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来了,带了朋友回来呀。”
一个红裙少女走出,满面的笑容迎向魏金科。“公子不是说医堂有患者,要晚间才回来么,今天怎么这样早。”
讲话的工夫躬身见礼,倒也不待魏金科讲话便自己起身,对银宝训斥说:
“你这孩儿。不是教导过了规矩么,怎没规没距的跑出来,我以前是如何教你的?”
柳眉一挑,很有二分威严。
银宝抿着嘴儿,后退几步,有些惧怕的瞧了她一眼。给那红裙少女一瞠,马上一抖嗦,冲着魏金科规规矩矩的行李,
“徒儿银宝见过师父。”
那一板儿一眼的小样子要人觉的心酸。
沈圆圆一挑眉,瞬时明白了银宝为何会觉的委曲。在沈家可没这样多的规矩,这女子谁呀?
用心端详一眼,长的反倒是不差,便是……怎样说呢,这女子有一些勾人,眼似是会讲话一般,瞧人时带钩条。说她是主子吧显见没那气质,说她是丫环吧。魏家的丫环下人普遍的皆是一袭青衣,唯有她满身扎眼的红色,还摆出一副内宅女主人的样势,身份不主不仆的,反倒是蛮窘迫的。
沈圆圆直觉这便是一个多事儿的女子,她不爱。
这女子是谁沈圆圆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银宝。在沈家可没这样多的规矩束缚,倘若魏家这样多的规矩,她不在意把银宝带走。左右起先魏金科也是假意买了银宝,那10两钱也由曾巩作主还给了魏金科,至此银宝可不欠魏家啥。自然了,倘若说欠那便是欠了医药费了,到底银宝如今还在调整身子。
可就算这样,倒也不能这样欺压一个孩儿吧。
沈圆圆才要讲话,胳臂一紧,遭人拽了回来。
陆之焱冲她微不可查的一摇头,眼光示意了下魏金科那一边。沈圆圆惊异的挑眉,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便看着魏金科铁青的面色。
“明燕,谁要你管着银宝的?我屋中的事儿何时轮到你作主了?”
魏金科口气儿冰寒,满满是逼问,任谁都听出他动怒了。
沈圆圆一怔,这还是她认得魏金科以来头一回发这样大的火,便是上一回给误会时仿佛也是没气成这样吧?
越发奇怪这女子的身份了。
“公子,瞧你讲的是哪儿话。”
明燕的青葱少女并不生气,更没一丝的惧怕,反倒笑呵呵的说:
“太爷跟太太派我来可不便是照料公子的生活起居么。公子忙着医堂的事儿,平日中自个的事儿也忙活不过来,明燕便帮忙照瞧着。这银宝可是公子的徒儿,可的调教好了,否则惹出什么乱子,知道的是他年龄小没父亲没娘亲的不明理儿,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们魏家没规矩呢,届时丢的还不是太爷跟太太的颜面么。”
小嘴儿巴的,不知道的认为她是内宅女主人呢。实际上便是一个丫头。
魏金科气的直抖嗦,特别是听见那“太爷跟太太”时,更觉的刺耳。
“我魏金科的事儿还轮不上你一个丫头来管。银宝是我的徒儿没错,可他没卖身给魏家。更不是你一个奴才可以管的,往后记住自个的安分,不要想哪儿都伸手。”
讲出这样的重话,魏金科这是真给气坏了。
明燕抿着唇,不认输的说:
“公子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明燕是一个奴才不假,可这俗话讲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明燕可是太爷跟太太派遣来之人,公子这是想不尽孝么?传出去对公子的声名可不好。”
豆蔻少女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表情。看的人恨不能一个大嘴儿抽过去。
沈圆圆今日算作见识到了这古时大宅门中的女子,可真是厉害呀。这明燕,看来也便17岁的年龄,这个小嘴儿巴、巴巴的,这能说呀。且不讲她长相怎样。便是这一份儿心计,在这年龄也相当不简单了。
沈圆圆想起村中那几个女子,不管是老的沈汪氏,还是年青的武黄花,这如果跟明燕一比,甩出两根街都不止。
泥煤,真是见识到了。
沈圆圆认为碰见这些女子。历来不善言谈的魏金科会掉下风,没料到魏金科那一边一声冷笑,马上一回击。
“你也不要拿太爷、太太的名头吓唬我,只是一个继室罢了,还是没入宗谱的,她是哪门子的太太?”
害死了自身的娘亲。她真真的认为自个儿能入主魏家的主母么?作梦!
“还有你,一个奴才罢了,恃宠而骄,仗着自个是那女的边上出来的,还敢在我屋中指手画脚的。来人呀,给我拖下去!”
魏金科平日中瞧着谦跟,可那也是分人的。对这来了几个月的女子,魏金科早便忍无可忍了。今日她还敢当着众人的面给他难堪,那就怨不得他了。
“公子,你不可以这样,我可是太太边上的人。”
明燕一听要掌嘴儿,也急了。
她可是太太边上的的力丫环,最是的宠。之所以给太太派过来也是没存什么好意思。太太跟她讲了,只须她可以想法子爬上公子的床,并绊住他永永远远留在这候家乡,太太便会给她一个名分,即使是妾她也是挣了。
否则她这些奴才,顶好的出路未来便是配给家中的家丁,那样生出的孩儿也还是奴才的身份,可是作了妾便不一般了,未来她生的儿子便是主子,就算庶子又怎样,那也是一世的荣华富贵呀。
抱着这样的目的,又是太太派遣来的,明燕行事儿历来乖张,这府中上上下下,哪个奴才不的瞧她的面色行事儿呀。遗憾的是,竭力了几回这魏金科都不上当,她压根没契机爬上床。有时她都疑心,这公子是否有什么隐疾。
“你少拿什么太太的身份压我,这是候家乡,可不是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