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村口的小卖店
“牛小柳”来到村口的小卖店，很多认识他的人和他打招呼。
“小胖墩回来了啊？”
“这是从城里回来了？”
“我刚才牛哥那边听说你回来了就遇到你了。”
……
“牛小柳”一个不认识，于是一言不发，以不变应对万变。
大概原来那个牛小柳的性格是真的闷葫芦一个，即使现在的薛眠眠一言不发，也不和对面的人打招呼，这些村民也没有觉得异常，该干嘛干嘛，完全不受影响。
小卖店的老板问“牛小柳”：“你想买点什么？”
“三瓶矿泉水。”“牛小柳”掏钱递了过去。老板收了钱，找了零，给了他三瓶水时，问他：“牛大虎真的死了吗？”
“嗯。”“牛小柳”敷衍地点头
店老板脸色却忽然有些凝重了自言自语小声嘀咕着：“难道是我眼花了？”
“您看到什么了？”“牛小柳”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
他这么一搭话，反而是店老板先愣了一下。更夸张的是，店老板还可以环顾了四周看了一遍，确定周围只有牛小柳一个人之后，才问牛小柳：“刚才是你和我说话。”
“牛小柳”：“……”
薛眠眠忍不住吐槽，woc，这个牛小柳究竟活得多么闷葫芦啊，连“他”在店老板面前说话，店老板的不相信。
店老板很快就回过神来，清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说：“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忽然开口说话，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哈哈哈……”
薛眠眠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她忍着脾气问：“老板，你究竟看到什么了？”
“哎，别提了，可能是我眼花了，鬼片看多了，自己吓唬自己。”小卖店的老板说，“我今天早上出去遛弯，早上空气好，结果我好像在牛大虎家看到了牛大虎。虽然没看到脸，但是那个背影身形，肯定是牛大虎没错。我们牛家村村子小，我和牛大虎都是一个村子长大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就算是变成灰我都认识。可是，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了。牛大虎意外去世，他老娘和老婆都去城里给他收尸骨去了，牛大虎家根本没人，我怎么可能会看到牛大虎的身影呢？我觉得可能是我年纪大了，眼睛花了，看错了。”
“你具体是什么时间看到牛大虎身影？”“牛小柳”继续问。
“早上六点多，我每天早上六点多都在村子里遛弯。我们村子里的人起得早，遛弯的不止我一个，但是像我这种眼花看到牛大虎的只有我一个。算我倒霉，哎，要不让我就这么办吧，我晚上买点香线纸钱，给牛大虎烧点，也算是心安吧。”
“牛小柳”没吱声，既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
不说话的“牛小柳”才是平时的牛小柳，店老板也不在乎牛小柳说不说话，自言自语道：“可能是牛大虎死的不甘心吧。他结婚娶媳妇好几年了，媳妇一直怀不上，让他们去城里看看，牛大虎也不愿意，平日里对他媳妇也没好脸色，不是打就是骂的。这几年，他进城打工了，把他媳妇留家里伺候他老子娘，他自己在外面除了过年根本不回来。要我说，要不是他还有个老子娘，只有这么个媳妇在家，他恐怕连回来都愿意回来了。哎，也真难为他媳妇了，当年怎么就嫁给他这么个混蛋呢？现在也好，他死了，他媳妇也能改嫁了，用不着在他这里受罪！”
“牛小柳”没想到买瓶水，竟然得了这个八卦。
她认为，店老板应该没有看走眼，回来的人恐怕真的就是牛大虎。只是，是变成了木偶人的牛大虎。从牛大虎对牛哥逼问的时间来看，他的的确确是有时间回到牛家村的。
“老板，关于牛大虎你知道那么多，那么我的事，你知道的多吗？”
“你的事？”店老板狐疑地挑了挑眉。
“对，我的事。”“牛小柳”也不等店老板回答，直接开口问他，“老板，我十岁那边落水之后，你知道我还有没有去过那条河玩？”
“你……不记得了？”店老板更加狐疑了。
“牛小柳”摇头：“不是，我就是想听听我在外人眼里的行为，是不是很离奇诡异？”
店老板倒是个健谈的，他说：“你的行为也算不上离奇诡异。你从小胆子就小，形容你胆子像针别似的都埋汰那针别！那针别可比你的胆子大多了！你那年落水之后，胆子就更小了，别说河边，你就连上学放学都走同一条直线，连一个弯都不会拐的。要不是你身边有牛羊顺，我都怀疑你是那个什么病来着……哦，什么自闭症！我都怀疑你是自闭症！哎……”
说到牛羊顺，店老板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牛羊顺那孩子，那孩子也真是可怜，从小就没有了爹，和他娘相依为命，这年纪轻轻的，就没了，真是个命苦的孩子。”
“牛小柳”对牛羊顺的事情并不关心，在牛大虎变成了木偶人之后，都不需要动脑筋去猜，牛羊顺的魂魄肯定已经被利用完毕，彻底销毁了。
连魂魄都没了的人，的确是可怜的。
薛眠眠甚至猜测着，其实雕刻木偶的那个人，真正的目标就是牛大虎，心狠手辣，怨气冲天，这样是恶鬼相，驱使的木偶身体也比牛羊顺那种温温和和的人来说，更加的得心应手。
薛眠眠以“牛小柳”的身份，更想知道的是：“店老板，牛小柳自从落水开始，十年间都没有靠近过牛家村的那条河吗？”
“呃……你不就是牛小柳吗？”店老板还是意外，“你自己靠没靠近那条河，难道不是你自己最清楚吗？”
“牛小柳”：“……”
哑口无言。
就在气氛僵持时，忽然有个和牛小柳年纪差不多年轻姑娘走了这家小卖店。
她开口说：“没有，从那年之后，你再也没有靠近过我们家乡的那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