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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爱情悄然来临26

一天也不怎么觉得肚子饿,实在是饿了,就移动身体,很机械地迈动着两条腿走下楼去,在街边的便当店里吃个盒饭;实在懒得上下楼了,就干脆在超市里提一塑料袋方便面回来,烧壶开水放在那里,饿了就泡面吃。

吃起东西来,虽然没滋没味,但是这两天却没少喝酒,才几天功夫,床边摆满了啤酒瓶子。易拉罐“燕京”啤酒的开口处塞满了香烟屁股……是的,我开始抽烟了,抽的是五元钱一包的“红双喜”,一根接一根,比有瘾的烟民抽得还要凶狠!大概是好久没抽烟的缘故了,所以常常呛得该死,呛得眼泪都哗哗的,直把那一缕缕青色的烟雾呛到胃里去,呛到肺叶里头去。我边呛边抽,边抽边呛,香烟的味道那么地苦涩,它还会致癌,可为什么世上还有那么多人戒不掉香烟呢?大概他们也如我一样,抽的不是香烟吧,是孤单的忧愁!

虽然白天里我整个人都是恹恹兮兮的,形同一具被抽去了魂魄的躯壳,但是,每个夜晚,我的大脑皮层却是莫名地兴奋起来,许多记忆都被旺盛的神经递质激活了,在那些大脑神经里奔走呼告,许多奇怪的事情、奇怪的画面、奇怪的声音都接踵而来,在我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犹如一部画面切换非常快的电影!而这电影通常在午夜开场,一直放映到凌晨两三点钟,当然,电影的主题主要是关于林梦瑶了,关于她的声音,她的影像,她的气息。墨黑的房间里只有我的一双眼睛在那里一闪一闪地,盯着天花板……我心想,大概是我的神经功能方面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

星期一,我睡到下午一点钟才起床,我知道我早已违背了生物钟的自然规律……夜晚整个神经系统处于兴奋状态,白天反而处于抑制状态,我的日子开始过得黑白颠倒起来了!我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发呆,窗外却是个艳阳天,可我心中为何依旧是阴雨绵绵呢?!

我半转身,扭头看看窗外的天空,此刻,正是夏日的午后……一天中最酷热难耐的时间!太阳的光线强烈而刺目,天空是浅蓝浅蓝的,没有翅翼的影子,没有飞机飞过留下的气雾的痕迹,也没有云彩的影子……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窗外,我心里慢慢拿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我必须要去公司,要去见林梦瑶!

今天是星期一,上午有公司例会,下午也有相关公司事宜,林梦瑶肯定会在公司里!我估摸着,情况好的话,兴许我还可以混到她办公室里……林梦瑶或许不愿意见我,或许她心中仍然觉得委屈,愤怒,悲伤,绝望,但在公司里,这些情绪她都得压制住!况且,我不是以私人的身份去找她和解的,而是以员工的身份去汇报工作的……没有比这更为合适的借口了!

林梦瑶可以拒绝见我,但她能拒绝下属向她汇报工作吗?!以她的敬业精神,以及身在公司的顾虑,她绝对不会做出拿啤酒泼我这等有失一个公司领导形象的事情出来!即使她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她也会耐着性子听完我的工作汇报,而在这期间,我会舔着脸找机会为自己申诉!退一万步讲,即使我无法进到总经理办公室,我也可以借工作之名去探听一下林梦瑶的情绪,从宋建国那里,从秘书漫妮那里……过了这么多天了,林梦瑶的气消了没有?她会不会很后悔对我说出那么决绝的狠话呢?也许她的心里说不定也渴望见到我,想向我赔礼道歉却又放不下公司老总或者千金大小姐的身架呢?那么,我在她面前的突然降临,也算是跟她一个台阶下了不是?!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身体也轻了一些,开始忙手忙脚地整理起个人卫生来。

当我走到镜子跟前,看到镜子里的男人时,我都吓了一跳……镜子里那个容颜沧桑胡茬丛生的男人是我高小帅吗?!我赶紧往胡子上涂了一层刮胡泡,给刮胡刀安上了一张新的“吉利”刀片,就像农民伯伯驾着收稻机那样,我开始割倒唇边那些胡茬子,随着胡茬子一片片飞落,那张熟悉的面孔才慢慢清晰了起来。待整片胡茬被割倒后,我又去洗手间把脸用清水冲洗了一遍,再回到镜子前看那张洁净的脸时,便多出了一份斯文儒雅之气,在眼眉之间,在唇角两侧,隐隐可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在想,我并非想生活在尼古丁、酒精、以及幽暗的房间里,我仍渴望阳光、香水、美食!如果继续呆在这房间里,我估计自己早晚得变成梁山伯,相思成疾,忧郁成疾,或者是变成电影《十月围城》里黎明饰演的刘郁白,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睡卧街头的被爱伤得心里残疾的男人!

此刻的我是多么想走出这地牢一样的毫无生气的房间,飞到林梦瑶那间有着大面积落地窗,整洁明亮,还有一股淡淡清香的办公室里啊!

走到楼下街上,在街边的早餐店里吃了一碗“青椒肉丝面”,发现自己胃口突然变好了,看来心和胃果然是好兄弟,心情不好胃口也跟着难过,心情一好胃口自然大开!一大碗肉丝面,俄顷之间,就被我一扫而光!我拍了拍肚皮,看着空空如也的白色瓷碗,蓦地想起老妈来,要知道老妈做得“青椒肉丝面”那才叫真正美味呢!

吃完早餐,我跑到街角的报刊亭,准备跟老妈挂个电话问声好,想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老妈的唠叨了,还有老爸,他的病情是不是一直很平稳呢?!

听我说要打电话,老板娘连忙移开柜台上的报纸,把那只红色电话机推到我面前,当我抓起那只红色话筒准备拨号时,电话机旁边的一份娱乐报纸上,一行醒目的大标题赫然映入我的眼帘……“刘去非现身雪莲山,新任女友浮出水面!”

我一手捉住话筒,一手翻看着报纸,好奇地想看个究竟,心想,这刘去非果然是大腕,交个女友这点事儿都要上报纸头条!不过,也好,既然他交了新女朋友了,自然就不会再对我家林梦瑶虎视眈眈啦!这是我的喜事儿!

我翻到大标题对应的版面,关于刘去非的这条交友新闻,竟然占去了四分之一的版面,还附一张彩色照片,这照片看起来应该是暗拍,大概是娱乐记者藏身在某处,远远地抓拍而成的!

照片背景正是“雪莲山”高尔夫球场,蓝天草地,让人联想到鸟语花香,清新的空气,草地很广阔,连绵起伏,略有柔和的坡度,看上去让眼睛感觉很舒服!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侧面相,男的从后面环抱着女的,俩人都半弓着腰,两双手都捉住高尔夫球杆,好像是男的正在教女的打高尔夫球的样子。那男的穿冰绿色t恤,看他那h国男明星式的发型和俊朗的侧脸,一眼就能确定是刘去非!照片上那女的穿一身白色运动装,戴白色棒球帽,俯首顺眉地注视着手中的球杆,以及球杆下的白色高尔夫球,神情很专注的样子……

我的目光移向那女孩的脸部,我很好奇地想看一看这刘大明星新上任的女友到底长得如何地如花似玉?!当我的目光落在她那轮廓优美的侧脸上时,我的目光立马就直了!我手中的红色电话筒也从掌心滑脱,“哐当”一声掉落在柜台上……照片里被刘去非环绕着的穿一身白色运动装的美女,不是别人,而是林梦瑶!

我的目光仍然出神地落在林梦瑶的侧脸上,心里乱到了极点,难过到了极点!

当我正在“丧心病狂”地想念她时,她却跟刘去非正在高尔夫球场上潇洒呢!看他们二人的模样是多么地亲密无间,活脱脱一对热恋的情侣……连我自己都产生这样的联想,何况那些擅长添油加醋的记者们呢?!

我还以为林梦瑶也会同我一样,一直在为我们之间的事情二十小时不间断性纠结着,可没曾想到她竟然忘记得这么快,忘记得这么干净?!那对她而言,我究竟算是什么呢?!一个公司里的小职员?一个普通朋友?亦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伴?即使她这次决意要离开我,也不会遗忘得这么快吧?!即使是一只常伴身边的小猫小狗走丢了,心里也该有所纠结吧?!她真地如同她自己所言的那么喜欢我吗?!或者说,她曾经像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喜欢过我吗?!可是从她的笑脸里,我找不到证据!我找不到我在她心中曾留下的痕迹!一丝一毫都找不到!我甚至怀疑,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真地发生过吗?!

“喂!你到底是买报纸还是打电话啊?!”报刊亭的老板没好气地盯着我道。

我愣过神来,目光抬离那张照片,木木地冲老板娘笑笑说:“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我转身离开报刊亭。

“莫名其妙!神经病!”老板娘在我背后骂了一句。

我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不知道脚下的路通往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脑子里空空的,心里更是空空的!

我走到这条街道的尽头,情绪才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拐过弯,钻进地下过道,想到马路对面搭乘巴士……公司里是不想去了,那就去看守所看看钱多多吧?!顺便打听一下他的案子何时才会庭审理?!

地下过道的中段围了一圈人,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轻男城管,正在跟一个摆地摊的中老年女人争执不下。这男城管长得是一表人才,身形面相跟刘去非颇为神似。

妇女的摊位上卖的是杂货,各种各样的小型日常生活用品。

我走过去,往那里一站,很漠然地看着他们。

男城管一副凶神恶煞的姿态,瞪着比自己矮了半截子的妇女吼道:“嗬!头一次见你这样撒泼的女人!见了城管你不赶紧跑,还敢跟我理论?!”

看这妇女的穿着与气质,就知道她是来城务工的乡下女人,她的面相有些呆板,眼神里是那种怯怯地却又心有不甘的态度,她对男城管说:“我没敢跟你理论,我是想求求你,我们来这城里打工找不到工作,只好摆摆地摊,实在是不容易,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这妇女也太木讷了!我心里说,你不会暂时离开,等城管走了后,再杀回来就是了!

“我好心要你走你不听,非要老子发脾气你才满意?!有你这样的吗?!”男城管掀了掀大檐帽,冲妇女吼道。