒是要出去说说呢,要众人都晓得,你们豹子岭都住着一帮什么人。”
曾家仨媳妇儿过来便听见她这话,再一瞧公公背对门边,一瞧柳孟氏那敞开的领子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事。
曾家大媳妇儿要在公公婆母面前表现,一下子冲过去便给了柳孟氏一耳光。“不要脸的,敞开个领子勾搭谁呢,你当这是在你自个儿家呢。苛虐孩儿就拉倒,还想勾搭村中的爷们怎么地?”
柳孟氏都给打蒙了,泥煤,凭什么呀,谁上来的打她?
曾巩气的也抖嗦,老大媳妇儿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指桑骂槐说他呢么,他也不是存心瞧那女的的。
要说呀,这人呀,真是,作不的一丁点儿的亏心事儿,这不,人家老大媳妇儿分明是想讨好公公,结果这马屁没拍好,一下子拍马蹄子上了。
“都欺压我,我跟你们拼了。”
柳孟氏也瞧出来了,今天他们是打定主意儿欺压自己了,横竖满身的牛粪,她倒也不顾什么了,便拼着往上冲。打不坏蛋恶心死人。
曾家大媳妇儿早便防范着她了,这一瞧便过去捉住她的两手。农村人的女子,都是常做活的,这手劲都大。“老二家的,过来帮我摁住她。”
老大媳妇儿就招呼人,
“三子家的,赶忙把她给我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